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打开,一个长相秀美的男孩从机舱内走出,在特事局专员的引领下,坐进了一辆红旗轿车。
一个小时后,轿车驶入小和山大学城,然后拐进只能容纳一辆车前行的山路,又行出一段路程,最终,进入一处荒废的度假庄园。
轿车停下,男孩下了车,好奇的环视周围。
这里依山而建,十多间木屋错落分布在山腰处,常年没有人搭理的灌木和杂草已经快将这些木屋包围,园区内面积不小,有个不大不小的池塘,有片没有养活的果园,还有一架专供孩子游乐的木制滑梯,或许过去曾经是个休闲度假的好去处,但现在,残破的有些瘆人。
这还是大白天,如果是夜晚,真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色。
司机将车钥匙交给男孩,自己搭乘后面的一辆车离开。
独自面对空无一人的废弃庄园,男孩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沿着扶梯向上,找到了那间标号为14的木屋。
嘎吱一声,木门被拉开。
屋内除了一张没有床垫的木床外,就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大衣柜。
男孩快步来到衣柜前,双手拉开柜门,那里面,居然还有一扇金属门。
男孩将戴着特殊手表的左手向前伸出,厚重的金属门向左右两侧缓缓移动,露出了一条甬道,甬道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向山体内部不断延伸。
他深呼吸,走了进去,金属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直到甬道走到尽头,墙壁上有一排梯子,只能攀爬而上。
爬到顶点,再次伸出手臂,头顶的金属圆门快速打开,男孩爬了上去。
男孩在漆黑的空间中站直身子,灯光开始亮起,将周围的一切照都通明。
床,书桌,衣柜,满墙悬挂着的屏幕,大量整齐堆积的生活必需品,一个提前送进来的旅行箱,还有一个小隔间,不用进去也知道那里面做什么的。
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没有窗,没有门,一切都显得那么压抑,男孩叹了口气,艰难的报以微笑,似乎在鼓励自己。
他走到书桌前,将三样贴身的物品取出,其中的两件,小心的放置在桌面上,另外一件,塞进了书桌的抽屉里。
桌面上的,是两个相框,一张相片中,是一个三口之家,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半大点的小女孩,女孩笑容灿烂,女人满脸幸福,男人有些拘谨,三人的背后,是金灿灿的麦田,和一个小水塘。琇書蛧
另一张照片中,是一只向蔚蓝天空比心的手,心形中有一个名字。
而藏在书桌抽屉里的,是一把枪,枪里只有一发子弹。
......
男孩没有来得及收拾房间,匆忙的在小隔间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衫,在镜子前仔细确认了几篇,之后,踩着梯子出了房间,沿着甬道离开。
红旗轿车缓缓驶离庄园。
小和山大学城,即便神性钱塘已经覆灭,这里大学生们终究还是没有返回。
原点试炼结束后,国家就宣布所有高校大学生返乡,改为线上授课。
于是,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学城,成了一座空城,除了工商大学。
曾经容纳上万学子的就学生活的学府,现在成了训练基地,只为30人提供服务,不过为了这30人,后勤和导师却准备了足足一百多人,总算是有了一些人气。
这些人需要在这里学习各类知识和能力。
除此之外,就是永无休止的训练训练训练,从武器精通到小队配合,从身法锻炼到环境适应,恐怕这30人从未想过,自己进入血衣的团队居然会受到如此的虐待。
每天除了一日三餐,还需要适量吞服一种花瓣,九天时间,这30人的体魄几乎是成倍提升。
血衣果然是扛着大棒给枣吃的狠人,有了这样的提升,所有人每天干劲十足,生怕表现不好被赶出团队。
男孩驾车驶入大学,看上去是学校保安,实则是军人的门卫在验证身份后将车辆放行。
停下车,他漫步在校园内,心中踌躇,目光闪烁,走得特别慢。
道路两侧栽种着银杏,临近深秋,阵阵微风拂过,落下满地金黄。
男孩双手背后,歪着头想着心事,空旷的金色背景下,倒是一幅绝美的风景。
路的尽头,有人影一掠而过,片刻后,那人影折返,这一次,他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远远望向男孩。
男孩并没有发现,依旧满怀心事,时而微笑,时而叹息,左顾右盼,也没有赏景的心情。
直到他发现,前方十多米处不知何时正站着一人,盯着自己。
男孩顿住脚步,有些不知所措,目光闪躲。
前方的人微眯双眼,憋着嘴,皱着眉,他瞳孔的焦距,完全在男孩的那一头短发上。
男孩深呼吸,横下心,向前走去。
可没走几步,又似是有些心虚,眨动着眼睛,脚步也慢了几分。
当前方之人微微笑了,他反倒又有些委屈,不自觉的伸出手,摸了摸不太习惯的头发。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面对面站着。
谁都没有说话,男孩微微仰头,注视着对方的眼睛,那是一双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古井无波,却倒映着自己。
他不知道多少次幻想过此时的场面,甚至准备了许许多多的话,可现在,却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好好的看着眼前这个男生,然后希望时间就这么暂停住,过上很久很久。
“诶?你怎么没戴假面!!?”
刚说完,男孩就极度后悔,为什么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这么没有养分!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男生嘴角一抽,反问道。
“乱说,我原来就这么短!”
男孩嘴硬道。
“我信你个鬼,谁没事剪这么短的发型。哪个发型师干的,坏得很啊。”
“你......你......”男孩委屈得手指打颤,“嘲风,你......”
“这厢有礼了,请问阁下是?”
男生笑着说道。
男孩挺直身板,傲气道,“说普通话!”
“你好,请问你是?”男生上身前探,歪着脑袋看着男孩。
“我是你的联络员,唯一的!”百灵撅起小嘴,尽显英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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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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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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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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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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