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水看着凤霓裳微微张开的嘴,隐约可见里面的丁香小舌,顿时便觉得喉咙里一阵干燥,喉结微微蠕动,一股热流从身体里蔓延开来,躁动着血液,令明秋水一时情不自禁,猛然低下头,掠获住那张小嘴。
顿时,一股甜甜的感觉从明秋水的舌尖直窜到心里,脚步不断的向凤霓裳靠近,凤霓裳心里一紧,脚步不断后退,直到抵住了身后的墙,才稳住身形。
明秋水有力的手臂,将凤霓裳的身体直直的贴在身后的墙壁上,身体更加契合的贴着凤霓裳,清晰可闻到凤霓裳身上的淡淡香味,还有那呼吸为重的灼热,瞬间,明秋水感觉身体里的某一种东西被唤醒了,食髓知味,一步一步的随着那种奇妙的感觉而走。
二人的呼吸交织,空气中渐渐的飘荡着一股爱的味道,让两人之间的空气,升了好些温,彼此都感觉到一股燥热在心中冲撞,明秋水更是克制不住那心里燃起的火花,手变得急切来。
暗沉的房间里,眼前那一抹耀眼的白色,深深的刺激了明秋水,手不甘落后,而嘴也不示弱的留恋徘徊其上,不知餍足,身体里奔腾的血液,在四肢百骸里冲撞,让他的动作有些克制不住的粗鲁。
凤霓裳的衣衫渐渐的,变得有些凌乱,那细嫩的颈脖,那美丽的蝴蝶骨,缓缓的落在男人的眼中,令那双黑眸越发变得幽深,就像一汪深潭,深深的吸引着周围的一切,让你沉醉在其中,不能自拔。
明秋水渐渐感觉到身体似乎不仅仅于此,而是一股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操控着,搂着凤霓裳的手臂也不断的收紧,似乎想要将凤霓裳的身体镶进他的体内。
凤霓裳感觉呼吸不过来,一阵大口大口的呼吸,胸膛起伏不定,房间里的温度,也变得越来越燥热,那难掩渴望新鲜空气的身体,变得异常的敏感。
明秋水一把抱着凤霓裳的身体,想要尽快的来到里间,脚步才刚刚抬起,耳畔猛然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明秋水那双黑眸,顿时便露出一丝不悦,心中更是烦恼着是谁,是谁打扰他的好事,俊脸上明明显显的刻着不悦,被打断好事的不满。
明秋水本是想要忽略,脚步继续走了几步,耳畔那敲门声更是不停歇的继续响起,让明秋水很是厌烦。
紧急而又频繁的敲门声,一声一声,终于惊醒了混沌了神智的凤霓裳,她看着明秋水此时脸上的神情,脑中想起刚才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顿时,那原本就俏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越加鲜艳的红色,令整个人就像那挂在桃树枝头上的红红花儿一般,娇艳欲滴,引人想要采撷。
明秋水那炙热的视线,盯着凤霓裳羞涩的神情,两人彼此之间的气氛又变得暧昧起来,但是那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依旧不间断,凤霓裳也听出了这声音中的焦急,抬眼看了明秋水一眼,看着那毫不掩饰的果果眼神,瞬间又低下了头,“是谁在敲门?”
