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右边的安全道路之后,阿加里图往前走了几百米,果然看到了一扇已经打开的大门。
这扇大门全部由青铜制成,没有灵性光彩,是一件普通物品。它厚重,古老,镌刻着抽象的奔跑的魔狼(但是由于腿太多而画得像是蜘蛛),挥舞着巨大石棍和武器的巨人,只有巨人手掌大小的人类,比巨人更大的太阳,天空中漂浮的雷电和云。
太阳在最上方,占据了不小的地方,放射状的直线来表现光芒,空隙中还有许多具有过去时代特色的纹样,被填充得满满当当。
大门从中间打开,太阳分成对称的两半,刻着人类的部分刚好也和巨人、魔狼的那一边分了开来,精巧的构思中隐含着对当时历史的暗示。
这扇青铜大门被保存得相当完好,放在外界,这就是一件足以震动考古界的重要文物,其地位恐怕能与旧日文明中的“司母戊鼎”相提并论,是对古老纪元的文化从无到有的考证。而且从雕刻的表现来看,太阳占据至高无上的地位,永恒烈阳恐成最大赢家。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这件物品刚一面市就被各大教会联手封锁,或者因为没有封印物的特性而当场销毁。
继承了本体对“失落之物”的偏爱和发掘本能的分灵对这幅雕刻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把手中的灯举得高了些,很有仪式感地仔细研究着雕刻,把它们都记录到自己的记忆中。
门后的地面上有个不太明显的机关,只要踩上去,门就会缓慢关闭。
把门上的雕刻仔细地全部看完后,阿加里图正准备进门,忽然注意到手中灯光的照亮了一处隐蔽的壁画。他不确定这幅壁画是不是刚刚才出现的,因为自己的注意力刚才全都在大门本身。
犹豫了几秒后,他选择转身,高举手中的灯,靠近了那一副壁画。
这幅壁画和外面的壁画是连着的,但应该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眼前的显然更加精致,更加写意,而外面的更近似符号标志,甚至是文字的表达。
他看清了这副壁画。
那壁画之上是一片燃烧着火焰的海洋,它从中间分开,裂出了一条道路。
道路上,有一行长长的队伍,成员们或虔诚低头,或跪伏于地,目标是大海的深处。
他们的领头者是位留着银色长发的瘦高男子,五官柔和,眼睛紧闭,背后羽翼层层叠叠。
阿加里图神情不变,一个名字到了他的嘴边,但是没有被说出来。
随后,他开口:“你看懂了?”
漆黑狭长的通道里寂静无声,好几秒之后,灯光的边缘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只脚,然后是两条腿,最后是一個人走到了灯光笼罩的范围中,微微躬着身子。
“看懂了,尊敬的船长。”
安德森吐掉一口嘴里的血,笑容明朗地说道:“这是古老纪元传说中某位神灵的朝圣之路,右边是给人走的,左边的路是给祭品走的。祭祀的羊群走在前面,所以最后下船的您就是朝圣者。”
他穿着染血的白衬衫和撕裂的黑马甲,脸上身上都有不少血迹,腹部有伤,但并不严重。
这个回答勉勉强强,至少不是文盲……阿加里图转向他:“他们都死了?”
