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笛随着节奏开始舞动。
每一个卡点都十分准确!
力度拿捏的刚刚好,动作灵动又不失力量感!
伴随着舞蹈,他开口浅唱。
声音循序渐进,随着节奏加快,明亮的声线慢慢提高,提高,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唱跳融为一体,激昂澎湃!
一个从没进行过任何学习,仅靠短短三天时间练习,竟然可以达到如此完美的成果!
舞蹈导师钱尔赞赏的点头,趁着第一遍唱完之后十几秒的缓冲音乐,冲司笛比了个大拇指。
司笛看到,眉梢绽放浅浅笑意。
眼尾那一抹红,让他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娇俏。
诱人心扉。
钱尔脊椎酥麻,忍不住吸了口凉气,靠在椅背上,悄悄倾斜身体凑到秦唯身边。
“老秦,我现在特别纳闷,跟这种人畜无害的尤物成为死对头,你是铁石心肠吧?别说谁对谁错,单单这张脸冲我笑一笑,打我骂我也值了。”
秦唯没说话。
他靠在椅背上,背脊挺直,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小台子上的人。
说实话,惊讶并且惊艳。
虽然知道司笛底子不差,可时间这样急促,能够把唱和跳融合,并且做到这么完美,秦唯还是有被惊到。
天分很重要。
没有汗水的付出,也不可能做到无懈可击。
第二遍副歌开始。
司笛进入到新的舞蹈动作前,站定两秒,在一个重力节拍响起时,带着几分力量猛然抬起头。
掀起的双眸闪亮璀璨。
钱尔放在桌上的手攥了攥,又凑到秦唯身边。
“老秦,我问个事啊,就是……司笛他有没有对象啊?”wWW.ΧìǔΜЬ.CǒΜ
“???”
秦唯猛然侧眸,眉心轻蹙,表情宛如见了鬼。
钱尔舔了下唇,继续说:“好歹是一块长大的,你对你的死对头,多多少少应该有些了解的吧?你觉得司笛他是直的还是弯的?大七八岁的年上他能接受吗?还有啊,你觉得我追他有没有希望?”
“……”
秦唯紧紧盯着钱尔。
像是要看清他的内部构造一样,眼睛轻轻眯起,探究中腾起一股——
警惕?
钱尔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不由得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看了一遍没看出个所以然。
钱尔又懵逼的抬起头问:“怎么了?你一直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纳闷。”秦唯终于移开视线,声音莫名发冷:“钱尔老师纵横娱乐圈这么多年,灯红酒绿,莺歌燕舞,放着主动投怀送抱的娇花柔蝶不要,竟然想摘浑身是刺的荆棘丛?”
钱尔咂咂嘴:“你瞧你,什么荆棘丛啊,说的那么难听。司笛明显就是玫瑰,就算长着刺,那也是娇艳欲滴,勾人魂魄。摘回去放在家里,光是看着也赏心悦目。哎老秦,你还没回答我,司笛他到底是——”
“直的。”
秦唯颇为不耐烦,冷冰冰的说:“他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大七八岁的年上。”
钱尔眨巴眨巴眼:“真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就算同性恋爱早就合法化,那也没有人闲的没事,挨个儿去问别人是直的还是弯的吧?”
秦唯的脸色有点难看,带着点恼低声呵斥:“司笛只是看着野,实际上家教严的很,他人也保守,钱尔老师想摘野花,还是去外面花园里摘,别瞧着别人家里花儿养的好,就眼巴巴的想要连盆端走。”
钱尔一愣:“你反应这么大干嘛?就算我要连盆端走,那也不是从你家端的,老秦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认识好几年,秦唯一向矜贵自持,清雅端方。
这次竟然莫名其妙就发火?
说话还酸里酸气的,搞得好像别人要抢他老婆一样。
秦唯瞥他一眼,冷声解释:“我只是见不得从小对我照拂有加的叔叔,唯一的儿子被人糟践。这事跟司笛没关系,我要管,纯纯是看在司叔的面子上。”
钱尔拧着眉毛反驳:“你别说话那么难听行不行?我什么时候说要糟践司笛了?刚才我就说了,要摘回去放在家里,放在家里是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所以你要跟司笛结婚?你确定?”
秦唯的眼神十分凌厉。
强大的气压笼罩下来。
如乌云过境,压的人惴惴不安,喘不上气来。
钱尔不禁咽了咽嗓子,声音弱了几分说:“都还没谈恋爱,怎么想结婚的事啊?总得先在一起试试看,感情深了才能想更长远的事嘛。”
秦唯不容抗拒的直接打断:“别想了,你们两个不合适。”
“……”
钱尔被怼的没话说。
扭头看看正在舞动的司笛。
主题曲已经到了尾声。
一道炙热的高音之后,司笛原地跳起,衣服向上拉扯。
腰细,腿长。
皮肤又白又嫩。
看得人心里像是爬进了蚂蚁,酥痒难耐。
钱尔眼珠转了转,不死心的又凑过去:“老秦,不能因为得罪了你,你就让人司笛一辈子打光棍吧?司笛长的盘靓条顺、可娇可奶,还能缺个喜欢他的人?”
“既然早晚要谈恋爱要结婚,那还不如跟我呢。最起码我跟老秦你是朋友,我不会被他策反,搞不好,我还能成为你俩和解的中和剂呢。”
“我跟司笛在一起的话,对你来说,那简直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老秦,你不要那么小心眼,给个机会行吗?”
钱尔眼巴巴的看着秦唯。
带点哀求。
带点可怜。
要不是镜头正在拍,他保证,自己肯定“啪”的一声立马跪下。
这年头,谈个恋爱简直太难了。
秦唯却毫不同情,头也没扭的说:“不好意思,机会给不了。司笛他——”
秦唯狭长幽暗的眸子,远远看向小台子上正在做endingpose的少年。
声音顿了顿,带着几分暗色说:“司笛已经有对象了。”
“哈?”
钱尔大惊:“果然真金不怕红炉火,酒香不怕巷子深!长得好看,早早就被人给抢走了。哎,那人是谁?是圈里人吗?我还真挺纳闷,到底是谁这么有眼光,竟然有人比我还抢先了一步!”
“不知道。”
秦唯浅浅的呼出一口气。
目光中漾出一层冷厉的不悦。
在镜头移过来之前,秦唯幽幽呢喃了一句:
“能把小神经病拐走,那个倒霉蛋也算有点能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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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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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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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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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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