凤霓裳的声音,带着刚才那股热情还未退却后的余温,显得格外的动听,就像一阵春风,酥了明秋水的骨头,“不知道,娘子,我们还是继续未完之事。”
凤霓裳看着别样的明秋水,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执着需要吃糖的小孩一般,紧紧的盯着凤霓裳,期待着凤霓裳的肯定。
凤霓裳抬眼对上男人那带着火热韵味的眸子,顿时又是一阵羞怯,恢复了些许清明的凤霓裳,努力的摆脱男人对她所施的美男计,此时的明秋水,星眸闪烁,如同黑夜里最闪耀的星星一般,那么的耀眼迷人,那张上苍精心雕琢的俊逸脸庞,灼灼生辉,那高挺的鼻子,微微张开的薄唇,显得是那么的蛊惑人心,如果此时有更多的女人看见明秋水这一幕,不难预见,众女子会做出怎样世俗惊骇之事,想必一定会知觉扑上去吧。因为这样的明秋水太迷人,也太耀眼了,如果不是凤霓裳格外强力的自制力,她也会不觉的点下头。
“有人敲门,快去看看,”凤霓裳躲过男子那双强劲有力的手臂,闪身到一边,不敢看向此时的明秋水,低下头,小声带着女子的羞涩而说着,声音有点甜甜的,糯糯的,让明秋水十分的受用。
明秋水知道他们是肯定不能继续下去了,只是想要逗弄下娇妻,能见到霓裳这般娇羞的俏丽模样儿,心中刚才升起的一股不悦少了几分,薄唇微微上扬,眉头舒展开来,对着凤霓裳露出淡淡的一笑,接着便转身走去开门,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峻。
门打开了,落入明秋水眼里的便是莫邪抱着昏迷不醒的如果儿,当那双黑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看见如果儿时,心里一阵咯噔,又是她,破坏了他们的好事,明秋水狠狠的剜了莫邪一眼,似乎将所有的怒意都归结于莫邪的身上。
莫邪看着一脸黑线的王爷,顿时又是闪现了一句,伤不起啊,吃醋的王爷伤不起!
就在此时,凤霓裳看见了莫邪怀中的如果儿,顿时便隐去了脸上的红晕,立刻焦急的来到门口,“莫邪,果儿她怎么了?”
莫邪此时才发现王妃脸上的异样,那张异常娇艳的红唇,莫邪也是去过风月场所的,王妃此时的模样,分明就是被人滋润过,他的脑中想起方才王爷出去时,那股恨意,浑身一个激灵,他破坏了王爷的好事,难怪,难怪!
不过,莫邪也就是一瞬间的反应,很快便被怀中昏迷不醒的如果儿占据了,“王妃,属下是在柴房里找到果儿的,她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倒在里面。”
凤霓裳看着如果儿脸上一团淤青,嘴角也挂着一丝丝凝固的红色血痕,心里的怒意又升起了几分,到底是十二公主,还是凤阿娇做的,待如果儿醒来,知道事情的始末,一定要让欺负如果儿的人,付出代价,即便她是公主,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凤霓裳心疼的看着如果儿,让开路,“快,将果儿带进房里。”
莫邪见王妃让路,这里是王妃的住处,果儿并不住在这里,王妃难道是让果儿住进她的房间?
顿时,莫邪又是一惊,身体一怔,王妃真是一个奇女子,她对果儿的感情,一点也不像丫鬟与小姐,就像是两姐妹一般,心中对王妃又多了几分敬重,也为果儿能找到这样的小姐而高兴。莫邪看了一眼怀中依旧昏迷不醒的如果儿,露出淡淡的一笑,才向房间里走去。
凤霓裳对着门口的丫鬟说道,“马上将大夫请来,”说完,她便随着莫邪的脚步往里间走去,莫邪将如果儿放在王妃的床上,退在一边。
其实,方才明秋水走出去就已经吩咐莫生去请大夫了,凤霓裳开口的时候,莫生已经将大夫带进王府了,就在王妃刚拉过被子给如果儿盖上的时候,大夫也踏进了霓裳阁里。
凤霓裳看着提着药箱的大夫,立刻让开道,“大夫,你快替她看看。”
原本,大夫以为是庆王府的王妃病了,所以来请他来的人才那么着急,没想到却是为丫鬟看病,想必这个丫鬟定是这位夫人关心之人,这样对待一个丫鬟,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不免看向凤霓裳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情,这个夫人真是心地善良。
