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闻言,回过神来,转头朝着马秀英望去:“秀英妹子知道他?”
马秀英笑着回道:“觉醒大师,是灵溪寺的得道高僧。不要瞧他看上去年纪小,但他已经深谙各种佛家经文。听说他是下一任灵溪寺方丈的不二人选呢!”
“是吗?”程德喃喃道,心神却早已飞向远方。
术业有专攻,或许,将来这觉醒大师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刚刚我是第一次看到觉醒大师笑,德哥和觉醒大师聊得挺投机的,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马秀英狐疑的眼神朝着程德上下望着,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程德问道:“莫非这觉醒大师平常都是不苟言笑的吗?”
马秀英回道:“平常都很庄重,未曾见过他笑。而且,寺内其他僧人告诉我,这觉醒大师,也是一位怪人。”
“怪人?”程德的眼神顿时盯着马秀英,脸上写满了疑惑。
“没错。上一次我来这儿时,一位小师傅告诉我,说这觉醒大师长年累月都待在藏经阁里参悟经文。但是,每个月有两天是例外的。这两天里,他什么也不干,只是对着山下看,还有时不时地对着天上看,一看就是一整天。”马秀英解释道。
“还真是个有趣的人。每个月哪两天是例外的呢?”程德将目光停留在马秀英身上。
马秀英回说:“每个月第一天和最后一天,这两天例外。”
程德听后,不禁一怔,“莫非这两天有什么讲究不成?”
马秀英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醒大师认为这两天有着特殊的意义。”
程德笑了,他看着一旁的罗燕,又望了一眼马秀英:“你们都敬好了香?”
马秀英、罗燕点点头。
“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返回了?”程德不禁问道。
马秀英白了一眼程德,“哪里有那么快啊?我们还需要去做一些布施呢!”
程德沉默了一会儿,“行,就依秀英妹子。”
随后,马秀英、罗燕与程德三人在灵溪寺大门前,做了半个时辰的布施。
布施有三种之分:
第一种是法布施,即以清净心为人宣说如来正法,令闻者得法乐,资长善根之功。
第二种是财布施,此中又分两类:
一是内财施,即以自己头目脑髓,以至整个色身施于众生,如释迦如来在因地中行菩萨道,曾割肉喂鹰、舍身饲虎;
二是外财施,即以自己所拥有的衣食财物施予有情,令彼不受饥寒的痛苦。
第三种是无畏布施,即众生若有种种灾难怖畏之事,能够安慰他们,帮助他们免去内心的怖畏。
而程德他们三人做的正是第三种无畏布施。
换言之,便是马秀英看到路过的香客或者行人脸上有愁苦之色,或者郁郁寡欢之人,便上前安慰他们,说一些好话。
罗燕和程德在一旁,当了一回看客。
看着马秀英熟门熟路的模样,想必这种事情没少做。
做完了布施后,马秀英带着罗燕、程德,去见一见灵溪寺的方丈。
途中。
程德问马秀英道:“秀英妹子,这见方丈是为了什么呢?”
马秀英回道:“这方丈年纪大了,一遇冬天和阴雨天,他的腿便疼痛难忍。睡觉盖厚被子仍感腿凉,就像在冷水里泡着。我给他做了一双保暖的鞋,还有一个狐皮护膝。希望方丈用了后,能够减少一些疼痛吧!”
程德语气幽幽:“秀英妹子,你还没给我做过保暖的鞋,还有狐皮护膝呢?”
马秀英嗔道:“德哥,你的身体好好的,要这些东西干嘛?德哥不会是为了一个给长者的东西而心里发酸吧?”
