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霓裳将身上的银票塞进了凤清月的手中,便要起身离去。凤清月见状便将凤霓裳的衣袖拽得更紧了,又逼出几颗眼泪,“二姐,救救我。”
凤清月就像豁出去了一般,又将最近发生的事,包括脸上的梅花刺绣也告知了凤霓裳,凤清月觉得凤霓裳简直就是懂她之人,一番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说凤霓裳是凤清月的知心人那也不为过。
现在的凤清月也并不是全然走投无门,就是心口郁积的那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逼得她难受,凤清月想到凤霓裳走过的风雨,以着凤霓裳的才智,肯定能帮她报仇。
“二姐姐,帮帮我?”凤清月又说道。
凤霓裳却没有爽快的答应,而是伸手想要拉开凤清月捏住她衣袖的手指,“清月,我只是来西凤国游玩,又不认识这里的朝臣怎么帮得了你,再说,你要对付的可是西凤国女皇最得宠的男人,我真是无能为力啊。”
“二姐姐,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为月儿报仇的,如果二姐姐能为我报仇,以后一定是二姐姐马首是瞻,绝对无二心,否则必遭天谴!”说着,凤清月就举起右手发誓。
凤霓裳听着凤清月的誓言,心中却是冷冷一笑,但是面上却是十分镇静,看了凤清月一眼,“清月,这事非常难办,你要对付的人太强大,也太困难了。”
凤霓裳依旧十分为难,凤清月见状就只差没有向凤霓裳磕头了,“二姐,求你帮帮我。”
凤清月这些天才明白,她对山田一军是有了爱意的,虽然二人相处加起来也不到半年的日子,可是那个男人的甜言蜜语,每当她一人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的想起,在深夜,午夜梦回,她都会想到男人宽阔的臂弯。爱越深,恨也越深,这样沉积下的怨念,在今日那枚玉佩的点火下,爆发了出来。
凤清月不甘心,怎么能让山田一君一人享清福,她就成了局外人,即便是付出再多的代价,她也要山田一君尝尝痛苦。
凤霓裳见凤清月浑身发出的怨气,还有那张因为恨意扭曲的脸,凤清月是恨极了那个男人了吧,这样的凤清月让凤霓裳想到前一世的自己。
凤霓裳叹了一口,说道,“好吧,既然你这样求我了,我又怎么会不顾姐妹情分不帮助你呢?”
凤清月得到了凤霓裳的首肯,立刻就笑了起来,看着凤霓裳的眼睛有些闪躲,想到上次自己所做之事真是太不讲情面,多亏了二姐姐不嫌弃,今日还愿意帮她,如果她还有机会一定帮二姐姐的忙。
也亏得凤清月还有一丝良心,最后还是替凤霓裳做成一件大事,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清月,附耳过来,”凤霓裳对着凤清月的耳朵一阵嘀咕,只见凤清月的脸上就像赫然开朗了一般,立刻点头答应。
“清月,你按照二姐所言去做,到时一定让山田一君由你处置,”凤霓裳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回去晚了,怕明秋水担心,便与凤清月道别。这次,凤清月笑着对凤霓裳挥手,待凤霓裳走后,凤清月也离开了茶楼。
凤清月回到小院,拿出纸笔,写下一首诗句,“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落名,凤清月。”
凤清月将这张纸卷好放在门外大树上的一个树洞里,二姐姐说了只要将信放在这里,自会有人替她送进皇宫,她半信半疑的将纸放在里面,四周查看了下,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人来取,她也只好回去了。
第二日,凤清月又写好一首诗,“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
她将这封信放在树洞里的时候,看见昨日所放的信已经不见了,此处有些僻静,想来是二姐姐的人带进皇宫了。
这样连续写了五日的情诗,差点没有憋坏凤清月的脑袋,第六天的时候,总算等到了某人的到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被女皇铃心天天来探望的铃敏,铃敏早就想来看凤清月了,在皇宫中虽说也有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却没有凤清月的容颜,即便是将就一下,也觉得难为情,铃敏不愿将就。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男人女人皆是,铃敏经过快要一月的清心寡欲,太煎熬了,最近每日都收到凤清月的情爱信,看得她热血沸腾,兽性大发,却是忍俊不住了,她也不知道是何人将凤清月的情书带进宫里,就是每当她夜晚回到寝宫,便会看见桌上摆着一封信。
终于,让她寻得母皇的空,趁着最近她有国事在身,没有来查她,才得偷空出来,她的脚才踏出宫门,就迫不及待的飞驰着骏马来到凤清月的小院,才等到凤清月的仆人打开门,就直往凤清月的阁楼里钻。