安德森挪到光芒中,接着一屁股坐到地上,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长长的布条,把一直用手捂着的胳膊上的口子包扎起来。他嘴里咬着布条,有些含糊地说:
“是的,尊敬的船长。”
“我们遭受了一件非凡物品和一个非凡生物的袭击,我们的黎明骑士没能挡住那件比他更强的封印物,我们的巫师也没有正确辨认出那个会变成他人样子的非凡生物。而船长您的下属根本毫无团结作战的想法,恕我直言,他很蠢,而且自大,坐视我们被杀自己后退,却不想想我们死了之后谁来和他们合作出去。所以最后他们都死了。”
阿加里图有些意外,但并不惊讶。
一个用来宰杀牲畜的封印物,不需要太高的序列,高于“战士”的序列6的话,那大概率是序列5。自己在路上看到的那个一直在骚扰队伍的“人皮幽影”,也不过是对应“占卜家”序列6的一件材料。而冒险家和水手组成的队伍里有安德森和吉尔希艾斯两个序列5,两个以上的序列6,并且都是经验丰富的非凡者,总体实力比对面高出不知多少,几乎是一人一拳都能把封印物和非凡生物打得不成原型的程度。
然而只是因为陷入了黑暗,无法立刻把握状况,他们就被在很短的时间内几乎毫无防备地被敌人以压倒性的优势全部杀死了。
就是有点可惜,他们的非凡特性估计也会被当做祭品的一部分,被极光会的朝圣者队伍收走。
他已经知道之前来过这里的人是谁了。
沿途的壁画标识,远古太阳神时代的雕刻,十字徽记,现代产物,来到这里的极大概率是去年十月份前往东大陆例行朝圣,结果不知为何突然全部失联的极光会朝圣队伍!
“感到高兴吧,吉尔希艾斯死了,现在没有人想杀你。”阿加里图说,“他是怎么死的?”
安德森极其老实厚道地笑了一声。
“当我听到黎明骑士最后喊我们快跑的时候,我就知道完了,立刻转身就跑。”
“他也跑了。”
“他带着其他几个人一起跑,那个封印物在后面追,靠近到五米,他就会把一个人绊倒。”
“最后他也想把我绊倒,但我比他动作更快!”安德森笑笑,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他跌倒了,我就拼命往外跑,然后跑出了祭品的通道,看到了壁画,来到了这里。”m.xiumb.com
说完这一大段话,安德森长出了一口气,神情变得虚弱萎靡。
他万分诚恳地说:“尊敬的船长大人,或许前面还会有用得到我这探路小卒的地方,但我已经快要饿死了。”
阿加里图笑了笑:“你还能再活五个小时以上,而且尸体或许也有用处。”
说完,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背后壁画上的“命运天使”,意味深长地说:
“你走进了祭品的路却安然逃了出来,或许这也是命运的选择。你或许可以在心里祈祷,祈祷命运再选择你一次。”
他的身后,已经知道不可能得到任何施舍的安德森脸色更加难看,他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无论是身体情况还是精神状态都已经滑落到了极其危险的情况。眼前发昏,但他依然强颜欢笑道:“命运?抱歉船长大人,我不太相信这个。如果我相信命运确有其事,我现在应该在老家的餐馆端盘子。”
“有人预言过你会在餐馆端盘子?”
魔鬼很随意地和他搭着话,并且走向了打开的门,安德森不敢犹豫,强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踉跄地跟在后面。
“我的班主任老头子。”这一次,安德森脸上仿佛伪装一般的爽朗笑容因回忆而带了点真实,他惋惜地说,“老头子坚信我这样的人不会有出息,怕我饿死就建议我去学美术,但我又不喜欢按照那些老骨头考官的要求画画,最后我逃学了。”
“是叛教吧。”阿加里图说,“听起来你是知识之神教会的人。”
——班主任这个词是堪称伦堡的专用词语。
因为同时具有“管理班级的教授”和“神父”的含义,更精准的翻译应该是“小班制责任主教”,只有知识教会的神职人员们才会同时拥有神父和老师这两个职责。
因此这个称呼刚一出现就被伦堡的主教申请使用了,他们认为这个词是罗塞尔大帝专门为他们设计的。但不知为何,创造了这个名词的罗塞尔大帝坚持用这个不太正式的“班主任”当做官方翻译。
