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东城内,惊呼声一片。
许长歌坐在王家的内院处,喝了一杯酒水,是时候了却这些恩怨了。
十口棺材,已躺了六个人。
最后的四个人,该是谁呢?
许长歌杀向了王家之人,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王家的高层纷纷出手,与许长歌展开了一场大战。
许长歌的根基极稳,再加上他前世的记忆,对付王家众人轻而易举。
王凌羽虽然与许长歌的修为一样,达到了凝脉境后期。但根本不是许长歌的对手,十余招过后就落败了。
“手下留情!”
王凌羽没有了替自己儿子王步崖报仇的念头了,只想着苟活下来。
死!
许长歌不会给敌人任何的机会,手段狠辣,一击毙命。
紧接着,许长歌又杀了王家的几名族老,血染内院。
至此,王家的中流砥柱死了大半,今日过后肯定会走向没落。
许家废了,柳家也遭到了重创,王家的高层更是死伤过半。明天以后,云东城的家族势力肯定会重新洗牌,为了争夺利益和地盘必将爆发大战。
嘭,嘭,嘭!
一道道棺材落盖的声音响起,十口棺材,全都装满了人。
许长歌买了十口棺材,自然不能浪费了。
至于那些喜欢乱嚼舌根和落井下石之人,许长歌懒得理会,直接无视了。许长歌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也不是一个良善之辈。
在这个世上,烂好人是活不长的。
众人看着内院中央的十口棺材,一缕缕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满脸惊恐和骇然。今日原本是王家和柳家联姻,也是古青宗宣布开采灵脉之事的重要时刻。
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想到事情会变成这般模样,全身颤栗。
古青宗的四名内门长老,都无法改变局面,让众人感到十分的恐惧。
“长歌公子饶命啊!”
刚才对许长歌落井下石的人,生怕步了王家之人的后尘,放下了自己的尊严,跪地求饶。
“我等以前所说的皆是无心之语,请长歌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随着一个人的求饶,很多人双腿一软,跪倒了一片。
许长歌冷冷的瞥了一眼四周之人,没有继续出手的打算了。今天杀的人够多了,许长歌也有些累了。
众人看到许长歌没有责怪的意思,如蒙大赦:“多谢长歌公子宽恕。”
“谢长歌公子,我等以后定不会胡言乱语。”
有的人踉跄起身,瑟瑟发抖。
如果可以安稳的活着,谁会选择死亡呢?
这一刻,许多人将目光移到了许家众人的身上,眼神中的可悲没有掩饰。
“如果许家没有与长歌公子划清界限,许家的未来必定昌盛辉煌。许家的人,真是瞎了眼。”
“其实一开始长歌公子与许家还是有缓和的余地,谁知道许家为了得到协助古青宗对灵脉的开采机会,爆出了长歌公子不是许家血脉的事情。”
“从今以后,许家怕是要打回原形了。要不是有着长歌公子,许家哪里走得到今天这一步。自从长歌公子落魄了,许家没有感恩也就罢了,还不断的折辱,落得今天的下场也是活该。”
众人窃窃私语,仿佛忘记了最初他们对许长歌的讥讽。
墙倒众人推,云东城的柳家、王家、许家,注定是要成为历史了。
我们,真的错了吗?
许家的族老们看着许长歌的背影,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年,泪眼婆娑。早知如此,他们何必为了巴结古青宗而作死的得罪许长歌呢?
“倘若五年前我们对他没有这么冷淡,好生照顾,也就没有今日之祸了。”
一位许家的族老心生悔意,痛恨万分。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许家之人,皆是后悔。
族长许山陵的修为没有被废,却也如同废人一般瘫倒在了地上,没有丝毫的威严。刹那间,许山陵想到了自己与许长歌相处多年的画面,父慈子孝,何其荣幸。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我是什么时候变了?为什么我连自己也不认识了?”
许山陵坚忍了二十余年,硬生生将许家经营到了云东城的一流家族。要说许山陵的手段和城府,确实很强。
但是许山陵错就错在自己失去了初衷,当初的他对许长歌是真心实意的好,没有掺杂利益。可随着时间的变化,许山陵渐渐在利益的驱使下迷失了自我,最终遗忘掉了初心。
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我这些年愿意陪着长歌挺过来,一切都不会发生,许家也可以走到更高的位置。
许山陵望着许长歌的背影,双手捂着胸口,心脏一阵阵的剧烈疼痛。有那么一瞬间,许山陵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渴望着许家能够重新选择,没有走错。
“五年来,我可有一次去看望过长歌?”
