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哥,你有没有听到一阵怪音?”
“你瞎巴巴什么?这深更半夜的能有什么声音,就算是有也是野耗子,别在这大惊小怪了,胆子连鸡也不如。”
听到训斥,那人又灰头土脸地蹲到了地上继续等待。
宋禾儿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被这些贼人发现,那么她们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为防止万无一失,宋禾儿偷偷地将空间里的弓箭拿了出来,放在手边,如遇不测,可以保命。
“啊!!!”
“喊什么喊,要死啊?”
“大哥,我刚才看见一个黑影飘过去了!”
“我看你小子今天是脑子进水了!”
话音刚落,宋禾儿就叫张秀娥用绳子将自己掉在树上,又把萤火虫塞进衣襟里,远远一看,还真像是天空中飘着一个绿面女鬼。
“大哥,你说是不是咱们前几天害死的那个小娘们找我们索命来了?”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扬起手,就给了那男子一巴掌,吼道:“瘪犊子玩意儿,你就瞧你那点胆子!胡说八道什么!那小娘们已经死了,还能回来把你掐死?”
宋禾儿微微一愣,小娘们?看来他们手上还真有不少的命案啊!
如此想着,宋禾儿唇角上扬,缓缓地向他们逼近,带着空灵的嗓音喊道:还我命来~
声音真切的回荡在众人耳边,其中一个男子转过头来,看到宋禾儿悬挂在半空之中,直接吓得昏死了过去。
“啊!!有鬼!真他娘的有鬼啊!”
“快撤退!快走!”
一群人像过街老鼠一般,落荒而逃。
宋禾儿瞧见他们逃得无影无踪,这才放下了绳子,和张秀娥一起朝河岸走去。
“这个人怎么处置?”
“不能留活口,万一他醒来和自己的队伍通风报信怎么办?”
张秀娥点了点头,“给他绑了,丢到河里去,让他害人!”
说罢,张秀娥果真用绳子将这个男人捆绑了起来,拖着他就往河边走去。
只听见扑通一声,人就沉了下去。
李强媳妇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朝这边挥了挥手,“你们过来,我看见了好多东西!”
张秀娥笑了笑,拉着宋禾儿一起朝李强媳妇所站的方向走去。
“有红薯,黄瓜,鸡蛋,最重要的是,你瞧,这里是什么?”李强媳妇开心的指了指旁边的笼子。
“是鹅!两只!”宋禾儿开心的叫道。
“嘘,小声些,这些东西,我估计他们就是从一些农户手中抢来的,正巧,咱们用的上,这些东西够吃个七八天了!”
“咱们赶紧拿了回去吧!”
“嗯。”
说罢,众人开始拖着麻袋朝船边走去......
回到船上的时候,船夫依旧在昏昏大睡,只有秦小娘和肃玉媳妇在战战兢兢地等着她们回来,甚至连灯都没点。
“什么人?”
“小娘,是我。”
“禾儿?”
“是......”
秦小娘点燃了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瞧见张秀娥与李强媳妇手中一人拖着一个大麻袋。Χiυmъ.cοΜ
“这是什么东西?”
张秀娥笑了笑:“好东西,咱们这路上的粮食有了。”
秦小娘现在也算是个机敏的,觉得不对劲儿,便再次问道:“方才有水贼盘伏在四周,你们没有看到?”
“都走了,这是他们丢下的。”
“哦,那快上来吧,赶紧休息,不然一会就天亮了。”
宋禾儿将艾叶点燃,然后就躺进了棚子中,许是太累的原因,宋禾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张秀娥已经把早饭做好,有蒸红薯,还有小米粥,不过这小米也是从船夫那里买的,二十文一斗,只够大家伙吃一顿。
“禾儿,吃点东西吧。”秦小娘端过来了一碗小米粥。
宋禾儿望了望白茫茫的水面,似乎比昨天又宽了许多。
“阿娘,船夫说咱们到哪了?”
“说今天下午就到山阳,咱们就可以下船了。”
宋禾儿看了看地图,山阳是流放一路最后一个平原地区,过了山阳便是一望无尽的大草原,所以下船之后,她们必须准备好应急的物资。
张秀娥一边给念姐儿梳头发,一边给桓哥儿唱曲,“你们说这桓哥儿是不是又胖了,这咋在流放路上还长肉呢?”
宋禾儿暗自偷笑,桓哥儿当然会胖,她小娘这一路上什么时候缺吃缺喝了,自然会把桓哥儿养的白白胖胖。
肃玉媳妇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脸嫌弃,“昨天晚上因为害怕忘记洗衣服了,你瞧,今天又要顶着一身的臭汗赶路。”
张秀娥舒了口气,“那要不咱们就在下一个码头做点活计,到了县城一人做一套衣服,好歹也得有个换洗的。”
张秀娥的提议,大家都答应了,毕竟肃玉媳妇和李强媳妇都是有些力气的,干些活也能挣几个买衣服的钱。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下午的时间,众人下船以后,将昨天晚上捡到的东西放在拉车上,又将拉车暂时停在一处保存。
而张秀娥她们则是在码头上寻了个搬货的差事,干了三四个时辰才回来。
临近傍晚,李强媳妇拿着九十文钱,开开心心地走了过来。
“九十文,够买五斗米,也够买些布料的!”
宋禾儿有些无奈,两条鳜鱼都轻轻松松的卖了十五贯,这三个人苦苦劳作几个时辰,才挣了百分之一都不到。
哎,士农工商,虽说是商人排在最末,但商人的确是最挣钱的,不可否认,会做生意的人才有发财的机会。
不过看在李强媳妇这么开心的面上,宋禾儿只能加以抚慰,毕竟她的钱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取出来用,总要过了明路才行。
“山阳县的东西应该不贵,我想九十文,买布算是够了,但是裁衣如果需要裁缝的话,得给人工钱......”秦小娘在一旁提醒。
肃玉媳妇挥了挥手,“做衣服我会啊,干嘛花那冤枉钱!”
“周娘子会?”
“是啊,以前将军府很多缝缝补补的差事都是我做的。”
“那太好了,咱们现在就去县城吧,有周娘子这一双巧手,咱们很快就会有新衣服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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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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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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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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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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