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各自散去。
分别前，灰老六轻声对华九难说道。
“小先生安心休息就是。”
“徐小姐那边，我会多派一些小崽子盯住的。”
空禅老和尚被赵爱国开车，送回城里的金光寺。
“反正天也快亮了，送完大师后，我正好去上班。”
空禅老和尚双手合十答谢。
“南无阿弥陀佛，贫僧谢过赵施主。”
临行前，空禅大师又给聋婆婆行礼。
“女菩萨，小寺内镇压的那尊邪佛......”
聋婆婆沉吟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鬼佛、鬼佛......有鬼性，也有佛性。”
“不出来祸害人的话，就随他去吧。”
“要是敢出来捣乱，老婆子一定请仙家收了这败类！”
空禅大师得到聋婆婆承诺，这才安心离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院中只剩下四对儿纸人纸马。
聋婆婆开口询问：m.χＩùmЬ.ＣǒＭ
“你们......”
不等老人家说完，四对儿纸人纸马齐齐下拜。
“老神仙，我们商量过了，想留在您身边伺候着，还请您老收留我们！”
聋婆婆看着不断磕头的纸人纸马，心中有些犹豫。
“这......”
最后还是陈大计开口劝说。
“奶奶，您不是说过‘杀人不过头点地’么。”
“我看他们是真心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
“就给一次机会呗。”
聋婆婆爱怜的摸了摸陈大计脑袋。
“那好吧，看在二孙子面上，你们就留下。”
“划在探兵堂做个探马，平日里传个信儿，打打杂什么的。”
四对儿纸人纸马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重复着感激的话。
“多谢老神仙开恩，多谢小神仙成全！多谢老神仙开恩，多谢小神仙成全！”
等所有人都回屋休息，陈大计让纸人纸马列好队伍，昂首挺胸的对他们发号施令。
“在这里，奶奶最大，第二是我老大华九难。”
“除了他俩，你们只能听我的命令，知道没有！”
“以后每天我都会操练你们！”
纸人纸马哪敢反驳，赶忙开口答应。
其中一个机灵的，小心翼翼问道。
“小神仙，那位陈富大人不是你爹么？”
“我们要不要也听他的命令？”
这个问题倒是把陈大计难住了。
许久之后，这货才咬牙说道：
“不用管他！”
“我爹胆子小，要是敢凶你们，你们就晚上趁他出来拉粑粑的时候，狠狠吓唬他！”
“保证吓的他，屎都拉自己裤兜子里！”
“以后见到你们，都得卑服的！”
（注：东北话中“卑服”属于挑战性词语，算贬义。
就是卑微、服帖的意思。
例如“再嘚瑟，把你收拾卑服的!”）
纸人纸马齐齐愕然，不过还是赶忙表示自己记住了。
“小神仙，我们平时里需要做点什么？”
陈大计挠了挠自己脑袋。
“也不用干啥......”
“就在院子里排队巡逻吧，动作一定要整齐划一，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哦还有，我要是半夜没烟了，你们还得去帮我买烟。”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等陈大计交代完纸人纸马，华九难和赵飞都没入睡。
两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嘿嘿，老大啊，你们怎么这么精神，是不是都想媳妇呢？”
陈大计一句话，问到了赵飞心里。
胖子哭丧着脸回答。
“可不是么！”
“老子真特么的倒霉！”
“好不容易结次婚，白挨了一顿胖揍不说，还啥也没干呢，媳妇就让纸人扛跑了......”
陈大计听完，笑的前仰后合。
“赵胖子你特么活该！”
“谁让你平时就知道吃饭、放屁、养肥膘！”
“虚胖！”
“连纸人都打不过，你能埋怨谁！”
赵飞一声叹息也不反驳，心中更加坚定了和华九难学习武功的念头。
陈大计怼完赵飞，开口问华九难。
“老大你有啥心事，是不是在担心徐芳草？”
华九难点头。
“是啊，虽然常大哥没看出什么异常，但我还是忍不住惦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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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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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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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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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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