程德当然不会承认,直接说道:“你在瞎猜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这些东西是秀英妹子做的,想将它当宝贝一样留着。”
马秀英啐道:“口是心非。算了,不和德哥说了。”
说罢,马秀英便走在最前面,重新登上了灵溪寺的大雄宝殿后,转而往一个幽深的长亭走去。
程德望了一眼罗燕,罗燕低着头没说话。
他们两人跟在马秀英身后。
期间,遇到几个僧人,这几位僧人显然认识马秀英,还朝马秀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马姑娘,你又来看方丈了,方丈在禅房里打坐。相信方丈看到了马姑娘,也会很开心的。”
马秀英笑道:“几位小师傅,又来打趣我了。”
马秀英和这几位僧人简单聊了一阵后,便继续前行。
程德将这些收之眼底,心道:看来,这秀英妹子倒是这里的常客了。
绕过几个长亭,经过一道半山坡,一间幽深而安静的禅房出现在了程德的面前。
马秀英忽然停了下来,对程德说道:“德哥,这位方丈和我爹曾经是故交,希望德哥看在这点上,莫失去了礼数。”
程德笑道:“遵令!”
马秀英白了程德一眼,便轻轻地推门而入。
程德和罗燕两人在马秀英身后,几人都迈入了这间禅房。
刚进入这间禅房,程德快速打量了一眼。
他发现,这间禅房非常简单。
除了一张有些岁月的床外,便只剩下墙壁上写着的一个禅字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程德将视线落在床上打坐的方丈身上。
这位方丈披着明亮的袈裟,显得有些珠光宝气。
但是他清瘦的脸颊,以及平静祥和的面色,还是给了程德很深的印象。
尤其是方丈的一双眼,锐利如刀,直视着程德。
程德平静地对视着方丈。
马秀英在一旁见此,便笑着道:“方丈,我来看你了!”
方丈见到马秀英,脸上立即露出了温和而慈祥的笑容:“原来是你来了,有心了,这么久以来每隔一段时间过来看我,让老衲深感忏愧!”
马秀英笑道:“方丈客气了,不说方丈与我爹曾经是故交,就单凭方丈这年纪,也是一位长者,我们做晚辈的,关心长者,也是应尽的本分。”
“你倒是心善的。不知这位是?”方丈望着程德,看向马秀英。
马秀英对方丈介绍程德道:“这位是我的夫君,他随我一道来看看方丈。”
程德立即上前,朝着方丈行礼道:“晚辈程德,见过方丈。”
罗燕也在一旁跟着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方丈点了点头,手捻着白色胡子,说道:“嗯。观你之相,非同常人。老衲阅尽无数人,你这般的面相,老衲还是头一次见。”
看到方丈脸上露出的凝重之色,马秀英脸上涌起了担忧,追问道:“方丈,你这话何解?”
方丈一眼看出来马秀英脸上的忧虑,心中一阵无奈,开口道:“无须忧虑。老衲的意思,是说你的夫君,这面相是我生平所见世间奇特的面相。”
“方丈可否详细说一说?”马秀英接话道。
方丈点了点头:“眉间缭绕一丝淡淡的死气,按理说应该死过一回。奇哉!怪哉!那丝死气似乎正在淡去,又呈天庭饱满,地阔方圆之相。依老衲之见,将来贵不可言!”
“你将来有福了!”方丈转而又对马秀英道。
程德却是惊诧万分,暗道:这方丈有点本事啊!竟然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程德是真的惊讶极了!
他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种大本事的人。
他的原身死去,而后他才重生,也算是死过一回。
至于眉间的死气,或许与原身死去有关。
当然,这永远是程德心里埋藏得最深的秘密。
他不会与任何人言说。
想到此处,程德再看方丈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佩。
于是,程德开口道:“方丈之言,晚辈谨记。”
马秀英听到方丈说她将来有福,面露羞赧之色,开口道:“方丈,你又在打趣我!”
方丈朝着程德点了点头,又望着马秀英笑而不语。
“从你夫君的面貌来看,应该不是一般人。马侄女,你不给老衲说一说吗?老衲一直以为马侄女嫁给了一个读富家翁,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方丈望着马秀英笑着道。
马秀英看向程德,程德朝着她点了点头。
于是,马秀英望着方丈笑着道:“方丈,不是我有意隐瞒,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德哥安危着想。不瞒方丈,我夫君正是泗州军征虏将军。”
方丈闻言,面色一滞,追问道:“是那个扬言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的那个吗?”
