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元末之逐鹿天下>第五十章 欲谋大事,需有谋主
  至正十二年一月三日。

  天大寒,狂风四起。

  程德于半睡半醒间,被冷气侵袭,打了个寒颤,突然惊醒。

  起身来到账外,经风一吹,睡意全无。

  “将军!”蓝玉手扶着腰悬的长刀,躬身行礼道。

  望着蓝玉冻得通红的脸,“这天冷,衣服多添些才好。我帐里有一件狐皮大衣,你拿去披着去去寒。”

  蓝玉闻言,目光有些感动,但却还是拒绝道:“属下身强体壮,区区寒风,不过尔尔。”

  程德闻言,轻皱了下眉头,“让你穿着就穿着,不然要是得了风寒,我怎么和你姐夫交代?”

  蓝玉一愕,思索一阵后,便笑道:“多谢将军,那蓝玉不客气了。”琇書蛧

  说罢,蓝玉便疾跑进帐里,将那挂着的一件雪白的狐皮大衣,迅速裹在身上。

  随即,又匆匆出了帐。

  此时,蓝玉总算感觉到身体暖了起来。

  反复搓了几下手后,蓝玉又重新笔挺地站在帐外。

  程德目光有些飘忽,望着远处淮安城的方向出了神。

  这淮安城该如何拿下呢?

  绝声卫那边一直没传来消息。

  这样一来,对于淮安城城内情况的了解,基本上是睁眼瞎了。

  无可奈何,也只能耐着心等着。

  抛开这些思绪,程德瞥了一眼蓝玉,“走,跟我到那边转一转。”

  摔下这句话后,程德自顾自地走在前头。

  蓝玉紧跟其后。

  一路走来,不停地都有泗州军将士向程德行礼。

  而程德则微笑以对。

  走了约莫三百丈远,程德来到了洪泽湖岸边。

  虽有狂风,但洪泽湖湖面,却几乎没有波澜。

  湖水流速极为缓慢。

  时间悄无声息地向前流着。

  蓝玉站在程德身后,有些百无聊赖地朝四处张望着。

  他不知道将军在想什么,只看到将军一直盯着洪泽湖望。

  将军脸上那神情充满了一种哀伤,背影显得很是孤寂。

  他猜测,也许是将军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了。

  此时,程德的确是想起了一些伤心事。

  何三五的下落不明,让他觉得有些世事无常。

  他并不知晓,以后会不会像何三五那样,也会发生何种意外。

  但他明白,自从踏入了反元这条路后,他已经没有了选择。

  只能一直继续走下去,直到走出一条光明大道。

  就在这时。

  洪泽湖湖面上不远处出现了一条大船。

  船上有一位掌舵的人,还有一位倚风而立的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身着的青衫随风抖动。

  而这时,传来了一阵吟唱:“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听着这段吟唱,程德收回思绪,目光看向那位青衫男子。

  蓝玉这时候凑上前来,目光充满了警惕。

  “将军,这人突然出现,行迹有点可疑。”蓝玉望着湖面上的那条小船出声道。

  程德迟疑了。

  因为他远远地看出那位青衫男子体型不像是书生。

  这时,青衫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岸上的程德和蓝玉,目光一凝。

  船依然在行进,而行进的方向赫然是程德所待的岸上。

  只是,船离岸边还有两丈远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青衫男子的身影看得更加分明:长的虎背熊腰,修眉宽颐,高鼻阔口。

  这便是青衫男子给程德留下的第一印象。

  青衫男子,目光停留在程德身上半晌,又看向位于程德身后的蓝玉,眸光闪烁。

  打量了一阵后,青衫男子准备开口时。

  不料。

  蓝玉率先开口了,“你是何人?可是元军派来的细作?”

  青衫男子闻言一怔。

  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道:“误会了。在下是一个商人,并非元军的细作。”

  蓝玉并没有相信此人。

  反而,继续逼问道:“从何而来,意欲往何处去?”