此时,凤清月刚吃过早饭,正坐在床边盯着窗外愣愣出神,忽然便见眼前一暗,一个身影立刻扑向了她,她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人报了个满怀,“月儿,本宫来了,本宫也十分想你。”
铃敏与凤清月许久不见,这会见了面,当然免不了一番纠缠,事后,凤清月靠在铃敏的胸上,说了一大堆的情话,二人难免还说了一些黄段子,又是笑又是嘻哈,让铃敏倒是十分的开心。
这次出宫令铃敏十分高兴,走的时候,对凤清月又说了一些舍不得,下次来的话,凤清月也带着羞涩的说了相思,两人难舍难分。
女皇铃心被国事缠住了,一时也没有再来找铃敏,铃敏倒是得了空,三天两头便往宫外跑,在凤清月那张巧言令色的小嘴下,更是越发舍不得了,一日,凤清月趁着与铃敏欢好之后,说她想进宫陪伴在铃敏的身边,即便是每天见面,在分开的夜晚也十分想念,这样的话要是在之前铃敏肯定想都不用想就回绝了,可是最近她也觉得越来越离不开凤清月了,每次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舍。
铃敏想到母皇铃心又没有开口,两人一阵沉默,凤清月说了一次,倒也没有再说了。
不知是铃敏觉得亏欠凤清月还是怎么,后面几天几乎每天都早早的来到小园,晚上的时候才回宫,即便是这样,凤清月的心里还是刻着进宫二字。m.χIùmЬ.CǒM
这一天,铃敏来到小园,看见以往清幽雅致的小院,现在却是一片破烂,家具瓷器扔得到处都是,依稀听见一个女人的呜咽声在阁楼里响起。
看到这里,铃敏特别生气,是谁做的?
“月儿——”铃敏大声喊起来,她担心是不是凤清月在昨夜遇到什么了,这个院子简直跟遭了土匪似的,脚步加快,循声走去。
终于,铃敏在床脚边上看见瑟瑟发抖的凤清月,立刻快步迎上,将凤清月一把拉起,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凤清月没有受伤才开口,“月儿,怎么了?”
“啊——”凤清月感觉有人在拉她,立刻放声尖叫,震耳欲聋。
铃敏身体一怔,使劲的摇晃着凤清月,凤清月眼睛恢复清明之后,次啊看见身边的人是铃敏,便立刻扑在她的怀中呜咽的哭了起来,“公主,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公主了,月儿好怕!”
铃敏抱着凤清月待她哭够了,才问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最近她见铃敏天天来,以免打扰二人好事,便让仆人回家了。
今早,凤清月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公主来了,便去开了门,忽然进来一群黑衣蒙面人,在屋里一阵翻找,将她的所有家当都拿走了,他们觉得这点珠宝太少了,便逼着她要钱,可是她说她真的没有了,那群黑衣蒙面人根本不相信,就将这里砸了,边说边哭,好不可怜。
铃敏听后怒火中烧,脚向外面踏出一步,可是手却被凤清月拉住,“公主,不要走,不要丢下月儿,月儿怕——”
“月儿,不怕,本宫只是去查查到底是谁做的,光天化日之下,凤城居然出现了抢匪,那还得了,”铃敏一番义愤填膺,可是凤清月却是不放手,边流泪边说道,“公主,妾身只是丢了些银子,这些乃身外之物,公主不要去找了,妾身知道最近西凤国的岳山发生洪水,很多的村庄都淹没了,凤城里涌现了大量的难民,公主这样出去,月儿担心有危险。”
“月儿——”铃敏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最近母皇就是在处理岳山洪水这件事,所以没有空管她,才能这样与凤清月耳鬓厮磨,看着凤清月遭了这样的罪还不忘她的安危,心中一暖。
“公主,你还是先回宫吧,月儿将这里收拾干净了,明日你再来,这里太脏太乱了,让公主生病了就不好了,”凤清月止住哭泣,将铃敏轻轻退出房门。
铃敏看着凤清月红肿的眼睛,苍白的脸,以往娇艳的唇瓣上露出的深深牙印,心中一痛,开了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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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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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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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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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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