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才不是宫女!这群人欺负人都不看场合的吗?
楚宁扫了一眼项公公。
只见项公公满意地露出自己的牙,贪心的咬了两口,放进自己的衣襟里。
他冷哼一声,“小陈子,你不懂事啊,怎么遇见这等好事都不知道孝敬孝敬咱家。”
陈公公眼底流露出触目惊心的怨毒,他不甘心地睁大双眼,“那是我的金子!那是我的钱!”Χiυmъ.cοΜ
他的手指被踩得微微弯曲,整张脸被打得鼻青脸肿,右眼附近有一圈乌青,嘴角被石头划了个口子,破了相。
完全与进宫时带领楚宁时判若两人。
当初带路时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变成现在的小可怜。
陈公公像是认出了楚宁,努力伸出手,求救道:“帮帮我,求求……求求你救救我……”
新桃顿时瞪圆了眼,那表情像是在说谁要救你。
当初爱搭不理,今日高攀不起,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新桃恨不得上前吐两口水。
楚宁抬起袖子,一言不发。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唯有太监们的殴打声清晰可见。
良久,我楚宁从袖口拿了一块碎金,一翻手双根手指夹住碎金,直直射了过去,速度快似箭。
只听得陈公公捂着嘴,痛叫一声,“我的牙,我的牙没了!”
好事的太监上前查看,强硬地掰开他的手。
陈公公的门牙缺了一半,一声叮当作响,碎金和掉落的牙齿躺在地上。
好听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个人我罩的,也只有我能打。”
其他太监们转头,看见了楚宁和新桃。
项公公大笑,“姑娘,你这是来砸场子的吗?”
他阴翳的眼神盯着楚宁。
“我不是来砸场子的,他对我有用。”楚宁说。
“放开他,剩下的钱都是你们的。”她反手又掏出几个大元宝,随意的丢在地面。
其他太监们纷纷轰动,涌了上去就要抢。
项公公一抬手,其他太监纷纷屏气凝神,不敢动了,不过眼神仍然死死地盯着地面上的大金元宝。
“你不是宫里的人?”项公公看了一会儿,笃定道。
“我何时说过我是宫中的人?”
“姑娘,这个狗奴才哪里得罪你了?咱家在这里跟你赔礼道歉,他的事牵扯不到咱家身上。”项公公本来还想套点消息,他不知道在楚宁身上看见了什么,瞳孔紧缩,表情安分了不少。
项公公弯腰捡起地面上的大元宝,面露谄媚,“姑娘,需要咱家帮你出口恶气吗?这狗东西眼神不好,不知道哪里冲撞了你。”
项公公是个老人精了,看见楚宁毫不留情打碎了陈公公的牙,自然想到了陈公公把人得罪狠了。
陈公公是他几个月前带的人,听说是从哪家娘娘那里贬下来的,不知咋地留到他的手底下。
本来带了几个月,这新来的小子也太会惹事了,上次私会宫女被发现,这次又对贵女出言不逊!
还私藏金子,也不知道孝敬他。
项公公这算是看明白了,连忙带着自己的人撤下去,瓜分刚得手的金元宝。
走之前他还恶狠狠踹了陈公公胸口一脚。
没人为陈公公说话,他硬生生地受住了,嘴角溢出血液。
陈公公等人走后,直接瘫在地上,跟一坨烂泥一样任由自己软下去。
乌云遮掩了最后一丝月光,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新桃掌中握住的破烂灯笼,趁着昏黄的光线看清楚了楚宁的脸。
他想起大殿前树下的屈辱,想起被驱逐前被冤枉的痛苦,又想起项公公带头欺压他的不甘,最后化为一句。
“贵女,请问你有何吩咐?”
他奴颜婢膝地低头,要不是伤势所限,他早就站起身,跪在楚宁的脚边,亲吻她的脚背。
“你叫陈梓?”
“是的,贵女。”他等待着最后的发落。
楚宁没想太多,她救下这人纯属是来了兴致,顺便为她开路。
看看这个前世的陈公公如果替代了南宫冥暗藏在宫中的万事通,又会变成怎样的局面。
她帮这人,一是觉得他能忍能辱,看不起身份地位比他低,妥妥的小人一个,二是在利用陈公公试探未来的路改怎样走。
此时陈公公顶着猪头一样大的脸,为自己在宫殿前打骂楚宁而感到后悔,如果他早点识破她的身份,早就在皇宫横着走了!
陈公公看见楚宁腰间挂着的小巧的玉令牌,差点被吓得眼珠子都掉了下来。
太子的专属玉令牌怎会在这位贵女的腰间!
楚宁走之前,南宫夜遥递给她半个手掌大小的玉令牌,说是以后的联系方式,只要拿着令牌到皇宫无人可拦。
她还不知道这枚玉令牌代表了什么,单纯认为这是太子给她进宫的特权,好让圣上圣后知晓她身边的哪些人主动踏进了漩涡。
“贵、贵女,请问你有何吩咐?”他立马说话结结巴巴起来,一点没一开始的嚣张跋扈,连带着眼底深藏的恨意都消失得烟消云散。
两人的等阶相差太大,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说不动他这辈子都够不上眼前这个贵女的身份。
无论贵女回答什么问题,他一定能答出来!
论资历,他在这座皇宫勾不到边,但是论消息,只要花点钱就能买来一大堆杂乱无堪的信息,他惯能从中得到最有利的信息。
“我会在皇宫给予你帮助,只要你找到一个人,并取缔他。”
楚宁一眼看透了眼前的陈公公想的什么,笑容深了深,“你很识趣,我相信你不会想知道失败的下场。”
简而言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陈公公连忙应下,得到命令后,连忙从自己的碎牙堆里拾起金子,四处探头看了看,匆忙离开。
新桃不理解,“小姐,你为什么要救下他呀?这人一开始看不起小姐,还给小姐你甩脸子呢!”
“我不救他,他会死;我救了他,他九死一生。”楚宁说,“新桃,这笔账不亏,甚至赚了,如果他赢得了一线生机,他的命就是他自己的了。”
这是宫中的规则。
阶级的跨越靠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强大有力的背景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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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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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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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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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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