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六月四日,大顺军退出京师,第二天,多尔衮率领八旗主力入城,改名为北京。
入京以后,多尔衮立刻恭请顺治皇帝迁都北京,定鼎中原。
从崇祯十七年正月开始,北京的气候就以风沙居多,那时的崇祯皇帝,在煤山遥望京城,满心的绝望。
可清军一进城,横行肆虐了半年多的风沙,突然就停了。
崇祯十七年的上半年,北京城风沙肆虐、鼠疫横行,几乎每家每户都在披麻戴孝,百姓生活十分艰难。
进入下半年,却都是难得的好气候,风沙渐息,连鼠疫也无治而消,一时间人云亦云。
到了顺治二年正月,更是连日的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一些谄媚文人手执笔墨,将这一现象归功于爱新觉罗皇室,声称这是清室承应天命,继承大明江山的天意。
多尔衮在今日,接到了圣母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的召见,正在入宫途中。
圣母皇太后布木布泰,也就是后世俗称的大玉儿。
步辇之上,多尔衮身着云锦八团龙袍,身子随着步辇的晃动而摇晃。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清澈如水,面色却与头顶万里无云的天气形成鲜明对比,浸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色,十分阴沉。
今年,是大清建都北京的第二年。
从去年入关开始,大清就一路连战连捷。
明军争相倒旗易帜、剃发而降,就连曾在关内声势浩大的大顺军,也抵挡不住八旗的铁骑。
多尔衮心知,他正在统一整个汉人江山的梦想路上大踏步前进,胜利就在前方,近在咫尺了。
本来多尔衮定下的目标,是让多铎一路灭明,让阿济格一路灭顺。
但去年九月的怀庆战役,迫使他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已经兵败如山倒的大顺。
大顺军居然在败退途中,于怀庆动员了数万人马,向黄河以北的清军反扑。
清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济源、孟县等地相继被大顺收复。
怀庆总兵金玉和领兵出战,在柏香镇与大顺军打了一仗,结果令多尔衮深为震惊。
怀庆总兵金玉和与副将常鼎、参将陈国才阵亡,怀庆府的清军主力几乎全军覆没。
金玉和是一名梅勒额真,署怀庆总兵,正儿八经的官至二品的高级武官。
同时在怀庆阵亡的清军副将和参将等人,也都是从二品和正三品的高级武官。
这样的伤亡,在清军入关以后从未有过。
获胜后,大顺军乘势进军,围攻怀庆府府治所在地沁阳,卫辉总兵祖可法率军固守,同时向北京的多尔衮发出急报。
多尔衮以为取得天下,只是时间问题,却没有想到,大顺军居然还能有这样的精气神。
怀庆战役清军的损失不小,但远不至于伤筋动骨的地步,多尔衮也立刻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错误。
相比于偏安一隅,只求自保的弘光朝廷而言,李自成领导的大顺军,尚且有着极强的凝聚力。
一旦事态有变,大顺可以随时调集出数万乃至十万的大军反扑,这才是他争夺天下的对手。
只要李自成不死,大清永远算不上真正的大局已定。
明军对于多尔衮而言,从来都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对手。
如果说在怀庆战役以前,多尔衮的眼中没有对手,那么怀庆战役之后,李自成便成为了他的对手。
去年十月,怀庆战役结束后不久,消息传到北京,多尔衮立即发挥了自己的独断专行。
他没有过问任何人的意见,而是直接在自己的亲王府下令。
原本南下攻打南京的多铎军被调往救援怀庆,击退大顺军,随后继续西进,直逼陕西门户潼关。
对于清军的战斗力,多尔衮非常自信,最近虽然北京城中有传闻风起,他却也一直不为所动。
直到今天,圣母皇太后突然召他入京,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慈庆宫,便是明朝的慈宁宫,是太后的居所,入京后被用作圣母皇太后的寝宫。
改了个名字,其它什么都没变。
虽然宫娥的口气很急,但多尔衮依旧沉稳干练,入宫后并没有急着去慈庆宫,而是先去看了看顺治皇帝。
“近日皇上的功课如何?”
教书的先生见是摄政王来了,顿时恭恭敬敬,行了一个五体投地大礼,跪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
“陛下近日精神萎靡,一到授课时,便恹恹欲睡,问及内容,都是不知所云。”
多尔衮心情本来不好,听了这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今年七岁的福临趴在桌上,握着毛笔,在纸上乱写乱画,见多尔衮来了,不仅没有收敛,却是变本加厉。
他嘟囔着嘴巴,腮帮子鼓起,眼神又时不时瞟向门口,分明带着不服气。
那先生依旧趴在地上,声音发抖。
“陛下不喜功课,都是我这个天子侍读授课枯燥,怨不得陛下,还请摄政王恕罪!”
进京之后,教书的先生已经给福临找了不少,全都被他气走,多尔衮也知道,这不是教书先生的问题。
问题在于福临,这个孩子身上。
多尔衮眯起眼睛,瞪了福临一会儿,但也没说什么气话,衣袖一拂,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他离开,趴在桌上的福临这才眨眨眼睛,扔下毛笔,心中仍旧砰砰直跳个不停。
福临读书的地方距慈庆宫不远,不一会儿多尔衮便来到门前,驻足停留。xiumb.com
皇帝的书房他想进就进、想出便出,从不等待什么通传,但是在慈庆宫,他却彬彬有礼起来。
到底是尊敬布木布泰,还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其余人便不得而知了。
门外的太监一看是这位主子来了,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小跑着进了慈庆宫。
不一会儿,就听见太监尖尖细细的嗓音传出来。
“叔父摄政王驾到!”
进入慈庆宫,多尔衮走过暖阁,直入内宫,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笑着向上行了个简单的满洲请安礼。
布木布泰也留意到多尔衮身上崭新的云锦八团龙袍,眼眸微动,静静等待行了礼,才是眉眼笑开。
“叔父摄政王以后再来,就不必行这么大的礼了。”
布木布泰虽说如今贵为圣母皇太后,却也就是三十出头,如狼似虎、风华正茂的年纪。
她仪态悠然,独倚卧榻之上,一旁烛台火光映照下,显得容色晶莹如玉。
不知何故,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如新月生晕,美艳不可方物。
只一抬眸的功夫,多尔衮立时看得呆了,但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是收起眼神,走到她的手边坐好。
“我刚才问了教书先生,说皇上近日恹恹困倦,读书时提不起精神,是又贪玩到夜间了吗?”
多尔衮掩饰得很好,语气清冷,但眼神中每每无意之间瞟向卧榻,总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渴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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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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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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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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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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