  青衫男子看着蓝玉不善的表情,轻笑道:“从宿迁而来,欲往高邮。”

  蓝玉沉默了,看向程德。

  程德暗中观察着青衫男子,心道:这人样貌,都快和潘安差不多了。

  不过,没我帅气。

  看到蓝玉将眼神看向自己,程德平静地看着青衫男子,“名字?”

  青衫男子眉头一皱,但看到程德平静之下的煞气,暗暗让他吃了一惊。

  没曾想,在这里碰到了一个英雄好汉。

  看这人,虽然年轻,但这种逼人的压迫感,仿佛自然而然一般。

  一瞬间,青衫男子便判断出此人必然长期身居高位。

  因为,这种威势做不了假。

  而且,最初称元朝,表明和元朝不对付。

  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反元义士。

  于是,青衫男子开口道:“在下卞元亨。”

  程德微眯着眼看向青衫男子,青衫男子保持着平静从容。

  然而,谁也没想到。

  一直被忽视的掌舵的人,却是激动地开口道:“大人,您是泗州军的?”

  所有人目光移向了掌舵的人。

  “你听过泗州军?”程德望向掌舵的人。

  掌舵的人,身穿一身灰色的衣衫,上面打满了补丁,脸庞皱纹密布,皱纹与皱纹之间的缝隙,可以放一根头发而不易掉落。

  掌舵的人笑了下,露出一口黄牙,“小的是清河本地人,以捕鱼为生,有时也会做些载人的活儿。如今清河能够摆脱元人的欺凌,还多亏了泗州军打败了清河的元军。现在,我们清河人才能活出一点人样来,以前过的日子,简直跟畜牲没两样。”

  卞元亨一惊,神色惊疑不定地望了眼程德。

  程德看着掌舵的人,点了点头,“我们泗州军不会欺负百姓,相反,我们泗州军是会保护百姓的。”

  掌舵的人笑道:“泗州军是一支仁义之师啊!”

  程德没有接话,而是看向掌舵的人,“老伯,你这两天捕鱼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掌舵的人一滞,随后开口道:“回大人的话,小的这两天主要是载人,没有捕鱼。”

  程德听后,感到一阵失望。

  就在这时,卞元亨却是开口道:“这位将军,莫非是有什么贵重的物品掉落在洪泽湖里面了?若是如此,我倒是可以帮将军的忙。”

  程德将目光看向卞元亨,却没有接他说的话,而是平静地说道:“我看你并不是一个商人这么简单吧!”

  蓝玉警惕地看着卞元亨,右手紧握着腰中长刀。

  卞元亨却是苦笑道:“将军,在下确实是一个商人。若说有何不同?便是读了几本书,识了些字,然后,再就是练了些上不了台面的拳脚功夫,仅此而已。”

  程德没有相信,但也不想在此事上再纠缠,“你想上岸的话,为何不朝前面洪泽城,而非得是这里呢?”

  卞元亨回道:“因为此路是一条近道。”

  程德沉默了。

  这里是他的驻军之处,对于一个陌生人,他并不想自己的军情为他所知晓。

  但也不想为此错杀一个无辜的百姓。

  于是,程德平静地开口道:“此地,是我泗州军军事重地,是决不允许外人通过的,若是想要回高邮,我建议你还是从洪泽城那边靠岸。”

  卞元亨沉默了,眉头紧锁。

  一时间,场中气氛有些凝滞。

  此时,掌舵的人看向卞元亨,劝道:“客人,要不听从这位大人的话,从洪泽城那边过?我载客人过去,这趟不收钱。”

  卞元亨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看向程德:“敢问将军名讳?”

  蓝玉这时候接话道:“怎的?你还想报复不成?”