程德笑着回道:“方丈竟然还知道这个,实在是让晚辈汗颜,让方丈见笑了。”
方丈面色无比凝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虽许久未出灵溪寺,但从来我这灵溪寺敬香礼佛的香客口中知晓,这泗州军征虏将军,是一个善待百姓的仁义将军。众位香客,无人不说好的。可见,泗洲城的民心是向着程将军的。”
程德闻言,正色道:“我所做的还不够多,还不够好。我只希望将来有一天,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吃得饱肚子,都能有房住,都能有衣服穿,都能过上好日子......所以,我必须要结束这乱世,还天下一片太平!”
方丈望向程德的目光里带有一丝敬重,叹道:“程将军之志,若是完成,便是一件天大的功德,凭借这功德,成佛也不是难事!”
程德笑了,“成佛嘛,我没想过。我只知道,这些都是我必须去做的。而且,我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血,这辈子、下辈子都与佛无缘了。”
方丈沉默在那里。
良久。
方丈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程将军有大慈悲之心,胜过世上千万人。老衲也是不如啊!”
程德谦虚道:“方丈言重了。”
马秀英笑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在这里互相谦辞推让了。依我看,你们都很厉害!”
程德与方丈两人相视一笑。
“方丈,这次来,我给你做了一双鞋,这鞋有保暖之功效。还有,我给方丈做了对护膝,也可以让腿保暖。”马秀英趁机说道,并从拎着的包袱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双鞋,还有一对护膝。
方丈笑着道:“马侄女有心了,老衲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马秀英笑着不说话,她将这鞋还有护膝递给了方丈。
方丈双手接过,接着又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随后,方丈将目光看向程德:“以前,我见百姓都活不下去,元军不把我们当人看,便加入了反元的队伍,只是,我失败了。而我的义兄也因此遭到了元军毒手,至于我,则是侥幸逃过一劫,来到灵溪寺做了和尚。这一做,就是做了十几年的和尚。”
程德、马秀英、罗燕闻言,都沉默了。
尤其是马秀英,面露一丝痛苦之色。
程德见此,抓住了马秀英的双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马秀英也望着程德点了点头。
方丈见此,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老衲虽然身躯已经半残,但是,老衲反元之心还未尽失。这些年,我收了几十个徒弟。这些徒弟中,有几个并不适合做和尚,他们的心不在佛门。这几个徒弟的拳脚功夫以及刀剑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厉害,这一次,就随你们下山去,让他们跟着程将军建功立业,老衲也就知足了。我想,看在马侄女的份上,程将军也不会亏待了他们。”方丈笑望着程德。
程德则是怔住了。
没想到,方丈竟然给他送几个拳脚功夫以及刀剑功夫一等一厉害的人,着实让他感到一阵惊喜。
这几个人,若是再给他们传授一些兵法,恐怕无需多久,在战场上多经历几次,又是一个能领兵作战的勇猛将军了。
一下子,泗州军增加了五位勇猛的将领,程德内心自然极为高兴不已。
也暗暗期待着。
对此,程德自然是对方丈感激不已的。
同时,他心道:这一次,还是多亏了秀英妹子。
“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那几个徒弟,再有一会儿,便来我这儿了,正好,老衲将他们介绍给程将军。”
程德听到方丈的话,点了点头,他看向方丈诚恳地说道:“方丈尽管放心,我不会亏待了他们的!”
