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往隔壁去,却仍在复盘中今天发生的种种事。
太后娘娘不知好坏,从屠岸甫的反应看,不是好人。
端太妃和萧庸是屠岸甫的死对头,两人不和。
萧庸忌惮姜姒,屠岸甫却抓了姜姒的人,那人不知去向。
屠岸甫在找一把钥匙。
和姜府有关。
所以当务之急,她可以先找到姜姒要找的那人,再同姜姒重新提条件。
“叮,系统任务已更新,系统检测到城东萧江垃圾成灾,无人清理,请将这批垃圾做好垃圾分类,系统奖励200贯。”
姜钰翻了个白眼。
“这点小钱,你家主人我,已经看不上了。”
“主人,你不能嫌弃人家的说。”
“我还可以再嫌弃点,我忙着呢,别打扰我,什么破任务,你找别人干吧。”
“主人,委屈(戳手手)。”
姜钰确实忙,她忙着来看屠岸赢究竟是死是活。
屠岸赢晕着,桓嘉伺候在床前,神情严肃。
“桓侍卫,将军怎么了。”姜钰问。
“中毒了,放了半个时辰的血,才将毒放干净,现下将军很是虚弱,需要人照顾,今夜,就麻烦夫人你了。”
“啊?”她其实,只是过来看看。
被迫留了下来。
姜钰坐在床前,给屠岸赢擦脸。
想想就后怕。
今日好在有他解围,那碗汤要是被她喝了,她放半个时辰的血,不知道还有命没命。
“将军,看在你也怪委屈的份上,我就照料你一回吧。”
他正睡着,姜钰细细看起他这张脸。
其实他长得不赖。
身世好像还挺可怜,父母早亡,被迫与唯一的弟弟分离,常年见不到面,表面慈祥对他好的老太太实则一肚子坏水。
娶的几个夫人,各个都被克死。
落了个克妻罗刹的名声。
还和老情人闹掰。
这么看来,似乎和她——这副身体的原主颇有些同病相怜。
“阿母,阿母,不要走,不要走……”
屠岸赢仿佛陷入了梦魇,面上出了虚汗,伸手去够梦里的母亲。
梦里没够着,却握住了姜钰的手。
“将军,将军,你醒醒,我不是你阿母,你认错人了。”
屠岸赢唤了两声后,就静了下去,唇瓣也发着白,眉头紧皱。
只握着姜钰的手,似没有松开的意思。
姜钰有些不合时宜的心软,大抵是见惯了他嚣张的模样,现下看他这副样子,怎么都有点不适。
手只好由着他握。
拿帕子擦了擦他又发出来的细汗。
“乖,阿母不走,我们小甫好好睡。”
屠岸赢不满这声称谓,梦里一直皱着眉,却彻底安静了下去,睡熟了。
姜钰照顾了屠岸赢一夜,被他握着手,抽不开身,只好趴在床头,凑合着休息了一夜。
翌日早。
天还未大亮,屠岸赢睁开了眼,察觉自己握着一个女人的手。
女人的手和男人的到底不一样。
小小一只,不够他半个巴掌大,肌肤柔嫩,没什么实感。
屠岸赢半坐起了身,任凭一头长发垂下,垂到膝上。
姜钰睡的憨甜,砸吧着嘴,梦见自己在吃大餐。
屠岸赢松了她的手,指尖覆到她挺翘的鼻子上。
再落到她唇上。
唇瓣上的柔软不同寻常。
屠岸赢深深眯了眼,可没忘记,昨日是谁给他灌的参汤。
捏着她的鼻子,让她呼吸不过来,一瞬就叫她睁开了眼。
姜钰拍开了鼻子上那只讨厌的手,睁开眼来。
揉着酸疼的胳膊站起了身。
“将军,你醒了啊。”
话才说了半句,双腿一软,笔直坠入了屠岸赢的怀里。
屠岸赢两只手将她抱住。
“一大早的,就想色诱?”
姜钰浑身发麻,是真的麻,贴着床头跪了一夜,任谁谁不麻。
现下,就是人躺在他怀里,她也顾不得危险,是真的麻的全身都动不了,还酸疼。
“将军,我没那么想不开,你看看你披头撒发的,大病初愈,这副模样,可真埋汰,就是叫我啃,我也啃不下去。”
屠岸赢沉了脸,捁着她的腰身,伸手就去解她的腰带。
“很好。你啃不下去,本将军倒是来了兴致。”
姜钰快疯了。
一大早,这是干什么啊。
“别扯,别扯,我们有话好好说,我好歹伺候了你一夜,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本将军不信僧,也不信佛,夫人,我到今日才发现,你这张脸,倒是有几分姿色。”
姜钰愣住了。
一个两个要都这么说的话,那便说明,她当真有些改变。
是将军府的风水好,将她养得更好了?
“将军,你也这么觉得?”
屠岸赢扯她腰带的手停了下来:“还有谁这么说。”
“还能有谁,自然是您的死对头,成亲王了,”姜钰从他手里抽走腰带,自行系了起来,“将军,我不瞒你,昨日,我见到成亲王了。”
屠岸赢暗着面色,静听她说话。
姜钰系好腰带,抬起头来,看向他眼睛。
“成亲王和我二姐苟且,两人谋划着,在巷口对我动手,昨天,要不是我命大,我就没法回来伺候你了。”
她云淡风轻说着这些话。
屠岸赢心里激起一阵涟漪。
捏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她的脸,面上没有伤痕,脖子上也没有。
“此话当真?”
姜钰单手按着他肩膀,想要起身,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不得已,又坐了下去。
腿还是软的。
“我骗你做什么,所以我现在,就是想告诉将军你,我接下来的打算。”
“什么打算。”
“姜槐想嫁入成亲王府,这桩婚事,我一定要她成不了!”说到这里,她牙齿都带着恨。
屠岸赢松了她的下巴,“你对本将军说这个做什么。”wWW.ΧìǔΜЬ.CǒΜ
姜钰伸出食指,压在他的下巴上,逼迫他低头。
她实在不喜欢抬高脑袋和人说话。
“将军,昨日来刺杀我的,不止我二姐,还有五公主,你说,这笔账我们怎么算。”
“怎么算?参汤的事,本将军还没和你算。”
姜钰呵笑一声。
“将军,你喝的只是一碗参汤,而我,稍不留意,丢的便是性命。你想你的第四任夫人这么快就被克死吗,后宫里那帮人处处想着害你,只有我,我不一样。”
姜钰改握住他的手,情真意切:“我愿意帮你,我想做将军手里这把刀,你我处境何其相似,我们夫妻,既然面临一样的险境,是不是该同为一心。”
屠岸赢冷淡不起波澜的心弦似被挑动。
原来他的长兄处境这样艰难。
怪不得至今下落不明。
有多少人想着谋害他,有多少人想着他死无葬身之地。
兄长,既我入了京,我当好好为你清算。
屠岸赢将怀中的姜钰翻了个身,狠狠压住。
“这话没错,你是该帮我,不过,现下你要帮的,可不是这些。”
姜钰还没反应过来,懵懂无知:“帮,帮什么?”
屠岸赢让她感觉他的不对劲。
他,他那处竟然在起反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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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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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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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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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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