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凤霓裳推开窗户,迎面扑来一股清新的空气,隐隐带着一股暗香,这样的香味令凤霓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梨花开了,举目远去,如雪一般的梨花,就像一层天然的白纱一般,看着舒心极了。
凤霓裳的嘴角随之挂上一抹淡淡的微笑,正在欣赏美景的凤霓裳,不免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一抹美景。你在桥上看风景,同时你也成为了别人眼中风景。
“早,娘子,”一声低沉而又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
凤霓裳循声望去,玄色的衣衫在满树梨花白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显眼,那张俊逸的脸庞显得分外轮廓分明,一霎那间,男子的背上就像沾染上一层光,晃花了她的眼。
“这副皮囊,娘子可还满意,要不要我让娘子更满意些呢?”明秋水大步走到凤霓裳的身边,低下头,那张薄唇掀起,小声的在凤霓裳的耳朵边低语,剑眉一挑,黑眸一阵韵韵,就像那化不开的万年墨潭,幽深不知底,似笑非笑的模样,诉说着男子的不怀好意。
“大清早,没个正经,你还是那个被众人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庆王爷吗?”凤霓裳嘴不甘示弱,但是那张俏脸,却染上了一抹上好胭脂般的红色,如火如荼,远处的梨花就像一层纱衣,披在女子的身后,更加显得女人娇羞的无限风情,似一汪春风撩动了男子的心波。
“这里只有你我夫妻二人,没有所谓的庆王爷,”明秋水的呼吸,灼热的洒在凤霓裳的颈脖上,顿时那白皙可见细微青色血管的肌肤,也慢慢的渲染上一层粉色。
“娘子,你在这么勾引我,把持不住,你可得负责,”明秋水的黑眸直直的落在凤霓裳那淡红的肌肤上,一阵深幽。突然间,凤霓裳觉得原本清新的空气变得有些热起来,眼睛根本就不敢直视眼前的男子,只得低下头,思绪一片混乱。
明秋水俯视着那颗黑黑的头顶,黑眸上也抹上了温柔之色,这样的由衷而发的温柔,更是令他看起来,如同上天下凡的谪仙,温润尔雅,卓尔不凡。
“启禀,王爷,宫中有消息传来,”此时,莫生来到了霓裳阁外,单膝跪下,抱拳放于头顶,将刚才的来的消息告知庆王爷。
“什么消息?”庆王爷一改方才的柔情似水,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昨夜,宫中出现了刺客,刺客当场就被杀死了,而刺客是万志伟,是万贵妃的表哥,今日一早,皇上就下旨,降万贵妃为万妃。”
凤霓裳听到这些,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显得心情颇好,那染上一层薄雾的皓皓明眸,就像一池春水一般,波光粼粼,光彩照人。
明秋水对着莫生挥挥手,示意他下去,明秋水那一双黑眸,落在凤霓裳的身上,大掌很自然的环住凤霓裳的芊芊细腰,带着她向里面的榻上走去,其间,明秋水伸出另一只手,食指轻轻的刮在凤霓裳小而挺立的鼻梁上,嘴里一阵宠溺,“就你淘气。”
“我哪有,”此时的凤霓裳,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面对明秋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小女人姿态,声音更是带着一股娇嗔,眼睛斜睨着身边的高大男子,脸上更是露出一丝狡黠。
明秋水先将凤霓裳安置在榻上,他紧随着她的身边坐下,“你啊,”明秋水声音一顿,昨晚凤霓裳已经将十二公主与凤阿娇怎么进入庆王府的原委简单的说了,今日莫生禀报的时候,就看见了,霓裳那双眼里的狡黠,顿时他便知道,这是霓裳搞的鬼,“不过,我喜欢,这才是我庆王爷的女人,该有的模样,人家给你一巴掌,必然十倍还之,你还太客气了,彰显不出礼尚往来。”
凤霓裳听着明秋水的话,顿时就抬起头看向明秋水,没想到明秋水竟是在埋怨太动作太小了,原本他以为明秋水会说她几句呢,因为按照南朝国当前的形势,万贵妃的兄长正是皇上当前所需要的朝臣,现下正是皇上重用之时,她本该不在此时出手,可是想到自己上次在她哪里受到的痛,她就咽不下这口气,才暗地里找人调查万贵妃,查出万贵妃的弱点,命莫邪将朱雀门的守卫支开,故意引着万志伟进入宫中,她本是让莫邪将万贵妃引到那个树林,没想到万贵妃自己走了去,省了不少的事,也更加坐实了某些事。
“娘子,那点小心思,为夫自然明白,我只在乎你,其余之事,我不在意,你开心就好。”
昨夜,他命人用着西域带回的一种奇香,让万贵妃去了那里。这香闻着便会使人丧失判断,跟着而走。
此时,皇宫里,万妃失魂落魄的坐在榻上,她的脑中依旧出现着昨夜那副血腥的画面,表哥,死了,从此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一个真心爱她的人了。
方才,皇上命卓公公来下旨,降了她的贵妃之位,如今的她只是一个妃子了,搬离了宫殿,住进熙和宫,这里小了许多,宫女和随侍太监更加少了。
