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霓裳顺着男人厚实的大掌望去,抬眸,正好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在这茫茫夜色中,明秋水的眸子显得更加的深邃,就像千年幽潭一般,深深的吸引着凤霓裳的眸光。
此时,两人间升起一股若有似无的暧昧,凤霓裳只觉得两人间的温度升高了起来,让她的脸有些隐隐发烫,不觉想要闪躲开视线,可是那黑眸就像深海中的漩涡一般,紧紧的纠缠着她的视线,根本不能转移,只能这样睁大眼睛盯着对方。
空气中交织着两人身上淡淡的香味,这样融合的香,却是那么的醉人。
凤霓裳看着那张上天精心雕琢的脸缓缓的向她靠近,靠近……男人的呼吸不断的吹拂在女子的脸颊,一阵一阵的发烫……
最后,那唇就那么直直的落在了女子的唇瓣上,四唇相贴,两人猛然一惊,心皆是一怔,同时睁大着眼睛,相互对视,眼睛里相互倒影着对方的身影,那么的清晰,就连脸上的神情也一并照了下来。
最后,还是明秋水率先离开,因为他感觉到有人靠近,他似乎不愿意将凤霓裳的娇美落在别人的眼中,此时的凤霓裳脸蛋红红的,垂下眼帘,睫毛轻轻的颤抖,就像一只正在退翼的蝉,轻柔而又带着一丝娇弱。
原来,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影,此人不是别人,是五皇子君浩宇,他原本在狩猎场出来,却听说卫将军从狩猎场出来浑身是血,嘴里还喊着凤霓裳,他一打听才知道,凤霓裳还没有从狩猎场出来,不知为何,君浩宇心里一阵发堵,脑中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凤霓裳清丽的容颜。夜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便起床,想要来皇宫中看看卫将军醒了没有,想要打听凤霓裳如何?
却不想,他才走到御花园,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搂住一个娇小的身影,即便是漆黑的夜晚,灯笼里散发出的淡淡光晕,令人看不清楚,但是君浩宇还是一眼便认出这是凤霓裳,看着两人相拥的模样,心中顿生一股不满,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瑾瑜一般。
明秋水看见了君浩宇,此时凤霓裳也从刚才的心情中恢复过来,顺着身边男子的视线望去,却意外的看见了君浩宇,这让她心里一阵不舒服,看着君浩宇就想起前一世中,他的薄情寡幸,在这冷冷的宫中,让凤霓裳的恨意迸射而出,浑身就像处在极地最寒冷的地方一般,冷意不断从身上散发。
这样冷冽的凤霓裳,不觉让身边的明秋水身体一阵,那双漆黑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凤霓裳,渐渐的那眸子越发幽深起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五皇子君浩宇似乎并没有发觉凤霓裳的不寻常,看着凤霓裳安然无恙,脚步不觉踏快了几步,很快便站在凤霓裳的身边,此时也忘记了她的身边的明秋水,也忘记自己的话是不是于礼不和。
“你没有事?”五皇子君浩宇对着凤霓裳说道,眼睛更是落在凤霓裳身上,一点不放松,上下仔细打量着。
“很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凤霓裳很不满君浩宇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声音带着一股怒意,看着这副虚伪的嘴脸,真让她觉得恶心,她就是要好好的活着,而且还要活得有滋有味,气死这个薄情男。
“我是不是曾经无意间得罪了你?”五皇子君浩宇看见凤霓裳眼中,毫不加掩饰的吃果果的恨意,不觉脱口而出,脑中更是不停的搜索着,自己何时得罪了眼前着女子,为何她面对他,就像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一般。
“没有!”凤霓裳声音十分的洪亮,他这一世确实没有得罪她,但是上一世可是害她够惨,她的仇还记着呢。
“我们走,”凤霓裳一刻也不想和君浩宇呆下去,看也难得看他一眼,便越过君浩宇向前走去,她浑身散发的隔离感,让君浩宇一阵莫名其妙,但是心里却有带着一股不甘心,为何这个女子对他这般排斥,想着他在南朝国的地位,虽说不及明秋水。
以前,他还觉得明秋水是他的障碍,可是知道他是北漠国的二皇子的时候,就知道他在南朝国是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的。而且他如今可是南朝国最有地位的皇子,那个女子见了他不是倾心爱慕,唯独只有她,这般据他于千里之外。
明秋水也没有理会君浩宇,就这样大步跟随着凤霓裳,一行人走出了皇宫。
朱雀门外,莫生见二皇子走出,即刻从马车上下来,向他们迎去。
而,原本只有一辆马车,此时却意外的多了两辆,凤霓裳看着其中一辆,车身上用金线绣制的麒麟的张扬马车,凤霓裳顿时便猜出是君浩宇的,脑中想起他刚才的话,似乎是透着一丝关心,这个想法瞬间出现,就被凤霓裳否决了,这个君浩宇会关心自己,真是笑话了,他就是一个伪君子,就是个不安好心的货,他怎么会关心自己,想必是来看她死了没有,他就是个落井下石的小人!