安德森很有眼色地踩下了机关,厚重的青铜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
“莪拥有灵活的祈祷方针。”
他没在信仰的方面多说,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正儿八经的信仰:“您是正确的,但我叛教在老头子看来也不过是逃学而已,他甚至很高兴班里终于没了一个叫安德森·胡德的人每周都把平均分拉成倒数。我逃学当天晚上他还给我开门,给我地图。他说去外面当个旅行家考察风土人情也是很好的就业方向,于是给我布置了一百篇游记作文,告诉我去国外的路线,生怕我偷渡被抓给他丢人。”
安德森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在交代生平,仿佛下一步就应该找个地方躺下,说完遗言后面带微笑与世长辞了。
偏偏恶魔船长还转过头来:“走快点,该上路了。”
昏暗走道,提灯的恶魔,沿途赞美古老神灵的壁画……安德森干笑两声,加快步伐,感觉自己真的要与世长辞了。
他压下尴尬和微妙的心情,打了个哈哈,活跃气氛地继续说道:
“在出国的路上,我遇到了个在桥上算命的老大爷,胡言乱语,收费还特别贵。”
“我看他几天没吃饭了就去算了一次,问他我该去哪个国家,他说我应该去餐馆端盘子。”
“出来的最开始那几年我对这句话不以为然,但在海上待久了,偶尔觉得或许去端盘子也挺好的。不过我并不想真的去端盘子,我逃出来就是为了新奇刺激的生活的。”
沉默地走了几步之后,他轻快地笑了一声:
“这一次神弃之地的冒险也很刺激,尊敬的船长。”
阿加里图没有回答,走道中只有鞋底踏在地面发出的声响,在空洞的环境中不断回响。
很快,尽头出现了闪烁的光源,应该是外界的雷电。
壁画上或跪倒或前进的信徒们静谧地定格在不同的姿势上,在出口的方向,走在前面,手执木杖的领头人高举双手,迎接黑暗后的光明。
——如果没有雷电和黑暗,漫长压抑的走道后应该是太阳的光芒,这便是经过了一次洗礼。
走出了通道,外界的景象引入眼帘。
两座黯淡的高塔和一栋栋黑色的建筑依靠廊桥彼此相连,围出了一个宽阔的灰石广场。
广场之上布满坑洞,插着一支支巨大的箭矢,燃烧着几处火堆,似乎曾经遭遇过袭击。
远远望去,建筑的几个窗口中有光芒亮起,居然真的有人在这种地方生活!
这里的雨小了很多,不再是之前那铺天盖地仿佛要把一切都淹没的气势。广场很宽敞,但两人的脚程也并不慢,很快就到达了中间的黑色建筑前。
这建筑有许多尖顶,后面跟着居住的房屋。样式近似旧日纪元的哥特式建筑,顶上立着一个十字,看上去像个教堂,或者修道院。
阿加里图靠近了修道院,伸手敲了敲门。许久的寂静之后,当他准备再敲一次门的时候,黑色的大门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大门微微倾斜,露出了一条手掌宽的缝隙。
缝隙后,是一个举着烛台的手,一根红色的蜡烛缓缓燃烧。
手的后方露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是位面容饱经风霜的男子,额头、眼角、嘴边的皱纹颇深,但头发却乌黑光亮,没有一根银丝。
他的亚麻短袍古朴简单,他的表情安详而平静,少见的纯黑色眼珠中带有对客人的好奇和神职人员特有的和善笑意。
阿加里图迅速从记忆中翻出了对应的脸——完全正确,这就是极光会失联的“黑之圣者”,利奥马斯特!
不过,记忆中的面容和现在的利奥马斯特在气质上有着很大的区别,“黑之圣者”神色深沉阴翳,和其他的秘祈人一样喜欢将自己藏在阴影之中,神情和动作也都带有真实造物主信徒标志性的狂热和神经质。
他已经到达了朝圣之路的中后段甚至尽头,但一直以来一点消息都没有。
肯定是他本身出了什么问题。
“欢迎你们,能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受主指引的羔羊。”
利奥马斯特面带微笑地开口:“但是很抱歉,我不能让你们进来。主的考验就在这座修道院中,你们可以加入我们,一同苦修,见证神迹,救赎自身。”
“就在修道院中?”
