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华和孙伟等在抢救室外面,跟着等在外面传来还有两个警察。
“怎么样啊?”
徐亚杰急匆匆跑过去问道。
刘康摇摇头,看了一眼田苗,小声说道:“没有救了,喝了除草药,医生说这药喝一点点刘救不活了,他整整喝了一瓶啊,现在正再里边洗胃呢,唉!”
徐亚杰问:“医院里怎么会有除草药呢?再说了,不是有两个警察看着呢吗?”Χiυmъ.cοΜ
两个警察听着都不由的眼神闪躲,纷纷装成没见。
刘康道:“隔壁病床住的是乡下人,过来看望病人顺道买了两瓶农药打算除草用,就放在床底下了,也不知老田怎么就给盯上了,趁着人家不注意就给喝了一瓶。”
刘康说着看向田苗,安慰道:“苗苗啊,你要坚持住啊,做好心理准备。”
徐亚杰也一脸心疼的看着田苗,她知道此时说什么也安慰不了田苗,一切还都要靠她自己挺过来,好在田苗从小就是个坚强独立的女孩儿。
就在这时,医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所有人急忙迎了上去,孙伟问道:“田建国怎么样啊?还有没有救啊?”
医生摇了摇头,说道:“百草枯,死亡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除非奇迹,已经洗了胃,也用了抗生素,该用的办法我们都用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病人现在醒了,你们都进去看看吧,还有什么还要交代的赶紧交代,唉!”
医生说完叹了口气,双手掐着腰慢悠悠的往办公室走去。
田苗率先冲进急诊室,孙伟紧跟其后,刘康扶着徐亚杰,见她脸色不好,说道:“不然你在外面等我吧!”
徐亚杰点了点头:“行,我在外边等你们,我就不进去了。”
刘康有些不放心,朝着门口两个警察说道:“麻烦你们帮忙照顾一下。”
警察点了好头。
刘康这才推门进去。
刘康一走,徐亚杰忍不住又哭了,她一边哭一边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看以前的照片,就在去年,她们三个还有说有笑的整天腻歪在一起,一起聊天,一起逛街,开心的时光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是一场梦,梦醒了她们都不在了。
“你们怎么走的这么着急啊,以后我有烦心事还跟谁说啊!你说你们两个,老赵啊,你命怎么这么苦啊,老田他不是个东西!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啊!亏你侍候他这么多年,唉!”
眼泪模糊了双眼,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继续翻看着相片。
急诊室里,田建国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田苗进来后他眼泪就下来了,连连对田苗说:“闺女,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妈,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对不起啊……”
田苗跪在床边,眼睛早已经哭肿了,她紧紧握着田建国的手,用力点着头,颤抖着声音说道:“爸,我不怪你,只要你活着别离开我,我就不怪你……爸,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和我妈,是我不好……爸,你别走,爸……”
“好,爸不走,爸不离开你,你别怪爸,爸不是故意的……”
“好,好,我不怪你,这是意外,这是意外,我不怪你,妈妈也不会怪你,爸,你一定要好起来!”
父女俩都哭成了泪人,看着一旁的胡振华和孙伟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然而没一会儿,田建国就开始呕吐,不停的抽搐,血压也极速下降,医生一再强调没有存活的机率,可田苗苦苦哀求医生进行抢救,医生没办法只能再一次进行抢救。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抢救,田建国的生命体征这才平稳下来,但是状态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如今只靠药物维持着,医生说,药物维持的时间也不长,最多两天,而且这期间病人极其痛哭,毒药会慢慢侵蚀他的五脏六腑,但不会影响他的意识,他会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内脏腐蚀直到死亡。
这次抢救之后田建国被推出了急诊室,医生说可以回家与家人一起渡过最后的时光,也可以在病房渡过,田建国不想回家,他说他不配。
最后的时间田苗将孩子从学校接回来见了田建国最后一面,担心怕吓着孩子,田建国极力隐忍着疼痛,与孩子们一一道别,孩子们还不理解什么是死亡,但是看见妈妈和姥爷都哭了,他们也哭了……
田苗在医院陪田建国,胡振华和孙伟,刘康便一起张罗着他们的后事,按照田建国的遗愿,他的骨灰撒入大海,将赵云霞和他们的儿子葬在一起,他没有脸要求与赵云霞合葬,他清楚赵云霞不会原谅自己。
田建国整整被折磨了两天两夜才离开,最后连田苗都看不下去了,崩溃的不敢进病房,是孙伟和胡振华陪着走完的最后一程。
赵云霞火化下葬的时候徐亚杰一直陪着了,田建国比赵云霞晚火化两天,徐亚杰提前回了哈市,一是她没办法像刘康一样大度,他是怎样对刘康的,怎样对赵云霞的,她没办法原谅,二是她真的太累了,她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她都需要好好休息,烟厂家属楼那个大院她不想再回去,自从家属楼大院变成养老院后她便不愿意待在那里。三是她放心不下柚柚,小彤公司太忙,她担心小彤接个电话,做个饭什么的照顾不到柚柚,发生什么意外。
孙伟和刘康,胡振华留了下来,虽然后来他们都对田建国有些不满,可人已经不在了,一切就算过去了,能够从年轻一直相处到老的朋友不多,就算他有什么不对,也要看在以前他的好的份上不去计较,更何况,他们一直知道田建国心里的自卑与无奈,他压抑的太久,情绪心理有些变化他们都能理解,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没有资格去评论他的对与错。
一切处理妥当后,三个老头一起吃了饭,下了棋,约定了一起努力再活十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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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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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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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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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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