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摇了摇头。
不!
这可能是自己这一生无二的机会,成为一段传奇的见证者!
迈开步子。
将内心的犹豫抛之脑后。
从前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这次,他想任性一把。
步频加快。
即便会死,那又如何。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人,难道不应该是大闹一场,然后悄然离去吗?
全速奔跑。
脑海中,满是那青年的侧脸,眼神如同冰冷的寒星,深邃而冷漠,仿佛能看穿一切虚伪和谎言。脸庞冷峻,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无情的杀意,让人心生畏惧。
声音如同寒秋的冷风,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冷漠和杀意,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道无法逃避的死亡令。
那双血色眸子,无人敢与之直视,在他面前,人不过是一群蝼蚁。
他的存在就是一种无法抵挡的力量,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肃杀和凌驾生死的霸气。
那人,就是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只要见过,就再也无法忘记,只会越陷越深。
沿着黑石礁一路奔驰,两侧,翻涌的熔浆喷吐着冲天的火柱。
以往,高特总觉得这里既危险又无聊,就如暗无天日的赤炎岛一样,不过是困住自己的枷锁和牢笼。
可现在,却似乎有了不同的颜色,那种红,让人心惊胆战,却又有一种无法抗拒其独特魅力,犹如无数热情奔放的舞者,在无尽的火海中翩翩起舞。
一声巨响,黑红色的海面下的熔浆如同一条巨龙,穿越火海,冲向云霄,在天空发出震慑天地的咆哮,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在颤抖,仿佛在为这壮观的景象欢呼,仿佛在为自己雀跃。
熔浆在空中翻滚、燃烧,火焰与烟雾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幅泼墨山水画,美得让人窒息。
浓密的烟雾中,伸手看不清五指。
只能靠脚下凹凸不平的黑礁判断自己的位置,还有,就是左右时不时传来的巨响。
一步一步,向前狂奔。
自己还从未孤身走过这条连接域城的黑石礁,每次,都是和赫菲之锤的成员一起,坐在车厢内或骑兽背上,记忆中这条路越走越短,这一次,却感觉无比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烟雾散尽。
极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雄伟山峰,如同巨人的手指,直插云霄。
炉火小千的域城所在,淬炎岛,到了。wWW.ΧìǔΜЬ.CǒΜ
淬炎城依山而建,这座曾经繁荣的匠人城市,此刻,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入目可见的外围建筑近乎支离破碎,仿佛一幅被撕裂的画卷般残破不堪,断壁上的血渍触目惊心,却看不见一具尸骸。
城市靠近炎柱山的区域,正被一团巨大的血幕覆盖。
一路狂奔,吸入太多灼热的烟尘,肺部如同被火烧一般疼痛。
高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继续奔跑,冲入城内。
到处是断壁残垣,货物散落一地,被踩得稀烂,倒塌的屋舍中还时不时传来沉闷的轰响声,一些人类的头颅被利器钉在墙上,死者身体的剩余部位,分别挂在周围,形成一幅分离的人体拼图。
长久以来,玖阴一族与炉火小千都保持着良好的贸易关系,在炉火小千生活的蛇人数量也不少,高特就认识几个,虽然不算是朋友,但也会和他讲述一些本族的故事。
没想到.....
啪~啪~啪~
转入一条没有被过度破坏的小巷,高特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死寂。
突然,前方一处屋宅中探出一个脑袋,正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
是一个头发散落的中年女人,那目光中带着渴望和激动,可以说看见了获救的希望,也可以说找到了久未入腹的食粮。
高特赶忙挥挥手,以为是遇见了幸存的族人。
正考虑着该不该嘱咐对方去赤炎岛,可下一刻,女人却直接冲出建筑,向自己猛扑上来。
高特完全没有防备,被女人直接扑倒在地,对方用双手按住他的胳膊,双腿抵住他的膝盖,不等他发力挣扎,张口就朝他的脖颈大动脉的位置咬去。
可就在温热的口气触及到皮肤的瞬间,女人却停住了。
趁机,高特猛地发力,积攒多年的阳刚之气总算没有用在打铁上,一把将女人朝侧面推开,紧接着起身,单膝半跪在地面。
“你要干嘛?”
直至此时,高特依旧没觉得危险,只是猜测这个女人是不是因为过度惊吓,想找个男人倾诉一下,需要一个可靠的依赖。
毕竟,对方除了将自己压在身下,并没有做其他什么出格的事。
被推开的女人卷缩在墙角,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眼神中充满了病态的灰暗,有绝望,也有恐惧,仿佛已经没了生命的光彩。
泪珠从眼角滑落,这其中,有委屈、有绝望、有饥饿也有无助。
高特并没有太多与女人交流的经验,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理。
“去赤炎岛吧,那边已经没有蛇人了,物资都还在,你可以找到吃的。”
其实有一点他没有弄明白,玖阴攻入城中并没有多久,城中的粮食和水源应该是足够的,而且,这一路上也在废墟中看见了不少吃食。无论如何也不至于饿成这幅模样。
“血.....血......”
女人从地上站起,低喃着向远处跑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高特。
脑海中,浮现出之前的一个画面,战阵中的玖阴互相啃食族人,吞服鲜血。
刚才那个女人,会不会也是?
可是为什么?她是个人,不是玖阴。
血灾,为什么要对无辜的族人下手?
顾不上这些,高特继续向炎柱山的方向狂奔,淬炎城不是炉火小千的域城,真正的域城在炎柱山的地下。
血幕覆盖的区域,正是玖阴与人族战斗的主战场。
在街巷中快速穿行,抬头望去,空中的血幕越来越近,夹杂着雷鸣的轰响声时不时在城中某处响起。
越过一处坍塌的大坑,一侧突然窜出一条黑影,将身在空中的高特撞飞。
只觉得天昏地暗,一股鲜血自胸腔涌起,从口中吐出。
倒在地上的高特意识有些模糊,隐约看见两个人站在自己身边。
“他的血不行。”
“换一个。”
两人嘀咕了几句,便消失了。
晃了晃脑袋,高特的意识渐渐恢复,喘着粗气坐起身来。
他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伸出手,看着手背上的印记。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它,保护了自己。
啪嗒一声,高特警觉抬头,发现在一旁的残破建筑中,有一个小女孩躲在桌底,正偷偷注视着他。
这女孩满嘴鲜血,尽管长相清秀可人,却让人不寒而栗。
视线平移,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身体如雪一般苍白,四肢无力地伸展开来,手指和脚趾都变得苍白而僵硬,指甲上残留着血迹,似乎是在死前痛苦挣扎的痕迹。
尸体是一个女人,双眼睁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血珠。
曾经明亮的眼眸已经失去了光泽,只剩下一片空洞和黑暗。嘴唇微微张开,仿佛在诉说着死亡的恐怖。
高特不清楚这具尸体生前与女孩是什么关系,总之,女人死了,被吸干了全身的血液。
从身上的伤口来看,有几个人同时参与的这场血宴。
地面上有一大滩润湿的血迹,看得出,还没舔过几遍。
呼吸愈发粗重,高特没有理会那个女孩,疯了一般的向血幕冲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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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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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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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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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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