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朝廷命平章巩卜班,领侍卫汉军、鞑靼军,合计四万人围杀刘福通于东明。
一月二日。
丑时。
刘福通刚夺下东明不久,便被星夜奔驰的巩卜班大军包围。
形势严峻,危机降临。
刘福通府中。
刘福通与钱文、旬道、毛贵准备共议如何摆脱眼前困局。
旬道是东明城本地人,他是一名钦佩刘福通的隐士,近日投靠刘福通不久,成为刘福通的一名帐下幕僚。
刘福通面色郑重地环顾众人,“没想到我们才摆脱韩兀奴罕的围剿,却落入了巩卜班大军的包围。这元军,看来是对我们死咬不放了。”
在场众人闻言,紧皱眉头。
须臾。
钱文开口道:“将军,我思虑再三。眼下我们为今之计,便是克滑、浚二州,进克开州。若是真的完成了这等壮举,到时候,我们红巾军将会得到迅速壮大,而元朝一直以来的步步紧逼,则将迎刃而解。”
钱文的话,让众人纷纷眼中一亮。
“钱先生的话,固然有道理,也可以作为我们红巾军接下来的战略。但眼下问题,是如何度过眼前的危机?”毛贵目光闪过一丝担忧。
而毛贵所说的话,让在场众人脸色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
旬道忽然开口道:“巩卜班,对于此人,我颇为了解。想要突破眼前此举,并不难。”
在场众人纷纷将目光望向旬道。
刘福通则是舒展了下眉头,“先生有何良计?不如一一道来。”
旬道点点头:“将军可令罗文素、盛文郁二将,各领三千精兵,以为左右两翼,而毛贵将军领五千兵为中军。至于将军,则固守东明。于今夜二更造饭,趁着三更明月,拔寨起营,人衔枚,马去铃,悄然而行。然后杀向元军,四处点火。”
毛贵却是非常疑惑,“如今这巩卜班大军就在城外三里处扎营,我们红巾军一出城岂不是会被元兵发现?”
刘福通的脸上同样露出困惑。
钱文若有所思。
旬道笑道:“我知晓东明城城内有一条小道,可直接穿过这条小道,在元军背后出现。东明之围,便可破解。”
在场众人听后,纷纷目光一亮。
刘福通笑道:“若如此,则先生之计可行。”
“将军,事不宜迟,应道早做准备。”钱文开口道。
刘福通闻言,收起了笑容,看向毛贵,郑重地说道:“毛贵,你把这计划告诉罗文素、盛文郁两人,让他们下去做好准备,你也一样下去准备。”
毛贵点头,却是问道:“那条小道我需要派人前去查探下。”
随后,刘福通又看向旬道:“先生所说的那条小道在何处?”
旬道没有立即回应,而是从怀里摸索出了一块白布。
白布上绘制着一道道线,上面做着各种详细的标记。
接着,旬道将这块白布,递给了毛贵,“这就是那条小道所在之地。”
刘福通见此,笑道:“先生看来早有准备。”
旬道笑而不语。
众人纷纷望向旬道,心中充满了钦佩。
......
平章巩卜班,唯一的爱好,便是喝酒。
只是,他爱得更加深沉些。
嗜酒如命。
自从他统兵以来,没有哪一天不是沉溺酒色的。
此时。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巩卜班大帐内。
齐聚巩卜班的各个部将。
巩卜班看着在场众人,笑道:“红巾军全都是乌合之众,我大军既然来了,红巾军他们自当授首。现在将大家召来,是想与诸君共醉。等明天我们再攻城,然后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杀个痛快。”
众人闻言,皆附和道:“将军英明。”
于是,巩卜班在帐中设下酒宴,众人喝到酣醉,才各自离去。
等到三更天已尽时。
红巾军八千虎狼之兵,分三路人马杀到。
而此时的巩卜班醉倒在帐中,鼾声如雷,没有一点动静。
毛贵命人四处点火,自领三百轻骑寻找巩卜班所在。
厮杀震天,火光冲天。
巩卜班终于惊醒了。
他听到杀声四起,连忙跳起来,怒不可遏地问亲兵:“何故喧闹?不知我明日还要杀红巾军吗?”
只是,巩卜班的亲兵根本就没有作答。
他的心中很是慌张,匆忙拽起巩卜班便上了马,趁夜色仓皇而逃。
而巩卜班也酒醒了,很是后悔不已,暗道:此战,我之过。
看来,喝酒真的会误事。
若不是多喝了酒,何至于此?
望着无尽黑夜,巩卜班第一次生出了戒酒的决心。
至于此战失败的罪责,他并不担心,因为朝廷有人可以帮他说话。
毛贵命人围追砍杀,元军上下大乱,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是以,东明之围得以解除。
而刘福通等人知晓后,纷纷大笑不已。
终于,解除了东明之围。
......
至正十二年一月三日。
辰时。
程德一行人,赶到了洪泽城。
邓友德将程德等人迎入了城中。
洪泽城。
程德府邸。
“将军,你终于来了。”邓友德笑道。
程德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向邓友德,“冯国用与何三五去攻打清河、清江多久了?”
邓友德回道:“已经过去一天了。”
“他们可有传回消息?”程德问道。
“没有。”邓友德应道。
“绝声卫那边呢?他们也不知道吗?”程德目光充满了一丝忧虑。
“绝声卫那边也没有动静。”邓友德回道。
程德闻言沉默了。
“淮安城元军那边有动静吗?”程德看向邓友德。
邓友德正色道:“我已经在洪泽到淮安城的那条道上派出了十队斥候,据他们传回的消息看,淮安城元军那边并未派元军来攻打洪泽城。”
“这样啊!冯国用与何三五那边,应该没有多大问题。我准备在午时时分,带着六千精兵,前往淮安城。”程德开口道。
邓友德面色有些迟疑,“将军,淮安城元军数目众多,而将军只有六千人,这——”
程德打断了邓友德的话,“你的担心,我自然知晓。不过,我并未考虑强攻淮安城。这淮安城只能智取。待我到了淮安城附近后,我会联系上绝声卫,到时再作打算。而且,一旦冯国用、何三五攻打清河、清江时,若是守城元将派人前往淮安城求救。我也可以中途将他们拦截下来。”
“将军英明!”邓友德躬身行礼道。
程德闻言一笑,“而且,即便淮安城元军收到清河、清江元兵的求救信后,若是他们敢派元军支援,我会伺机设伏,伏杀他们。当然,若是绝声卫早一步探查到元军的支援计划,则胜算会更多些。”
邓友德点点头:“将军智慧如海,属下佩服。”琇書網
程德将目光移向邓友德,“洪泽城可有为难之事?”
邓友德一怔,思索须臾,“将军,洪泽的蝗灾已经开始在城外蔓延了。”
程德闻言脸色大变,“洪泽城怎么会这么快?”
邓友德沉默了。
程德重新恢复平静,看向邓友德,“治蝗措施,有没有安排下去?”
“安排了。只是,恐怕为时已晚。”邓友德面色有些沉重。
程德的心猛地一沉。
洪泽城的蝗灾已经开始了,那么泗州、盱眙、定远、濠州,估计也快了吧。
思索良久。
程德看着邓友德说道:“尽力而为,能救下多少田地便是多少。”
“是。”邓友德应道。
场中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长久的沉默。
痛苦的沉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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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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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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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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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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