看着外面萧条的景色,万氏的心里一暗,即便是心肠再狠的女人,再经历自己深爱之人,那么血腥的死在自己身前,身心也不免受损。
万妃坐在床榻,令人全都下去,安静的回忆着……
“叩叩叩,”就在万妃陷入沉思中的时候,门外突兀的响起了敲门声。万妃不悦的抬起头,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看着敲门之人,面色又恢复以往的高冷,“有什么事?”口气带着一丝不悦。
“启禀万妃娘娘,万夫人来看你了,”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了一个打扮光鲜亮丽的贵妇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万氏的视线瞟见那个青涩带着如花年纪的女子时,眸光一暗,真是一群好家人,才刚得知她失势,便又送来一个女子,看着那张芳华正浓的脸,一阵恍惚,就像当初的自己一般,那双轻灵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希翼光芒,对一切都充满着希望。
万氏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不远处倒影在铜镜里的面容,不知道何时,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潭死水,她今年才三十,心似乎觉得已经很老了。
“紫嫣,拜见姑姑,”万紫嫣经过父亲的一翻说教,埋藏了心中那份还没有得到的爱恋,进了宫,她知道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光景,她将会变成那个可以与她父亲相称的男子的女人,原本她也是不甘心的,可是如今的万氏一门,在姑姑几月前失势后,就衰落了不少,面对家族的责任,万紫嫣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只能成为家族的牺牲品,进宫,为万氏的荣耀而献出一生的年华。
“起来吧,”万妃淡淡的说道,目光依旧落在那面铜镜里。
“见过,万妃,”万紫嫣身边的贵妇人也微微弯曲着身体向万妃请安,无奈的看了万妃一眼,敛下眉,她也是十分不舍紫嫣进宫,但是却没有办法,老爷说的轻重缓急,即便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也反驳不了,真是难为了她的女儿了。
“姐姐起来吧,”万妃的声音淡淡的,一点也与那个善于诡计的万妃不相同。
“万妃,我们知道此时这么做,肯定很伤你的心,但是你的哥哥,作为万氏一门的当家人,也身不由己,他的肩上担负着万氏一门的兴衰荣辱,这一件事也是万不得已,如今皇上念着需要他,将你的侄女送进宫,不是为了与你争宠,而是为了保住万氏一门在朝中的地位,前朝与后宫,息息相关,你的哥哥也十分为难,处处受人辖制,送紫嫣入宫,也是迫不得已。”
“紫嫣,以后你要敬听你姑姑的教诲,要明白你肩上的责任.”
“娘亲,我知道了,”万紫嫣微微一俯身,便立于一边,从一边的小桌上,倒了一杯热茶,莲步轻移,来到万妃的身边,双手端着茶,弯着身,轻言道,“姑姑,紫嫣请您多加伏照。”
万妃将视线移至万紫嫣的身上,心里叹了一口气,也罢,如今在这宫中反正也是一个无用之人了,如今万紫嫣进宫,能夺得圣宠当然好了,尤其是能让皇后堵心,她就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
“好了,本宫会好好安排的,”万妃算是对她们二人做出承诺了。
万夫人与万妃说了片刻话之后,便请辞了。
万紫嫣留在在了万妃的宫中,此时的万紫嫣就像万妃的贴身丫鬟一般,为万妃做着这样那样,万妃岂是不明白,万紫嫣心里所想,想必是想要即刻见到圣颜了吧。
只是此时,她还没有有心去做,看着为她忙里忙外的万紫嫣,万妃的心里还是觉得一暖,再等一等吧。
庆王府里,
凤霓裳与明秋水心情甚好的吃过早餐,凤霓裳走出霓裳阁,意外的看见一声声喧闹声,微微一蹙眉。
明秋水似乎看出凤霓裳的心思,立刻便盯着身后的下人问道,“是谁在府中吵闹?”
“回王爷,是十二公主在外面,”明秋水一听,浓黑的剑眉蹙起,一张俊脸上竟是不悦。
“莫生,将她赶走,”明秋水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是,”莫生领命。
“本公主要进去,本公主要见王爷,”十二公主满脸愤怒,盯着身前那些阻挡着她进入霓裳阁的下人,可是不管她怎么嘶喊,怎么强势威胁,他们根本不为所动,这里不是十二公主的皇宫大院里,在庆王府里的十二公主一点威慑也没有。
王爷进入霓裳阁就吩咐了,任何人不得踏入霓裳阁半步,他们可是特意守在这里的。
十二公主原是不敢去见庆王爷的,但是昨个夜里,管家将她所住的飞花阁前铸就了一面城墙,早上她起床,发现她现下居住的飞花阁门已经被堵,修建了一面墙,硬生生的与整个府里隔开了,而且还在飞花阁与外界阻断的墙上,开了一扇门,通往外面。
凤阿娇起床见势,便于十二公主一番说辞,激起了她的公主脾气,想她堂堂的公主,没有任何仪式进入庆王府,没想到还没有进门几天,就被明秋水从府内修墙,壁隔开来,这不是在她的脸上,再打一个耳光吗?