大夫放下药箱,来到床前,仔细给如果儿检查了一番,才告知凤霓裳,“禀报夫人,这位姑娘只是皮外伤,用药擦几天就恢复了。”
“她怎么昏迷不醒?”凤霓裳看着大夫问着。
“这位姑娘是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所以饿晕倒了,”大夫如实的说道,便拿出纸笔,写下药方,交给这位夫人,然后收拾好药箱。
“有劳大夫了,”凤霓裳从一边抽屉里拿出几两银子,放在大夫的身前,大夫也不客气,收下银子。
给大户人家看病,一般都有打赏,这是南朝国的习俗。
“莫邪,你去将药拿回来,”凤霓裳将药方交给一边的莫邪,莫邪拿着方子出去了。
凤霓裳走到如果儿的身边,看着如果儿浑身全是泥土,便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一套微微素净的衣衫给她换上,整个过程,凤霓裳一点也没有嫌弃之色,更是处处小心翼翼,生怕因为自己的动作太大,弄疼了如果儿。
待凤霓裳换好如果儿的衣衫,又叫人打来一盆热水,凤霓裳依旧不加持手,帮如果儿擦拭脸,看着原本白白嫩嫩的圆脸,变得一青一紫,下颚也削尖了几分,不免心里一痛。
凤霓裳将如果儿凌乱的头发一缕缕的整理好,坐在床沿,凝视着她,忽然,窗外,一身啪嗤的声音传来。
凤霓裳立刻起身,来到窗前,一只白鸽落在凤霓裳的手上,凤霓裳从白鸽的脚下却出一张纸条,然后将白鸽向天上一抛,白鸽瞬间便消失了,她打开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凤霓裳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凤霓裳将这张纸条看完后,便放在不远处的蜡烛上,点燃了,瞬间里面的内容就化成了一团白灰。
“我不知道,不知道——”只听见一声声呓语,如果儿猛然睁开了眼睛,空白的脑中又瞬间的空白,不知道此时身在何方,难道是她已经死了,才能看见这么舒适的大床。
“果儿,你醒了,”此时,凤霓裳快步来到如果儿的床边,看着睁开眼睛,还带着一片迷茫的她。
“王妃!”此时,如果儿心里特别的激动,她看见王妃了,而且她没有死,因为此时的她正躺在王妃的床上,难怪她隐约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却没有想到她醒来会是在王妃的房间里,一时高兴,也顾不得虚弱的身体,翻身就要下床。
“来人,将粥端进来!”凤霓裳对着门外吩咐,她待大夫说了如果儿的病情之后,便安排着下人去准备好清粥,果儿醒来,正好可以喝下。
很快,门外端着粥的丫鬟,进门,将粥放于桌上,等待着王妃的吩咐。
令丫鬟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她从来没有见到一个主子还伺候下人的,她盯着王妃不借他人之手,将粥舀出,然后端到床前。
如果儿一阵感动,眼眶都红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可是好几天没有吃东西,她一点力气也没有,这样一动,累的气喘吁吁。
“小姐,我自己来,”如果儿从床上费力的爬起,伸手就要接过凤霓裳手中的碗,闻着一股清香的粥味,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坐好,”凤霓裳坐在床沿,一勺子一勺子吹凉后,才喂进如果儿的嘴里,当粥落进肚子里的那一瞬间,如果儿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果儿,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受伤了,”凤霓裳说出心底的歉意,面对如果儿,凤霓裳从来不将她当成主仆,而是姐妹,看见妹妹受伤,做姐姐的,当然十分心疼了。
