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孕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产检自然也是一个人去。
为了以防万一,宁栀没有用家里的司机,自己去搭了公交车。
夏日里闷热,公交车上各种汗味和臭味混杂在一起,特别难闻,一路上宁栀都是忍着想要吐出来的感觉。xǐυmь.℃òm
等到公车到站后,几乎快要晕倒了。
她脑子晕晕乎乎的,进了医院。
可能是公车带给她的后遗症,宁栀在医院里面走着,都有些恍惚。
后面更是眼前一黑,直接晕倒了。
可是,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她倒在一个薄荷味的怀抱里。
“小姐,你没事吧?”
好在,宁栀晕的也不是特别厉害,只是撑了一下之后,就站住了脚。
“嗯,我、我还好。”
眼角的余光触及到他身上的白大褂,看来,这是位医生?
“谢谢医生。”
“医生么?我可不是什么医生。”
宁栀:诶?
她有些莫名其妙,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对面的男人嘴角轻勾,玩味的笑容,带着三分痞气,让宁栀愣了愣。
男人的脸,真的是独一份的帅气,堪比电影明星,而身上的气质也格外独特,明明穿着白大褂,却是一副唇红齿白的邪魅模样。
宁栀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医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我知道我是很帅的,可你也不能盯着我看个没完吧。”
“抱、抱歉!”
他笑了笑,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就这么离开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宁栀本来以为不会再见到他,毕竟偌大一个医院,各种工作人员实在是太多了,可是没想到,在住院部的楼梯间,竟然又见到了那位“医生”。
彼时,他正拿着管注射器,把一个病号模样的男人逼到了角落。
嘴角依旧挂着不羁的邪魅笑容,“看清楚我手里是什么东西了吗?”
“只要这么一丁点,就可以让你死于非命。”
对面的男人吓得不行,“裴寒,你放过我吧!”
“那件事,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宁栀看到这个场面,心里头咯噔一下,这是要干嘛!
身为医生,竟然恶意欺压患者?!
然后,她就看到那个被叫做裴寒的男人,拿着注射器就打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我数三声,你要是不交不出,我就推药了啊。”
“三,二……”
“我给你!给你行了吧!”
“那个东西就在……”
后面的话,宁栀有些听不清了,但不妨碍她觉得事情古怪,毕竟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其乐融融的医患场面啊!
裴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笑了笑,却还是在男人的惨叫中,把药推了进去。
男人直接晕死过去。
宁栀:“!!”
传说中的杀人现场么!
这、这下事情大条了!
裴寒转身的那瞬间,她猛地躲到了墙壁后面。
可是裴寒看着她消失的地方,眸子微弯,“你看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躲又有什么用?”
说罢,还朝着宁栀走了过来。
几乎是他往前走一步,宁栀就往后退一步,捂着嘴巴,拼死不让自己暴露。
可最后还是暴露了。
裴寒突然出现在她的跟前,“我找到你了。”
宁栀瞪大了眼睛,心想着这下完了。
该不会是,这个杀人魔头一不做二不休,也要把她给处理了吧!
“你你你想要干嘛!”
“我告诉你,我可什么都没有看见啊,你……”
“没看见?你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看了那么久,现在说一句没看见就完了?”
“我的损失呢,谁来付?”
宁栀:“??”
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刚刚那个人……”
裴寒看她吓成这个样子,笑了笑,“你该不会以为,他死了吧?”
宁栀闷闷的,“你身为医生,医者父母心,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然而,裴寒就在她的跟前,自如的把白大褂给脱掉了,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都说了,我不是医生。”
“盯着我这么久,是对我有意思吧,看你长得漂亮的份上,来这找我。”
说罢,塞了一张名片给宁栀,就潇洒的走掉了。
宁栀低头,看着手上这个只有一个地址的名片,陷入沉思。
真是莫名其妙。
做完检查已经是晚上了,宁栀回到家。
客厅里一片静悄悄,季寒光应该还是不在。
她叹了口气,就要去开灯,谁知道下一秒灯突然亮起,季寒光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去哪了?”季寒光快步走到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宁栀被吓了一跳,但他这个质问的态度,也惹恼了她。
“你都可以去陪小情人,整夜不回家,何必问我出去做什么呢?”
她回答的理直气壮,让季寒光原本不平静的内心更加烦躁,一把拽住她的手。
“宁栀,你可别忘了,现在你还是我的妻子,你是季太太。”
“要是真的敢在外面乱来,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季寒光以为这些话有效,可宁栀根本不在意,她想要拿起包回到房间去,随口丢下了一句,“随你怎么想。”
宁栀刚拿起包,突然东西掉落了一地,她忘记把拉链给拉上了。
孕检单在包里!
她连忙捡着地上的东西,当她要拿起孕检单的时候季寒光一脚刚好踩上去,“你跟我说话是什么态度?”
“季寒光,你不要太过分了。”
宁栀手上紧紧捏着孕检单,他踩的太紧了,根本拿不起来,心里又担心他会发现。
季寒光此时也发觉了不对劲,挪开脚的那一刻宁栀迅速拿起地上的纸放进包里,“那是什么?”
“没什么,街边的割包/皮小广告,你想要看吗?”
宁栀这话想到就说出来了,没有稍加任何的考量,说出口之后自己都很意外。
季寒光咬着牙看她,“宁栀,你是觉得我需要?”
“我可没这么说。”
宁栀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搪塞过去了,这要是被他发现可就糟糕了。
此刻整个客厅的气氛非常安静,季寒光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也说不出现在对宁栀到底是什么想法。
“明天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不去。”
宁栀直接拒绝,一点面子也不给。
让她去就去吗?
“你必须要去。”季寒光十分坚定,“因为你是季太太,别无选择。”
季寒光说完转身便是往房间里走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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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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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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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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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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