“是的,这是必然的考验。”苦修士回答,“当我们来到这里,相应的恶魔也随之显现。不够虔诚便会死去,信仰坚定的信徒才能得到救赎,获取新生。”
完全没有听懂。恶魔心想。
不过,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大概就是朝圣者队伍失联的原因,看样子已经有不小损失了。
他思考了一会儿,犹豫着是否应该暴露自己知道对方的身份这件事,最后他选择直接问了一句:
“你是谁?”
利奥马斯特对这个问题毫不意外,平缓地做出了解答。
“我是一名苦修士,名叫利奥马斯特,来自一个宗教组织。”
安德森脸色怪异,他看出来这位苦修士比较含蓄,但修道院顶端的黑色倒十字让“极光会”这三个字明晃晃地写在了苦修士的脸上。
“苏尼亚海最东面是我主沉睡的地方,祂的圣山就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我率领一支朝圣队伍来到这里,得到了主的考验,停留在此处苦修。”
阿加里图没有对这些话做出反应,虽然有些好奇对方口中的“恶魔”是什么,但利奥马斯特似乎并不打算把考验的细节告诉自己这个陌生人,他便再次开门见山地问道:
“穿过修道院,就能进入圣所?”
利奥马斯特缓缓地摇了摇头:“主为世人背负罪孽,倒悬于世界尽头。祂的圣所拒绝了所有人,唯有在末日的审判将近时才会开启。”
这是过不去的意思?阿加里图又问:“前方岛屿的边缘在哪里?”
利奥马斯特在门缝中说道:
“绕过这里,一路向东走,跨越黑暗的海渊,但通往圣所的长桥已经断绝。”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阿加里图立刻提着灯转头,准备从左边绕过这处黑色修道院。
安德森见状,小心翼翼地凑了上来,挤出笑容看着门缝后面的温和慈祥的苦修士:
“打搅了,如您所见我受了伤,请问能给我一些少许的食物或水吗?虽然在朝圣之路的尽头死去是主的赦免,但我觉得,我活着还能为主做出更多的贡献。”
安德森对真实造物主的尊称让在场两位半神全部转过了头,利奥马斯特眼神微动,笑容更加和善:
“我们尊祂的名为圣。”
“愿祂的国降临。”
安德森自然地在身上连点四下,画出一个十字,熟练地对答:“赞美创造一切的主,所有生灵的堕落自性,愿祂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在天上。”
“你是何时得到主的指引的?”
安德森肃穆地回答:“当我饥肠辘辘,身无分文流浪在因蒂斯街头时。”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利奥马斯特这样的虔诚信徒自然会美化成受到了同胞的接济进而产生信仰,而当时的情况则是安德森做兼职送外卖时把自己送到了点外卖的铁血十字会成员面前。
作为一个低序列猎人的他就这么被抓了壮丁,铁血十字会的员工福利和薪水也确实让他心动了一段时间,然而真实造物主信徒特有的狂热和神经质很快就让缺乏信仰也没有信念的他提桶跑路。
总共干了不到一个季度,临走时还留下了大量一字未动的文件报表。
利奥马斯特悲天悯人,点头道:“请稍等。”
门关上了,过了几分钟重新打开,利奥马斯特带来一个还有余温的水袋,和两块看起来松软可口的面饼。只是看到面饼,安德森就立刻感觉自己的唾液快速分泌,饥饿感再也压制不住。
“这是主赐予的圣餐,祂的血与肉,我们分享了祂,便是成为同胞。”
利奥马斯特说完,安德森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饼。
面饼也是加热过的,在这一刻它的美味程度超越了自己吃过的所有美食。但还没来得及品味面饼的口感,他的脑子里就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赞美主!赞美伟大的主!”
安德森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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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太忙了,学驾照学得神志不清,让我无心关注订阅大跳水带来的痛苦。
关于上一章末尾提到的真造上源堡……我的计划里没有,就算真的会有也会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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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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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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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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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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