十二公主越想越生气,一时也忘记了对明秋水的惧怕,带着她的丫鬟仆人气冲冲的从新开的大门走出,再从庆王府的大门进入。
一想到进入庆王府的大门,又令十二公主一阵生气,她好歹也是公主吧,那个守门的侍卫竟然不让她进门,她还是一群女子推倒了门口的侍卫才进了府里。
“十二公主,请回吧,王爷不想见你们,”莫生看着十二公主说道。
“放肆,你是何种身份,竟然假传王爷口谕?”十二公主只是惧怕庆王爷,所以莫生站在她的面前,她一点也没有消弱气势,反而越想越生气,不禁伸手想要推开身前当着她的莫生。
“王爷说了,不想见你们,公主,你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休怪莫生不顾你公主的身份了,”莫生看着十二公主那泼辣的模样,也十分头疼,那黑黑的眉毛紧紧的皱起,这样的胭脂马可真是惹不起啊,太张扬跋扈了。琇書蛧
“滚开,你个什么东西,本公主也是你这样的奴才可以污浊的,”十二公主说道,还故意挺着自己丰盈的身材上前,挺直着背脊,将她胸前那伟岸的胸器傲然而立,迈动着脚,向陌生走去。
双手叉腰,更是一副,有种你就贴上来,试试?
见过跋扈的女人,没有见过这样张扬的女人,简直就是拿着那副金枝玉叶的躯体来糊弄人,莫生看着这样的十二公主,也是一点辙也没有,随着十二公主的不断向前走,他本是不想退让,可是那胸器更是不断的向他靠近,看得他背脊一阵发凉,简直太世俗惊骇了。
十二公主本是故意一试,却没有想到这招还真管用,见莫生后退了好几步,立刻她便循着空档,一双手猛然使力,将莫生推开了,十二公主为首,后面跟着一群人,直接冲进了霓裳阁,真有那种土匪进村的气势。
凤霓裳的眼角忽然瞟到了不远处的一群人,顿时那微扬的唇角就落了下来,看着十二公主,凤霓裳就想起当初她中毒,玄冰以命相救之事,顿时那张清丽的脸就冷了冷。
明秋水也看见了十二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向他们走来,顿时,俊脸一沉,一股不悦深深的刻在那张上天精心雕刻的俊逸脸庞上,目光一凛。
“参见王爷,”十二公主一行人走至庆王爷的身前,便微微一福身,算是行礼了,原本十二公主是想要开口质问庆王爷为何这般做的,目光对上庆王爷那双黑眸,十二公主就觉得原本理所当然的事情,一下边的没有底气来。
“本王不是不让她们进来吗?莫生?”明秋水看也没有看十二公主一眼,而是盯着十二公主身后的莫生询问,浑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势。
“王爷,属下根本拦不住,十二公主她,她……”莫生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寻见的红晕,话堵在喉咙处,根本不敢说出十二公主那世俗惊骇之举,完全就是仗着世俗而故意为难他们。
明秋水挥挥手,示意他下去,既然十二到了他的面前,那么他就在这里将话挑明了,让她知趣的回到皇宫,好好的做她的公主。
莫生见王爷的动作,总算呼出了一口气,立刻闪身离开了。
“十二,本王今日就在这里说清楚了,本王不可能与你有什么,你喜欢住在庆王府,本王就腾出一个院落,让你安安心心的住,至于你想住多久,都与本王没有关系,而且本王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凤霓裳,”明秋水的视线落在身边女子的身上,大掌更是不顾有人在场,立刻揽上凤霓裳的腰肢,宣告着一切。
“明秋水,别以为我稀罕你,我也是因为母后才屈尊降贵的来庆王府,本公主本来是觉得你无趣便早些离开,可是现在本公主决定了,本公主就喜欢挑战,你现在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总有一天,本公主要你站在我的面前,低声下气的说喜欢我。你将飞花阁与庆王府修建城墙阻断,那么本公主就命人将它打通,你修一次,本公主就推倒一次,直到你甘心为止,哼!”