“没有,是果儿自己不好,还强出头,”如果儿吃完嘴里的粥,哽咽的说道。
接着,凤霓裳与如果儿都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一阵勺子轻微的碰撞着瓷碗的声音,而那送粥进来的丫鬟,看着这一幕也愣住了,眼中不免羡慕起床上的如果儿来。
很快,莫邪也熬好了药,走进了霓裳阁,抬眼就看见这一幕,凤霓裳一勺子一勺子的喂着如果儿,而如果儿依靠在床上吃粥,就是这么平凡的一幕,却让莫邪升起一股异样,这样的王妃,真是他们的有幸。
“王妃,药熬好了,”莫邪将药放在桌上,他看见如果儿醒来了,心中的担忧也少了一些。
“恩,你先下去,”凤霓裳没有看向莫邪,依旧专心的喂着如果儿,直到一碗粥喝进了如果儿的肚子。
“小姐,谢谢你,”如果儿充满感激的说道。
“你几天没有吃东西,一时不能多吃,先趟一会儿,才将药喝了,好好休息,”凤霓裳又拿起大夫开的药,仔细的给如果儿擦拭,一点伤痕也不放过,当凤霓裳替如果儿上完药之后,便将煎好的药端到床边,喂如果儿喝下,整个过程,全是凤霓裳亲力亲为,如果儿感动极了,期间,好几次都眼眶红了,一颗颗的泪水弥漫在眼眶里,如果儿感受到王妃的关心,总算是扫去了上次的失落。ωωω.χΙυΜЬ.Cǒm
王妃,依旧是喜欢她的。
吃完药后,如果儿就昏昏欲睡,很快,便睡了过去。
凤霓裳令丫鬟退下,而她也走出了霓裳阁,看着这个朦胧的夜色,凤霓裳的眸子暗了暗。
“莫邪,出来,”凤霓裳低声喊道。
瞬间,莫邪便落在凤霓裳的身前,等候着王妃的吩咐。
凤霓裳对着莫邪一阵嘀咕,莫邪听后,便立刻消失在王府里。
夜才刚刚开始,掩藏在黑暗里的一切才刚刚复苏。
皇宫里,
万贵妃正斜靠在榻上,听着一个低着头的丫鬟,跪在身前,一一的将庆王府的事情讲诉,丫鬟讲完,她便挥挥手,让那个人走出了她的宫殿。
偌大的寝宫里,只有蜡烛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凉风吹动着纱幔,更加显得这个宫殿如同空寂已久的冷宫一般。
这是第九十夜,皇上不曾踏入她的宫殿了,她这是被皇上打进了冷宫了吗?忆起,曾经的风光,皇上几乎每隔三日便会到她的宫殿里,还有那些趋炎附势的嫔妃,也会寻着路子,送些东西,虽然在这个富丽堂皇的皇宫中,那些低级的嫔妃送的东西也不见得有多好,可是就是令她感觉到欢心,女人的虚荣心被满足吧,那时候是多么的风光无限啊!
再看看如今,这个宫里就只有她一人,形影单只,以往络绎不绝的丫鬟,现在也让她是瘟神一般,隔得远远的,这都是因为她得罪了那个皇后,十几年的隐忍,本以为自己就可以暗地里夺得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是在她只差一步的时候,失之交臂,万贵妃的心里除了恨意还是恨意。
她坐立在铜镜前,看着那张已不复往日娇艳的脸蛋,隐约在眼角的位置上,看见了一丝丝的皱纹,还有那突显的疤痕,就像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这副残缺的容颜一般。
她从小就是天之骄女,一直朝着那个位置而走,就连最初的那一段青涩的爱恋,也被她狠狠的撕裂,义无返顾的进了宫,平步青云,一直做到了贵妃的位置。
可是,过了十几年的顺风顺水,此时这种凄凉光景,令万贵妃心里的恶魔控制住心神,恨意不断从眼里迸射而出,一股子的不甘心,“来人,来人!”
万贵妃就着手边的东西,狠狠的扎向前面的铜镜,镜子裂开了缝,倒影着很多个衣着华美,却有着残缺容颜的女子。
随侍在宫殿外的宫女,听着万贵妃尖锐的喊声,顿时身体一怔,害怕升起,她就是不想在这个宫殿里伺候,如今的万贵妃可是皇后娘娘最讨厌之人,宫中的人都跑到了皇后娘娘一边,那里才是她们最好的出路,很多宫人都向主事的嬷嬷,公公送礼,就为了能有个又出头的位置,可是她家里穷,没有银子打点,所以她就被嬷嬷分到了这里,想到这些时日里,不少的宫女都被万贵妃打伤了,作为宫人,出了默默承受,还能做什么。
那个宫女不甘不愿的走进了宫里,离万贵妃五米元的地方就跪了下来,“贵妃娘娘,吉祥!”