许山陵回头看了一眼成为了废人的众族老们,嘴唇不停的颤抖着,双眼遍布了无数根血丝,自言自语。
许山陵后悔了,真切的后悔了。
发生过的事情,已成既定,不可重来。许山陵起初很痛恨许长歌,认为许长歌毁了自己数十年经营起来的许家。可当许山陵看着许长歌的身影,内心突然变得极为的平静,想起了往日与许长歌相处的岁月。
“我最应该恨的人是自己。”
许山陵像是一个疯子似的,疯癫的笑了起来。然后,许山陵的笑声越来越大,身体随着声音的频率颤动着。
许长歌回头瞥了一眼许山陵,没有任何感情波动。许家有了今日的结果,咎由自取,怨不得许长歌狠心。
若是今天的许长歌没有表现得这么出彩,许家众人还会心生后悔的念头吗?
不会!绝对不会!
许长歌不会怜悯他们,不是他狠心无情,而是因为这个残酷的世界。
古青宗的四名长老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许长歌的皮,吃了许长歌的肉。由于肖定远坐镇于此,众长老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只能在心里将许长歌千刀万剐。
“怎么办?”
一名长老说道。
“我已经将消息传回了宗门,宗主已经得知此地发生的事情,让我们先回宗商量一下。”
常东庆十分不情愿的将这则消息说出。
可不离开的话,又能如何呢?
四人合力也奈何不了肖定远,倒不如先回去从长计议。总有一天,古青宗会把今天丢失的面子找回来。
“为了灵脉可以正常开采,不被他人趁机占取,我们不能与此人纠缠下去。要是我们受了重伤,甚至是战死于此,得不偿失。”
经过了一番商议,四名长老决定暂避锋芒,转身而去。
古青宗的内门长老撤离,让众人不敢置信。放在云东城及其周边诸多的城池,古青宗都是庞然大物。没想到有朝一日,古青宗之人也会仓皇而逃。
肖定远确认了古青宗之人不会中途折返,与许长歌对视了一眼,消失于黑暗之中。
等到肖定远刚离开不久,他就与一直没有现身的刘平江汇合了。两人相视,朝着身侧的一方虚空说道:“出来吧!”
哒哒哒——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女子出现了。
“北雀卫的人从不会管闲事,你们为什么要帮助云东城的一个小家伙?”
现身之人乃是羽化皇朝的三公主,白念念。
“此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肖定远和刘平江认出了眼前女子的身份,以前打过交道。
“纯属好奇。”
白念念女扮男装,寻常人看不出其真容。
“好奇的话,自己去打听。”
肖定远直言道。
万衍圣地与羽化皇朝的关系一般,肖定远自然不会给三公主白念念多少面子。
“话说回来,古青宗乃是我羽化皇朝的附属势力,年年上贡。此地又是我羽化皇朝的地界,于情于理,我都有资格过问此事吧!”
白念念的目的不是为了替古青宗找回场子,而是很好奇北雀卫为什么要保护云东城的一个年轻人。根据北雀卫以前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多管闲事。Χiυmъ.cοΜ
白念念猜测许长歌肯定与北雀卫有一丁点儿关系,甚至与万衍圣地有些因果。刚才白念念打听了一下许长歌,大致知道了许长歌的生平经历。
按理来说,许长歌待在云东城这个偏僻的角落,不可能与万衍圣地有什么交集。
“三公主这是不打算让我们离开吗?”
肖定远微微眯起了双眼。
“那倒不是,我羽化皇朝和万衍圣地虽然没有利益往来,但也不想结怨。只不过,北雀卫在我羽化皇朝的地界如此行事,总得给我一个理由,是不是?”
白念念虽是男儿身的装扮,但依旧千娇百媚,笑靥如花。
“请恕我等不能给出一个理由,告辞。”
肖定远和刘平江留下了一句话,转身而走。
白念念没有阻拦,只能保持着沉默。
说到底,还是羽化皇朝不够强大,实力底蕴比起万衍圣地弱了一筹。
“许长歌,你是何来历?”
白念念对许长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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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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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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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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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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