“凤霓裳,你也别得意的太早,明秋水会是你的男人还是本公主的男人,现在说还为时过早,本公主是一个不会轻易言输的女子,等着瞧!”十二公主说完,便带着一群人想要往回走。
“站住,”明秋水的声音冷了好几分,就像那万年雪山上冻结的冰,冷侧入骨,令一干人站立在原地。
“十二,本王就挑明了,本王今生今世只爱凤霓裳一人,至于其余的人,有多远就滚多远,如有不听者,不论是谁,本王不介意令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明秋水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那眼神穿过十二,直直的落在最后面一声素色衣衫装扮的凤阿娇身上,那张脸美是美,可惜啊,看着那张脸,就侮辱了他的眼睛一般,满脸嫌弃。
凤阿娇站立在人群后,感觉到背脊上一阵刺骨的冰凉,不觉止住了呼吸,但是也就一瞬,那张脸又恢复了以往,她不会放手的!
凤霓裳听着明秋水的一番话,顿时也觉得心中一怔,似乎并没有想到明秋水会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句话,心中几番滋味,没想到这个男人用情如此专一,对她如此深情,可是经他这样一说,必将是令她推于风口浪尖之上,十二公主想必是恨透了她。
不过,她不再是上一世里隐忍的凤霓裳,重生的她,经历了那么的事,那么多的痛,既然隐忍已经没有任何作用,那么便无需再忍,如此,就让暴风雨来得更为猛烈些吧!
“本王妃也在这里说了,既然王爷只需要一个王妃,那么本王妃就会做好一个王妃该做的事情,那些飞蛾苍蝇就不要明明知道前面是火也不断的扑上来了,本王妃就是火,来一只消灭一只,直到死完了为止。”
凤霓裳想到王爷竟将飞花阁与庆王府筑起围墙,这样的方式来阻隔十二公主与凤阿娇,这样的行动,凤霓裳不心动,那是假的,今日又面对着明秋水的这番心底之言,顿时,浑身就像充满了力气一般,只要他们夫妻一心,就不相信还能有人破坏。
可惜,凤霓裳却不知道,有些人在经历了很多事情后,这一番根本对她没有丝毫作用,只会用着阴险的计谋,加以害之,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哼,我们走!”十二公主知道此时不宜与凤霓裳正面交锋,有王爷在,不能将王爷逼急了,她狠狠一甩衣袖,便带着一干人走出霓裳阁,十二公主却不走出庆王府,而是直接从里面走到飞花阁前,对着身后一干人说道,“给本公主将这面墙推了!”
十二公主说完,便在不远处循着一个位置,直直的坐在那里,看着那群人推倒墙,似乎是对方才她所言做出的行动。
明秋水与凤霓裳后并排而立,远眺着飞花阁的举动,明秋水脸上挂起一层寒冰,眸子里更是不悦,声音带着透心的冷,“莫生,给本王将那面墙修葺了。”
莫生领命就要马上去办,却在此时,凤霓裳开了口,“慢着。”
她将视线从远处调回,落在明秋水的身上,“明秋水,我们这样做也不是长远之计,我们筑墙,十二公主就推倒墙,算了,相信只要你对她漠视,加以时日,十二公主觉得烦了,自然会离去的,别为难莫生去做些无用之事了。”
凤霓裳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底气,以着十二的跋扈,争强好胜之心,她是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如今之势,也莫可奈何,她想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霓裳——”明秋水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凤霓裳却伸出了手指,明秋水身体向前一倾,明秋水微热的薄唇落在凤霓裳的手指上,顿时就像一股电流从凤霓裳的手指上划过,直蹿进心里,脸上一红,令她慌乱的收回了手。
明秋水的手快一步上前,一把掠获住凤霓裳收回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手心传来的余温令凤霓裳的心就像找到了港湾一般,静了下来。
两人站立了一会儿,就向霓裳阁里走去,此时,如果儿已经醒来了,莫邪正伺候着她吃早餐。
凤霓裳看见这一幕,心生不忍打扰,便拉着明秋水又走出了门,“这才是你的房间,弄得我们像小偷一般。”
“这叫感受生活,你懂不懂!”凤霓裳美目含笑,巧笑倩兮。
明秋水又习惯的伸出手指,在凤霓裳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俊逸的脸上全是宠溺。
“娘子,我们现在去哪?”明秋水也似笑非笑的盯着凤霓裳,好似凤霓裳去哪她就跟着一起。
“我们好久没有回凤府了,明秋水,要不要陪着你的娘子,去看看小白?”凤霓裳挑了挑眉,斜睨着明秋水,模样娇嗔,一扫之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凤霓裳似乎真的打开了心扉,接受明秋水的进入。
“好啊,娘子去哪我去哪,”两人握着手,走出霓裳阁,一个俊美无俦,一个清丽娇小,远远看去,那么的般配,惹得一干嫉妒的视线。
此时的凤霓裳却不知,短短的时间里,凤府里也发生了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这让她措手不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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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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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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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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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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