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芫慌张不已,嘟起自己的嘴巴就要朝男人的薄唇吻去,“凌总要是不信,那就亲自来检查一下好了!”
“滚!!!!”
凌赫南再次狠狠将白芫推到肮脏的地毯上,整个人气得肺都快炸了,“给我滚!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是,凌总。”
不,你下次还会召唤我。
二百点魅力值啊,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摆脱的。
看着男人漆黑扭曲的俊脸,白芫差点笑场,幸好及时掐了自己一把,这才顶着一张我见犹怜的无辜表情退出了房间。
明天要找什么借口呢?
哈哈,明天真是令人期待呢!
白芫突然发现,激怒凌赫南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再狠狠撕碎他高冷的面具,好像还挺好玩的。
这天晚上,白芫还是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会见零号。
时间依旧是午夜两点。
不过,也许是两人的默契。
哪怕零号就近在咫尺,只要她走出去就可能看见对方的脸,可白芫还是选择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就这样隔着一扇落地大窗户,保持着某种若隐若现的神秘感。
很多时候,这种考量其实是为了保护对方。
对于一个随时可能暴露身份的卧底来说,当然是跟他纠缠得越少越好。
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暴露身份,更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拷打,也许一时意志不坚就把对方出卖了。
只要不见面,这种可能性就能降低一点吧。
不过,也有可能,白芫就是享受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对了,你看看那个文件袋,里面有我在欧阳美娜头发上找到的证据,样子挺奇特的,你看看是哪个地方的树叶。”
白芫突然回神,伸手指了指外面的角落。
她早将证据藏在那边的花盆底下,同时也是为了防止证据遗失,或是被人发现。
就着微弱的光,零号拿起角落里的文件袋,打开看了一眼,“见血封喉,学名箭毒木,汁液有剧毒,如果让它的汁液接触到伤口,就会导致心脏麻痹,然后快速窒息而亡。”
白芫皱眉,“这么毒的树还有人种?变态吧?”
而且还是种在自己家里,种它的人就不怕自己不小心碰到,然后自食恶果吗?
不过,一想到凌家财大气粗的气派别墅,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零号想了想,淡定道:“凌翎月的别墅里好像就种了好几棵这种树,除了她的别墅,我在别的地方没有见过相同的东西。”
“凌翎月?”
白芫愣了一下,这个女人让她印象深刻。
不过,因为对方当时一直在调戏她,反倒让她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
这么一说,凌翎月当时的表现的确很古怪。
有些太过刻意了。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凌翎月当时的反应很奇怪,像是在故意逃避什么。”
想到这里,白芫这才恍然大悟,“这么说,她跟欧阳美娜认识?两人不会是那种关系吧?不对啊,凌翎月喜欢的不一直是明艳的娱乐圈大美人吗?什么时候对欧阳美娜这种小家碧玉感兴趣了?”
嘶,这么一想,凌翎月当时的举止更加惹人疑窦了。
凌翎月当时口口声声说她可爱,然后一直调戏她,可她实际上喜欢的根本就不是她这种类型的女孩。
于是,白芫更加确定凌翎月的作案嫌疑。
零号这时接着说道:“你说的这些,暂时还不清楚,需要再进一步调查。不过,欧阳美娜的确是死于窒息,但身上虐待后的淤青不像是生前留下来的,像是死后有人故意弄出来的,就为了混淆视听。”
白芫一拍大腿,“难怪我当时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因为欧阳美娜身上的伤痕跟四一一的其他受害者不一样。这肯定是一起模仿作案!”
“对了,你觉得,她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的行为?”
一般人都有偶像。
变态也有。
有些变态为了追求刺激,有时候会故意模仿自己崇拜的偶像,以对方的手法作案,并言之为致敬。
还有一些则是冲动杀人。
冲动过后,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为了掩饰自己的杀人动机,试图逃脱法律的制裁,杀人者就会故意将现场伪造成其他未解决的悬案,就为了混淆警方的判断。
凌翎月属于哪种情况?
“这个也需要再行调查,不过,你的判断一向没有错。”
零号似乎是在夸赞白芫的专业能力,特意在这时候强调了一句,“你之前让我查凌翎羽和王悦欣的关系,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们确实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过不是孤岛上的临时鸳鸯,而是一开始就勾结了。”
“王悦欣似乎是凌翎羽想要安插进古堡的卧底,两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其他人活,那些女人之所以能活下来不过是侥幸而已,你……不用过于自责。”
零号说到最后,刻意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自己的关切来到如此汹涌,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过,有些东西就像犯人的作案动机,不管再怎么掩藏也只是自欺欺人,自寻烦恼而已。
“嗯?”
白芫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哦,其实,这事你不提我都快忘了。”
她没想到,零号还记得前天晚上的小插曲。
她当时就是突然一下见了那么多死人,心理上还有些不太适应而已,缓了两天早就释怀了。
一个警察,要是每次破案都这么伤春悲秋的,这职业早就做不下去了。
大概是受家里那些男人的影响,白芫在这方面还挺能自洽的。
不过,零号突如其来的关心还是让白芫的眼睛红了红,“不过,还是谢谢你,就像你的那样,现在已经有新的案子,没时间再让我自怨自艾了,放心好了,我会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不会再拖累你了。”
“没关系,反正,搭档本来就是互相拖累。”
零号眉眼一低,对此表现的很是平淡,似乎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而白芫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虽然他们已经确定凌翎月具备基本的作案可能,但作案动机还不清楚,这对于她的任务来说是很不利的。xiumb.com
白芫的新任务是破案,还有就是把凶犯送进监狱。
前一个还好说,后一个就有点难了。
想要把凌翎月送进监狱,就必须找到她犯罪的证据。
可她现在连尸体都不能碰,更别说还要进行医学解剖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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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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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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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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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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