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拳头,从怀中拿出之前准备的痒痒粉,精准地朝那几个打得最凶的几人撒去。
几人抬头之间,只见不远处飘来白色的粉末,在他们接触过的下一刹那,就感觉头疼脑热,抑制不住想要开口大笑。
他们停住了动作捂着肚子涨红着脸哈哈大笑。
旁边剩下的几人见到他们的样子也忙停下动作,焦急地问:
“大哥,你们怎么了?”
那个被叫做大哥的墨袍中年男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颤颤巍巍地指向顾清清:“是……是她动的手脚。”
“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那几个没事的人,试探性地对顾清清喊道。
有了刚才这几个大哥做例子,剩下的这几个人已经不敢对顾清清用刚才的语气说话了。
他们看向顾清清的眼神明显带着些惧意。
顾清清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们,径直走到他们围着的中间,将那个被打得吐血的男人扶了起来。
那些人看见顾清清过来的动作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那位被称作大哥的男人显然已经笑得喘不上气了,再没有骂顾清清小娘们的时候的神气。
“姑娘……女……女侠,我错了,你放、放过我吧!”
顾清清将男人扶到巷子的边角,正准备将他靠在哪里时,赵明景就带着刘根走了过来。
“正好,你帮我扶着。”
顾清清果断地将人丢给刘根。
刘根下意识地扶住这个比他还要高大强壮三分的男人,当手指触及他后背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肋骨断了。”
说着,刘根便慌忙从怀中拿出军中常用的药物喂给怀中的男人。
顾清清闻言,转头对那些一脸苦相却不得不笑的一群人道:
“我把解药给你们可以,但是你们要说出打人的原因,若是没有正当理由随意欺负人,我可是要将你们送去报官的!”
那群人连忙点了点头,一副什么都答应的模样。
顾清清这才又撒了一把药粉,药粉撒过去时,大笑的那几个人才堪堪从笑到腹痛的感觉中缓和过来。
墨袍的中年男子终于可以休息一阵儿他捂住肚子,扶着墙。
“女侠,我们打这小子实在是因为他该打啊!”
他这话一出,周遭跟他一起打人的纷纷不忿地附和着。
“是啊!是他太欠揍了。”
顾清清下巴一抬,严肃道:“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给我说清楚事情原委!”
墨袍中年男人见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揉了揉笑的酸胀的脸,摆出一副凄苦的模样。
“我们本是一个村里的邻居,这小子家里是做棺材生意的。他那个年迈的老爹在城南租了一个铺子,平日里就将卖不出去的棺材交给我们东家,来换些钱财以至于不会太亏本。”
“可他老爹昨日去世了,这小子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半夜里潜入我们东家家里,将几十口棺材都给偷了出来。”
“偷出来不说,他还把棺材挨家挨户地放在我们这些邻居的门口,我们一大早上出去,便被这门口的棺材吓得半死,你说这不是招晦气嘛!”
墨袍男人说完,还假模假样地抹了抹眼泪。
旁边的人更是愤怒地附和道:“我家有个八十多岁的老爹,一早上出来被吓得喘不上气来,差点一条命就交代到这口棺材上了。”
“你说这小子该不该打!”
一时间,众人又用着硬气的眼神愤怒地看着已经接近昏迷的男人。
“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赵明景见状,回头望向在刘根怀中的男人。
贸然被这么多人盯着,刘根颇有些不自在,扶在男人胸口上的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就在众目睽睽之中,男人吐了一口血,断断续续虚弱地说着。
“你还有意识!”刘根惊讶地问道。
就凭此人身上的伤,别说普通人,就是一个在军中摸爬滚打几年的军士也都得昏死过去,
可眼前这男人,不仅有意识,还能强撑着说话。
联想到在楼上时看见他格挡的姿势是出自军中,刘根的神色忽然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这人是当过兵的,看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军衔,怎么会这么狼狈的出现在这里?
怀中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对他身份的质疑,反而是挣扎着想起来解释。
“他们这群没有心肝的人,趁着我爹治病的时候,联合那个黑心的东家,将整个铺子里面的东西都给收走了,一分钱都没给!”
男人说到愤处,还被血呛住了喉口,硬咳了几声,而后不停的说道:
“我也不在乎那几口棺材的钱,只求东家能给我爹留一口他亲手做的棺材,我给钱也行。”
“可是!可是那个东家……”男人讲到这里的时候,青筋暴起从眼中流出了一行血泪。
“可那东家当着我的面,联合这些人把我爹之前留给自己的棺材,硬生生劈成了几瓣,拿回去烧了柴火。”
“我就想问,你们这些冷血的人拿着死人用的棺材烧火,夜半真的能安心吗?”
男人说的话字字泣血,一时间巷子里没有了声音。
放下那几个愤愤不平的人也都垂着头不敢说话,也不知道此刻脑袋里正想着什么。
不知道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忏悔,还是为从此以后夜夜睡不安稳感到后怕。xǐυmь.℃òm
男人咧开了挂满血痕的嘴,在阳光的照射,和古铜色肌肤的衬托之下,显得可怖又可怜。
“怕你们没有心肝,会忘记这件事,我便把棺材一个个放在你们家中门口提醒你们。”
“有本事你们就打死我,打不死我以后还会继续放。”
男人面不改色地放着狠话,但他的脸色早已经出卖了他,就在下一刻他便又吐出一口黑血,昏死了过去。
顾清清看了人一眼,让刘根扶他到酒楼房间之中躺着,顺便叫郎中来治。
虽然伤得重,但不难治,随便找个正经郎中都能给开出药方来。
至于顾清清,她转头,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既然接了这个烂摊子,就要收拾到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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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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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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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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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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