独龙岗和十里牌距离太远,想要让三个庄子和自己遥相救应是不太可能的,孙新此时的说其实更像是后世清末的红枪会组织。
乡间结社自保自古就是乱世之中豪强们的生存方法之一。
这独龙岗已经是济州一带最大的土豪势力了,未来如果好好发展,很可能建成自己一個独立的小集团,水浒之中完全体的独龙岗和梁山的差别仅仅就是梁山抢劫造反,独龙岗种地不造反而已,都是天然抗拒官府管辖的。
而孙新的孙家庄也要照着这个方式发展,此时他们商量的则是互帮互助。
比如打起仗来孙新庄上的队伍到了独龙岗上,对方必须要招待他们吃喝为他们提供医疗救护,三庄的人马受了通缉来到孙新庄上,孙新也必须全力支援。
这话题昨天晚上孙新就和扈太公说过,扈太公当即便表示很感兴趣,今天在和祝朝奉和李应提起,两人也是连连点头。
这话头一开起来孙立和乐和两人就默默走开,他们身为官府中人不好在一旁听,倒不是他们想去报官,而是他们怕站在一旁会引得在场的三个庄主心生芥蒂。
聊了半个多时辰,四家都是满眼憧憬,最后还是扈太公定调道:“这事情急不得,咱们现在可还拿不出什么反抗官府的本领来,便是这话也不敢往外说的。”
李祝二人也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而孙新心中想的却是此时他虽提出的是大庄互保的方案,可真正目的其实是鼓励一些独立于北宋之外的势力。
到时候大宋跑了,金人环伺,孙新可不想独个儿在山东一地支撑。
如果有个独龙岗帮忙,在乱世之中起码也多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等聊完天之后晚上的席面也开了,大家各自去吃饭,吃过晚饭天已擦黑,于是众人便纷纷回到孙新给安排的庄院之中休息。
乐大娘子同扈三娘在屋里说了一下午的话,这时也要回到自己的院去。
离开孙新的屋子时见到芽儿正往那土暖气中拼命添柴,呼呼的把火烧旺,乐大娘子忍不住感叹道:“你们这暖气好是好,只不过一天下去却是要烧了多少的柴火?”
土暖气烧蜂窝煤自然是比烧柴方便,可是这年头并没有大规模开采的煤矿想要去弄煤还真没那么容易,孙新曾想着开春是不是去招远一带走一趟把蜂窝煤这东西弄起来,不过也只是想想,动力并不大。
首先登州一地并没有大煤矿,去外地想要买下一个煤矿,若是不挣钱还好说,若是挣了钱来,以孙新现在的能力多半要被人夺去。
至于不控制煤矿而是售卖蜂窝煤,这么说吧,煤场这个生意自古都是本地豪强势力所垄断的,哪怕到后世其实长期也是一样,这东西的技术含量不高,就是卖体力和掌握供应渠道而已,孙新就算插手也没有办法在外地挣得多大利润。xiumb.com
而且就以大宋这个钢铁产量,想要把蜂窝煤土暖气之类的东西普及到千家万户,实在也只是个梦想,索性孙新暂且就多烧些柴火好了,庄上并不缺这东西。
于是面对嫂嫂的问话,孙新笑道:“这大冬天的把屋子烧热一些,住着也舒服,嫂嫂若喜欢时,回头也往侯家寨安上一套?”
乐大娘子摆摆手笑道:“不了不了,这房子住着太舒服了,我怕出不得门去。”
其实乐大娘子心中十分羡慕,今天一进入这暖气房她就想着往侯家寨弄一套了,只不过和扈三娘的对话之中得知这土暖气一套就要上百两的本价,而且每天还要大把的柴火添进去烧她当时便觉了这念想。
以孙新的财力当然用得起这玩意儿,可以孙立那点子俸禄怕不是烧柴火都要烧穷了他。
这弟弟如今真是发迹了……
羡慕的看了孙新热烘烘的屋子一眼,乐大娘子拢着袖子便跑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孙新进屋,扈三娘已经给他打了一盆热水。
擦过身子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就见扈三娘拿着一张单子交给自己,“这是乐和叔叔统计出来的礼单。”
“倒是有心了,这么晚还难得他送来。”
孙新接过礼单看了一眼总数后忍不住吸口气,今天孩子满月酒的礼居然收了五十多石。
要知道自己当时和扈三娘成婚之时,所收的礼物也不过是三十多石而已。
扈三娘依偎在孙新身边看着那数字也是感叹,“而今咱们这孙家庄起来了,大伙儿看咱们的态度也是不一样了,人情冷暖真是明明可见。”
孙新点点头,将礼单仔细收好,将来人情往来时今天人家送多少自己也得差不离的给人家送回去,这张单子不能丢。
收好礼单回头看了一眼床铺,孙新见两人炕边的小床空空如也,扈三娘已经把孩子抱出去了,瞬间心领神会,于是开始脱衣服。
刚脱一半,突然就感觉老婆从后抱上了自己的腰,腻在他背后。
孙新笑道:“怎的了?”
“今天我见着祝彪的妻子了。”扈三娘小声说。
今天祝朝奉来赴宴,儿子祝彪也带着老婆一道前来,只不过他故意躲着孙新,孙新也只在他进庄子之前是远远的拱手招呼了一下,后来也没刻意去找他。
此时听到扈三娘说起祝彪孙新便等着扈三娘接下去说,就听扈三娘说道:“祝彪的腿有些瘸,脾气也更爆了些,我听大嫂私下说他对他老婆极不好,今天他老婆来屋里看望时见我抱着孩子的模样,便默默站在墙角哭出来了,我瞧着她日子也真是不好过的。”
扈三娘迫为感触,突然又抱着孙新说道:“这几日我常在做梦,梦到我没嫁给你,也没嫁给祝彪,不知被个什么人娶了去,而后的日子便是一塌糊涂,每日里只是暗暗哭,又不敢被那人瞧了出来,吓得我心中难受之极。”
“醒来看见你,看见小胖,却仿佛如今的日子倒像是做梦一般,今天见着他媳妇我便心里害怕,可知若是那时我没嫁你而是嫁了那祝彪,不定如今日子过得怎么样呢!”
孙新听的呆了一呆,问扈三娘道:“你真梦到了这些。”
扈三娘点点头,说起梦境之中的事情,似乎还颇为恐惧。
孙新心中叹口气。
他知道扈三娘若是没嫁给自己而是选择嫁给祝彪的话,日子可不是她说的什么和祝彪两人夫妻不和这么简单。
按照水浒传的原剧情三娘最后落的是连柱标也配不上,被那色中恶鬼王矮虎给娶上山去,真是活脱脱在屈辱之中过了一生。
“行了,梦里都是假的,而今我不是活生生在你面前吗?”
扈三娘看着孙新,吸吸鼻头,真情实意的笑道:“相公不知我多开心呢,我出阁前偷偷拜菩萨求他不要让我嫁给祝彪,没想菩萨对我这么好。”
孙新笑道:“怎么好了?”
扈三娘脸一红,拍拍孙新的背小声道:“笨蛋,还不去吹了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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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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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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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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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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