  卞元亨苦笑道:“在下绝无此意,而是观将军气度不凡,敢于反元,在下深感佩服,仅此而已。”

  程德一直盯着卞元亨的表情看,看着他表情不似作伪,便沉声道:“程德。”

  程德话音刚落,卞元亨心中一惊,连忙朝着程德行礼道:“在下卞元亨见过征虏将军!”

  掌舵的人瞠目结舌,满脸的不敢置信。

  不过,到底是快速反应了过来,连忙朝着程德的方向行礼道:“小的见过将军!”

  “你们听说过我?”程德疑惑地看向二人。

  “将军有所不知,这江北行省,或许都听过将军的大名了。”卞元亨回道。

  程德却是没有半点高兴。

  依然保持着平静。

  这一幕落在卞元亨眼中,让他心中有些佩服。

  同时,暗道:竟然没有表现出开心,非比常人,看来这程德所图不小。

  “不过一些虚名而已,不值一提。”程德淡淡地说道。

  卞元亨不敢托大,“在下素来佩服将军这等大英雄。”

  程德不置可否,“你船上那些布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卞元亨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回道:“这些布袋里面,装着的都是高邮贫苦百姓吃的盐。在下也就不瞒将军了,在下做的是贩盐买卖。因为高邮元军对盐掌控太严,而物价太高,百姓根本吃不起。基于此,在下于心不忍,自请前往宿迁,为高邮百姓谋得这些盐。”

  程德望着卞元亨,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没有撒谎?”

  卞元亨当场指天发誓:“我卞元亨刚才所说若是有一句谎言,那就让老天爷让我不得好死,当场劈死我!”

  程德看着卞元亨大义凛然的样子,心中有些松动了。

  高邮的百姓,看来过得并不好。

  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将泗州军的旗帜插在高邮城城上。

  “我可以让你过此路,但过此路,必须蒙眼,而且,我还可以派我泗州军的将士护送你一程。蓝玉,待会儿此事交由你去做,记得选十几个军中好手。”程德望着卞元亨说道。

  蓝玉回道:“是。”

  卞元亨也点头同意了,心里头也是放松了不少。

  暗道:泗州军果真是仁义之师!

  程德瞥了卞元亨一眼,便准备转身离去。

  “将军,还请留步!船家,快快靠岸。”卞元亨高喊道。

  程德停了下来,转身望向卞元亨,“你还有何事?”

  船家将船靠了岸,卞元亨跳到了岸边,然后朝着程德的方向躬身行礼道:“将军对我高邮百姓恩典,我卞某没齿难忘。”

  程德却是神色平静,望了卞元亨一眼,“如果是说这些的话,那大可不必了。”

  卞元亨迟疑了一下,然后目光亮了几分,朝着程德再次躬身行礼,“将军志在驱除胡虏,恢复中华,我卞某深感佩服。只是,我准备向将军举荐一位大才,能助将军成事!”

  程德脸色不变,缓缓地说道:“为何助我?你所求为何?”

  卞元亨解释道:“将军先前不让卞某行此路,但将军在听了卞某谈及那些盐,是高邮贫苦百姓所急需时,将军却因此松口。在卞某看来,将军心中装着百姓,是个仁义之人,断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在卞某看来,反元大业任重道远,各处英雄豪杰中,据卞某所知,惟将军待百姓赤诚和仁义,惟将军所领泗州军与民秋毫无犯所以,卞某愿意帮助将军。”

  程德听了后,沉思须臾,“你所推荐大才是何人?”

  卞元亨一听,脸上大喜,连忙回道:“回禀将军,我所推荐之人,乃是我一至交好友,他名字叫施耐庵。”

  施耐庵?

  程德一惊,看向卞元亨有些惊疑不定,“你说你好友名字叫施耐庵?”

  卞元亨点头道:“在下好友确实是施耐庵。”

  程德沉默了。

  他记得没错的话,这施耐庵是《水浒传》的作者,是一个文学家。

  不过,也算是个大才。

  但程德想着,莫非这施耐庵还有其他本事?

