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艾也知道跟不想撒娇,又不愿撒娇的人说了情话,她自己都觉得阵阵恶心。
贺兰俊咧了咧嘴,真想当场抽她一嘴巴子。
高建群见状,看了看依然还怔坐在那的王秘书:“贺总,那我们出去等一会儿吧。”
贺兰俊顺势回应:“也好,你们出去休息会儿。”
看他们出去,冷少艾的脸立马如云层遮月般阴下来:“下一个是谁?”
她边说边把肩包扔在桌子上,坐在高建群还留有余温的椅子上。
贺兰俊怔愣地反问:“什么下一个?”
“横死的曹护士,她的下一个会是谁?”
冷夫人美眸清亮,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贺兰俊冷哼一声:“怎么,你这是担心华云天了吗?”
一股发酵的酸味喷到冷少艾的耳朵里。
她毫不顾忌地回应:“没错,我就是很担心他呢。”
贺兰俊额头边的两根青筋突然暴起:“夫人,你不是真爱上那个穷小子华云天了吧?”
冷少艾看出他满脸的醋意大发,并不想太惹怒这条疯狗:“华云天目前是我手里最珍贵的玩具,在我还没玩儿厌倦之前,谁也不许碰他,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应该遵守吧。”
贺兰俊看着像是在心里笑了下:“玩具呀,不过你这个女人太让人难以相信。”
“信不信由你,其实,比起他,我更担心你呀!”
冷少艾说完,贺兰俊差点儿笑喷:“什么,天呀,我没听错吧,你突然这样说话我可受不了。”
但是明显看得出,贺兰俊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窃喜的,不管冷夫人说的是真是假。
正如华云天分析的那样,极度缺爱的贺兰俊把这样的假话都会当真,独自享受哪怕一分钟也好。
过了一会儿,冷少艾还是往他的痛点上戳:“因为我闻到你满身的血腥味,以前为了娶到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女人,千般万般地缠着讨好自己的爸爸答应,那样的你顶多是令人作呕的奶腥味,但现在你不同了。”
贺兰俊的喉结抽动几下,眼睛里瞬间戾气横生。
冷少艾并不怕他这副模样,讥笑一声:“难道是因为见到自己亲妹妹的血,就像个血鹦鹉一样随便杀人,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吗?”
贺兰俊实在忍不下去了,攥起拳头挥舞着:“你最好立刻、马上,给我闭紧你那尖酸刻薄的嘴,否则我可真要。”
没等贺兰俊发完狠,冷夫人的嘲笑声袭过去:“你是要杀了我吗,像杀你亲妹妹贺兰雪一样?如果你真有那个勇气杀了我,那我可能真会爱上你呢!”
也不管贺兰俊是什么愤恨跋扈的样子,冷夫人独自哀怜轻轻叹着气。
贺兰俊自己心里清楚,他是以怎样的心境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呀,他真得舍不得动她一根寒毛。
冷少艾突然站起身,靠近贺兰俊一步:“无论你要杀谁,但是都不准动华云天一根手指头,如果你胆敢杀了他,那么就等于想要我的命!”
贺兰俊的脑袋像被一颗炸弹突然袭击到一样,“嗡嗡嗡”地响个不停。
冷夫人威胁道:“倘若你还是想这样做,那么你故意设谋杀害迟伟凡的事,我就会想办法让驰骋集团的人知道。”
说完,冷少艾抄起桌上的香奈儿跨肩小包,扬眉吐气地往外走。
贺兰俊的舌头已在嘴里运动的筋疲力尽了,他张开嘴,瞪着鳄鱼般的眼睛,满眼的怒火无处喷射。
冷少艾走出贺兰俊的秘密房间,立马从包里掏出手机给冷青山打电话:“爸爸,你马上安排人给我找一个人,他叫华云天,对,很急,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到他,因为他现在很危险。”
不只是隔墙有耳了,而成了阁楼有老狐狸。
冷少艾说的这些话,全部被站在二楼栏杆边的高建群听见。
王秘书来找老狐狸:“高总,董事长叫你回去呢。”
高建群目露凶光,阴冷冷地笑道:“这回冷夫人可帮了大忙了,看来她很快能帮我们找到华云天的位置,哈哈哈。”
教堂。
如果有一颗跟孩子们一样纯洁的心,那很快便会和天真无邪的孩子们打成一片。
华云天和贺兰雪俨然成了两个孩子王,正跟孩子们玩投皮球游戏。
华云天推着轮椅上的贺兰雪在中间,孩子们则围成一圈向他俩投皮球,然后华云天再用皮球反击。m.χIùmЬ.CǒM
这个游戏华医生消耗体力最大,他不但要确保公主贺兰雪不被孩子们扔过来的皮球砸中,还要把皮球投出去达到互动好玩的目的。
华云天手脚并用,有时还会用屁股顶一下忽然飞过来的皮球,惹得孩子们和贺兰雪阵阵大笑。
贺兰雪看他满头大汗,喘气声越来越粗,心疼地问道:“你没事吗?要不我们停下来吧。”
“别呀,只要你跟孩子们开心就好,保护好公主是我的责任。”
趁其不备,有个小男孩偷袭似的把皮球扔过来,华云天一个跳跃式头顶球,把球撞出去好远。
贺兰雪大笑着:“那万一你被打中了怎么办?”
话音还未落,一个小女孩真就把球扔在他的肚子上,华云天反扔过去,直接砸中小女孩的膝盖。
小女孩体弱,像一团棉花一样跌倒在地,膝盖也破皮流血了。
华云天找来消毒水和棉签等消毒包扎用品,轻轻吹着给小姑娘处理伤口。
贺兰雪抚摸着小女孩的头:“不用怕,华叔叔可是医生呢,他会好好给你包扎的。”
站在一旁的小男孩,名叫舍恩的好奇地问:“叔叔真是医生吗?哇,太厉害了。”
舍恩是孩子们中年龄稍大些的,黑黑的皮肤看起来也最精壮。
华云天跟他很投缘,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华云天不无自豪地小炫耀:“当然是真的了,公主是不会骗人的,喏,包扎好了,你们接着去玩儿吧。”
两个孩子像快乐的小鸟似的,手拉手风一样的跑开了。
贺兰雪喝了口水:“好可爱的孩子们,感觉像在天堂上一样生活,我是第一次玩那种游戏呢。”
华云天倒是很奇怪:“这游戏我们小时候经常玩儿的呀,你为啥没玩过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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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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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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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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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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