“你在外面是死了吗?叫你半天也不应!”万贵妃转过身,凌厉的视线直直的射在跪在地上的宫女身上,刚才的那股子怒意与不甘还在胸膛里不停的起伏。
宫女趴着头,仔细的聆听着万贵妃的脚步声,她祈祷万贵妃不要过来,可是万贵妃却没有听见她的祈祷,而是直接向宫女走去,还没有站稳就一脚踢在宫女的身上,宫女还没有翻过身起来,手臂就被万贵妃夺了去,接着就是一阵揪心的痛,万贵妃那长长的指甲,不停的落在宫女的手上,好一会儿,万贵妃觉得累了才停住了手。
宫女不停的抽泣,整个大殿里,响起宫女呜咽的声音,宫女瑟瑟发抖,那只手臂上全是一片青紫。
万贵妃厌烦的狠狠瞪了宫女一眼,厉声吼道,“滚!”
宫女就像获得重生了一般,立刻不顾手臂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宫殿,宫女走后,万贵妃又是一个人站立在大大的宫殿里,她看着那燃烧着蜡烛,看着去年过年时,换上的上好羊毛地毯,看着曾经她最喜欢的红色纱幔,一切是那么的讽刺,万贵妃大笑了起来,声音不断的回荡在空寂的宫殿里,久久不停歇。
万贵妃笑累了才停下来,拿起晚饭上特意命人送来的酒壶,坐在贵妃椅上,一杯又一杯的倒进肚子,一壶酒,喝了个精光。
酒的作用,令万贵妃的心里一阵失落,趴在桌上,昏昏的睡了过去,在朦胧间,她似乎回到了那青涩的少女之时,她穿着粉色的裙衫,穿梭在府里的那一片桃林中,鲜花与少女相应,脆脆的笑声,那么的天真无邪。
“表妹,不要跑,”
“表哥,来追我啊!”
一少女穿梭在桃林深处,身后一位儒雅的男子正追逐着,身边的桃花盛开着花瓣,那么的娇艳,阳光洒在上面,灼灼生辉。
“表哥——”万贵妃的嘴里,隐约的吐出这样两个字,眼角视乎还流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窗户没有关上,一阵风吹了进来,万贵妃身体一个激灵,顿时便从梦境里醒了过来,一股泪痕挂在眼角,方才万贵妃的咄咄逼人瞬间不见,唯留着一行清泪在眼角。
万贵妃抬起头,身体一冷,酒气立刻下去了一半,十几年不曾做过的梦,这些时日里,却频繁出现,令万贵妃染上了一抹哀愁,此时的她也没有了睡意,没有披上一件外衣,就往宫殿外走,此时的她就像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一般,忽然就像出去透透气。
万贵妃毫无目的的走在皇宫里,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这里大树成荫,似乎鲜少有人经过,就连道路两边也长出了不少的杂草,这里一点也不像皇宫,不过却让万贵妃感觉到了心情的舒畅,抬脚走了进去。
万贵妃走在黑暗的树林里,忽然,一个身影一扫而过,顿时她就喊了出来,“谁?”
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她,万贵妃有些不安,便想往回走,可是却不知道出路,在一转弯的树林边,再一次看见了那一抹黑影,这次万贵妃很清楚的看见了那抹黑影,大声喝道,“谁?”
那抹身影明显的一顿,接着便没有动作,只是那么背对着万贵妃。而万贵妃此时也仗着胆子,向那抹黑影走了过去,在这样短短的距离里,万贵妃心中想过很多,由最初的害怕,到现在的无所畏惧,如今的万贵妃只是空有名衔,没有以往的风光,活着或者是死了,对于这个皇宫而言,都没有一点影响,而她如今也厌倦了这样冷清的日子。
随着万贵妃的靠近,渐渐的看清了那抹身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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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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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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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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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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