  要不然,这卞元亨为何如此盛赞他呢?

  于是,程德微眯着眼看向卞元亨,“为何举荐他?”

  卞元亨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回道:“欲图大事,需有谋主,我好友施耐庵,先居兴化白驹场,颇知兵,通古今,乃当世奇才。若得我好友相佐,何愁大事不成?”

  程德震惊了。

  这施耐庵竟然还知兵?

  这是他所没想到的。

  “话虽如此,但他愿意来助我吗?且此地相距高邮路兴化,可是有不少距离的。”程德叹了口气。

  卞元亨却是急了。

  “若肯得将军一手书,卞某愿为将军说服我好友施耐庵来投。”卞元亨拍着胸膛保证道。

  程德点点头:“既如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为了彰显我的诚意,我会派一支百人队伍前去,既是为了邀请施先生,也是为了护送他投我。同时,还可以护送你以及船上的盐,一举三得,不知你意下如何?”

  卞元亨听了很高兴,眼睛露出感激的光芒,“将军所虑,甚是周到。善!”

  程德看了眼蓝玉,说道:“蓝玉,你让百户长魏九一带着他麾下的一百人,来此地见我,速去。”

  蓝玉看了眼卞元亨,便大声回道:“是。”

  随即,蓝玉匆匆离去。

  接着,程德望向卞元亨,“可有纸笔?”

  卞元亨笑着点头,“有!”

  说罢,卞元亨便转身重新回到船里拿出来纸和笔,正准备递给程德时。

  程德却叫住了他,卞元亨面露不解之色。

  程德笑道:“我说,你来写。”

  卞元亨点了点头,握着笔和纸,然后看向程德。

  程德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沉吟不久,便开口道:“吾名程德,泗州军征虏将军是也。闻听先生,乃天下奇才,心喜之,更欲使先生为某泗州军一军师,助某辅定天下,重立天下秩序。某,一介平民,有定鼎天下之志:驱除胡虏,恢复中华,日月所照,皆为汉人。“

  “先生不欲显达当时乎?弄文以自遣,不亦虚度岁月乎?男儿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下不世功名。而先生之智,便是先生手中所执三尺剑耳。俯瞰古今,乱世更易出豪杰,也易出定鼎天下之大才,凡定鼎天下者,皆可名留青史。立足当世,千古大才皆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先生可敢为天下人先,做今朝之风流人物也?”

  程德一口气说完后,望向还在书写的卞元亨,“可全记下了?”

  话音刚落,卞元亨轻吐一口气,“全记下了。”

  随即,程德便从卞元亨手中接过,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再送回到了卞元亨手中。

  “见到施先生后,代我向他问好,另外告诉他我会在泗洲城等他来。”程德叮嘱道。

  卞元亨点头,“是,卞某定将将军的话带到。”

  就在这时,魏九一带着一百人出现了。

  蓝玉走在最前边。

  见此,程德便当场交代了魏九一一番后,再看向魏九一说道:“刚刚所说,一定要牢记。切记,回来的路上,一定要保护好施先生。若是他有家人的话,一并接来。”

  魏九一连忙躬身回道:“是,属下定不负将军所托。”

  程德看向卞元亨的方向,对着魏九一说道:“既如此,那么,你待会儿就跟着卞先生一起往高邮去吧!”

  “是。”魏九一应道。

  随后,程德在告别卞元亨后,带着蓝玉,返回了大帐中。

  在大帐里,程德看着伏案上堆着的一叠文书,不禁揉了揉眉心。

  良久。

  便坐在伏案上,翻看着文书。

  时间在悄悄流逝。

  一直到了天即将黑下来时。

  蓝玉走了进来,朝着程德躬身行礼道:“将军,淮安城那边的绝声卫到了。”

  程德放下手中的文书,脸色一正,终于来了。

  “让他进来吧!”程德面色平静地说道。

  “是。”蓝玉应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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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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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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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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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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