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绝声卫带路,朝着刘固准备起事的地方杀去。
另一边。
淮安城城内以北处一处古庙。
忽然,有群鼠鱼贯而出,互衔首尾,共计二十一只。
不久之前,本地人才行罢冬祭之礼,庙中留有数对残烛。
此刻,已经入夜,烛光明灭不定。
群鼠疾行到灯烛之下,互为攀附,终于绕着灯柱而爬上,旁若无人地吃起烛蜡。
而这地方,一群人纷纷头扎红巾,聚集于此,人数约莫四百。
他们的眼睛顺着刘固的视线望去,正是那群老鼠刚刚活动的画面。
刘固望着那群老鼠,又转而面向众人,“老鼠为了吃到食物,尚且都知道要借助彼此的力量,何况我们人呢?”
顿了顿,刘固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这庙中供奉的是谁吗?”
众人纷纷摇头。
“这庙中所供奉的人,是宋武帝刘裕也。而我刘固,其实是宋武帝的后辈子孙,这事,我也是之前从族谱中查到的。想当年,宋武帝何其英雄也!宋武帝投军,后掌北府兵,南征北讨,最终取得了天下。今逢乱世,此男儿用命之时也,且王侯将相宁宥种乎?”刘固激动地握紧拳头看着众人说道。
众人纷纷将目光盯着刘固,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刘固领会众人眼神之意,便继续说道:“大丈夫所为,当提三尺之剑横行天下,我辈当效之!”
众人闻后,纷纷道:“我们愿意认你当我们头领!”
众人说完后,刘固让人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猪羊,以及香纸蜡烛。
然后刘固焚香朝着宋武帝神像三拜,说道:“武帝托梦给我,让我举事,我刘固愿意遵奉神谕,于今日起事。”
随后,刘固领着一群人,正要杀向淮安城时。
忽然,程德一行人到了。
程德下令将众人包围了起来。
一时间,刘固等人纷纷惊惧不已。
刘固不敢相信,他做得如此隐秘,怎么会有人知道呢?
顿时,刘固望向了身后的一群人,怒视着他们说道:“是谁将我们今晚起事泄露了?”
看着刘固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刘固身后的一群人不敢直视,纷纷低下头。
他们也都在想着:是谁泄露了此事?
程德看着刘固一眼后,漠漠道:“你叫刘固?”
刘固闻言,身体一僵,回过头看向骑在马背上的程德,面白如纸。
再瞥了几眼四周的泗州军士兵,心中惊惧不已。
左思右想,刘固便镇定了下来,“回禀大人,小的便是刘固。”
程德瞥了刘固一眼,“你们聚集在此地,是要干什么?”
刘固转着眼睛,心中为之一松,暗道:看来,这伙人并不知道他的事情。
于是,刘固回道:“大人,我们在此地,是为了进行每年的冬祭。”
程德却是哂笑道:“到了现在,还不说实话是吗?”
刘固听后,心中一惊,“大人,您这是——”
程德又看了一眼,除了刘固外的其他人。
当发现他们神色充满戒备,目光流露出敌意时。
程德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程德缓缓抬起手,而刘固却是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跪地痛哭道:“大人,小的见大人不是元军,那小的便如实照说了。我等皆是淮安城贫苦百姓,因元人欺凌逼迫,不得不为了求得一线生机,才聚集于此起事的!”
只是,刘固刚说完,程德泗州军中新近收编的元军有人出声道:“将军,此人在撒谎。这刘固我见过,之前是淮安城一个无赖,平日偷鸡摸狗,这等事情没少做。但我们往常见了,也只是打了他一顿,并没有将他打死。还望将军明鉴!”
刘固听后,心中大骇。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翻车了。
而程德却是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你刘固真是不知死活,死到临头,都在想方设法欺瞒我?跟着你刘固的这些人,看来,也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说完这句后,程德目光冷冷地看向刘固一行人,挥了挥手道:“全杀了!”
刘固充满了绝望,但眼看求活无望,便狰狞着面孔,指着程德说道:“我是宋武帝的后辈子孙,是奉了他神谕行事的,难道你不怕被宋武帝惩罚吗?”
程德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固,“疯言疯语,若是宋武帝在世,他见了你这后辈,估计都要从地底下爬出来抽死你。何况,你也并不是什么宋武帝在世。动手!”
“杀!”泗州军全体上下闻言,纷纷亮着长刀,朝着这些人群砍去。
一炷香时间后。
望着满地的尸体,堆积如山。
程德面不改色,瞥了宋武帝刘裕的神像一眼后,淡淡道:“回营吧!”
随后,程德一行人便返回了军营。
回到军营大帐后,程德便直接歇息了。
一抹月光,照在坚固的淮安城轮廓上,似是在天边,又似是在眼前。
何三五狼狈地朝着淮安城方向走去。
此时,何三五身上衣服残破得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而且,他的身上发出一股浓浓的馊味。
而他右臂上的伤口,此时已经发出了一股腐臭味。
头晕眼花,身体摇晃不断,但他凭着一口气坚持着。
这几日,他经历了世间诸多磨难。
从攻打清江中箭落入水中后,他想拼命地往上游到岸边,结果因为洪泽湖湖水过于寒冷,直接挣扎了几下,他便晕了过去。
在晕了后,他的身体便浮在洪泽湖湖面上。
也就在那天夜晚,恰好被一只在洪泽湖经过的渔船上的渔民相救。
只是,这渔民救他也没有好意。
这渔民只是把何三五当做了肉食。
当何三五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绑在船上,浑身动弹不得。
而当时,那个将他从洪泽湖上救起来的渔民,正在磨刀。
时不时地将目光放在何三五身上,那目光发着幽深的绿光,让何三五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场生死危机。
可是,那渔民绑在他身上绳索异常牢固,他挣脱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渔民在磨刀,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位渔民拿着磨好的刀,正朝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时,忽然间洪泽湖湖上出现了一伙水贼。
而水贼一箭射死了渔民,那渔民死在了他眼前,他死去的时候,脸正好对着他。
当水贼踏入船中,发现船上并无什么财物时,便将怨气撒在了何三五身上。xǐυmь.℃òm
经历一顿毒打后,何三五伤上加伤。
之后,他便被带到了水贼的老巢。
不过,他暗中记住了水贼老巢的路线,静待时机寻找机会逃出。
好在,他终于经历一番艰难,逃出了水贼老巢。
在路上,他碰到了一位算命的人,让他朝着淮安城方向直走,必有生机。
他当时只顾逃出水贼老巢,失去了方向,便听信了那算命的话,朝着淮安城走来。
走到淮安城城下后,何三五体力不支,终究还是倒下了。
倒下前,他眼中一片黑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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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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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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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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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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