方丈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目光朝着马秀英看去:“昔年,马兄的风采,犹在眼前。转眼间,便已十几年过去了,而马侄女也已经找到了归属,想必马兄泉下有知,也会为马侄女感到欣慰的。”
马秀英点了点头,她心中的忧伤,也渐渐地淡了许多。
时间不长。
一行五个和尚,这时候推门而入。
一瞬间,这五个和尚都愣住了。
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屋里会有人。
方丈望着这五个和尚道:“你们来的正好,我为你们谋了一个去处,我与你们的师徒情谊也就缘尽于此了。从今往后,你们都跟着这位程将军下山去吧!”
这五个和尚闻言,心中有些伤感,充满了不舍,转而都将目光望向程德,目露疑惑。
“这位程将军,便是鼎鼎有名的泗州军征虏将军程德,也是那个言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的起义军将军!”方丈似乎觉察到了五个徒弟的心思,补充道。
五个和尚,各个都长得身材高大,眼神黑白分明,也非常亮,看上去炯炯有神。
他们五人听到方丈的话,纷纷目光大亮,心中充满了欣喜。
同时,他们五人对方丈也是感激不已。
于是,他们五人先是对方丈连续磕了三个重重的相投,并道:“多谢师父这些年的照顾,还有悉心传授我们武艺。无论怎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我们心中,师父永远是我们的师父。”
方丈欣慰地点了点头,叮嘱他们道:“这位程将军,便是马侄女的夫君。你们今后要尽忠职守,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多立下功劳,再加之有马侄女护着,必能建功立业,福泽后世子孙。”
五位和尚纷纷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们将目光望向马秀英,对着马秀英道:“多谢马姑娘!”
马秀英笑道:“我没做什么,你们不用谢我。”
随后,五位和尚都将目光看向程德,朝着程德行礼道:“觉能、觉悟、觉净、觉凡、觉空拜见征虏将军!”
程德望着眼前五位和尚,沉声道:“你们五人,暂时在我身旁做个亲兵。等合适的机会,我会对你们另有任用。正好,趁着你们在我身边做亲兵的机会,我教你们一些兵法。”
“多谢将军!”五位和尚纷纷大喜道。
方丈这时候,望着五位和尚道:“你们五人,自小都是被我收养,无名无姓。从今往后,你们便要跟着程将军了,这再用觉能、觉悟这般的名字有些不妥当了。”琇書蛧
方丈顿了顿,便又将目光看向程德:“不然,就劳烦程将军为他们赐名吧!”
程德应了下来,他看向眼前的五人道:“不如你们今后跟着我姓吧,然后以你们法号最后一个名字为名。以后你们的名字分别是程能、程悟、程净、程凡、程空,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五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朝着程德躬身行礼道:“多谢征虏将军赐我等姓名。”
程德点点头,而五人见此,便自觉地站在程德身后去。
方丈见此,脸上终于放下心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程将军,还有马侄女,你们若是有事可先行离开。老衲也乏了。”方丈面露疲倦的神色说道。
马秀英说道:“那伯父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程德也跟着道:“方丈好好休息,晚辈下次有机会再来探望。”
方丈看了一眼马秀英,又看了一眼程德,点了点头,尔后,眼神直接紧闭。
见此,程德等人悄悄地从屋里退去。
随后,程德一行人朝着泗洲城返回。
等回了泗洲城后,程德让锦衣卫先将五位投靠的和尚,领到将军府歇息,而他则陪着马秀英、罗燕在泗洲城逛遍大街小巷。
一晃的时间,夜幕降临,程德一行人返回了将军府。
夜深人静时分,程德看完了锦衣卫白日暗查灵溪寺的情报文书,心中如释重负。
根据锦衣卫情报,灵溪寺一切都合规合法,那些金身的金漆不都是金子,而是掺了其他的东西。
一句话来说,根本不值钱。
而且,灵溪寺的和尚,都是穷苦人家。
也就是方丈心善,收留了他们。
对此,程德倒也终于放下了心。
这灵溪寺,他心中则是多了份好感。
随后,程德又处理了一些文书后,便回了马秀英的屋里睡。
一夜时间,悄然而逝。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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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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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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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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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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