凤霓裳浑身散发的怒意,也被身边的明秋水感觉,明秋水看着凤霓裳见到君浩宇的模样,想起她一改平日里的镇静,话中带刺的直刺君浩宇,虽然看见她对君浩宇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但是却意外的感知她似乎对君浩宇有恨,这让他心中一堵,他暗里调查,君浩宇和凤霓裳以前根本没有接触,关于凤霓裳对君浩宇未知的事情,让他有些烦躁,就像什么事情不受他控制一般。
明秋水想到这里,便心中一急,不觉伸出手,拉住凤霓裳的手。
手心的温度混合在一起,暖暖的,让凤霓裳的怒意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凤霓裳,你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凤霓裳,如今的她,已是重生的凤霓裳。
她感受到明秋水的关心,不觉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高大身影,露出一个及淡的笑容。
此时,另一辆马车轿帘掀动了,一个身影敏捷的从轿中跳出,看着凤霓裳和明秋水身边围绕着的恬适,心中渐渐升起一丝异样,不过,却又十分的快速从那双桃花眼中消失不见。wWW.ΧìǔΜЬ.CǒΜ
“二皇子越王妃的感情,真是好啊,如胶似漆,看得形影单只的我,心生羡慕啊,你们这么情深,弄得我也想找几个女子陪伴左右,”百里苏拿出扇子,潇洒的将扇子打开,在身前扇动,那双桃花眼更是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遮掩下,那双清明的眸子,却露出了一丝羡慕。
“闻名遐迩的苏公子想要女人,那还不简单,只要站在大街上这么一吼,立刻就会有无数的姑娘从四面八方涌来,到时一定会醉卧美人膝,牡丹花下酥,”凤霓裳看着百里苏那轻佻的模样,不觉就说了出来,刚才那阵烦闷竟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呵呵,那是,那是,”百里苏就知道凤霓裳这张嘴得理不饶人,嘴里轻松惬意的回答,可是心里却是一阵失落,可惜这个世上再无第二个凤霓裳,看着她和明秋水那般般配的模样,心中除了失落,还是失落。
“好了,你不在盛德山庄,怎么来皇宫了?”明秋水探寻的视线落在百里苏的身上,看着好友那带着一丝不寻常的举动,黑眸不觉再一次落在凤霓裳的身上,自己身边这个女子真是一个难得的奇女子,可是啊,就是情敌太多。不过,他明秋水的女人,这一生,不,生生世世都是他的女人。
明秋水握着凤霓裳的手,不觉紧了紧,凤霓裳感受着手上的力度,不觉抬眼望去,只见明秋水的眸子里,隐隐含着某种强势的味道,似乎正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我见你们进入了狩猎场,一直没有出来,有些担心,听说卫将军浑身是血的从狩猎场出来,于是前来看看,”百里苏一扫刚才的玩世不恭,沉静的说道。
“我们都没事,”凤霓裳当然听出了百里苏的关心,谁是真情谁是假意,凤霓裳心中自有分晓。
这个百里苏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每个正经,但是对待明秋水却是一片诚心,虽然这个人对明秋水有那么一点不正常的心思,但是终究来说,心底还是好的。
此时的凤霓裳还是觉得百里苏和明秋水的关系暧昧,原因无它,就是凤霓裳知道明秋水的身边似乎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当然自己除外,因为她将自己归结于和明秋水的同类人。
这样一想,目光不觉又从百里苏的身上,转移到明秋水的身上,眼中所含的深意。
不禁让明秋水和百里苏头皮一阵发麻,百里苏只是苦涩的一笑,而明秋水却是有些不悦了,一介顶天地里的男子,被一个小女子看成那般模样,不生气才怪呢。
只见明秋水低头将嘴对着凤霓裳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娘子,今晚回王府,”明秋水的脸上挂着一丝坏笑,俊美无俦的脸上荡漾着一片无尽春色,深邃的眸子更是隐隐的含着一丝风暴,那张薄唇更是掀起一抹优美的弧度,说话间呼出的热气,直直的喷洒在女子的耳上,那灼热的温度,燃烧着凤霓裳浑身的血液,直觉脸上一片渐渐的浮现出一抹红晕。
百里苏当然也听见了明秋水的话,心中一苦,转开了视线,不想看见眼前这一幕令他压抑的画面。
“好啊,”凤霓裳自当是明秋水故意戏弄她,他们成婚这样久了,自己一直住在凤府,明秋水也似乎没有一丝的怨言,想必那传闻是真的,明秋水不喜欢女人,而自己和他成婚,也只是因为万贵妃的旨意,当然凤霓裳更是认为,之所明秋水想娶凤霓裳,是因为想要取个女子来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而且,在上一世里,凤霓裳似乎也没有听说这个男子娶妻生子,一直与这个百里苏形影不离。
“我们走,“明秋水的大掌握着凤霓裳柔软的小手,指尖不觉在凤霓裳的手心,缓慢的移动了几下,一股异样的情愫从凤霓裳的手心传出,这个男子幸亏是喜欢男子,如果喜欢女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厉害呢?
凤霓裳跟着明秋水的脚步走了几步,然后才对他露出笑脸说道,“明秋水,明日来竹苑喝茶,很晚了,我也该回竹苑了。”
“娘子,说好回王府的呢?”明秋水的眼中露出一抹受伤,这个女子还在怀疑他的取向,很想立刻将她绑回王府,将她压在身下,正法了她,真是熟客人孰不可忍,有那个男子被自己喜欢的女子怀疑那方面心里没有一丝不在意的,除非不是男人,而他明秋水是个堂堂正正的铁血男人。
“好啦,娘会担心我的,”凤霓裳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刚才见到君浩宇的恨意消散得一干二净,心中似乎还有一点点暖意,让她的身体就像沐浴在春风中一般。
“明日竹苑喝茶?”此时,一个不掩高兴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接着那个项长的身影也随之过来。
“是啊?怎么,苏公子也有兴趣?”凤霓裳觉得百里苏这人也不坏,蛾眉一挑,眸子里露出一丝疑。
“是啊,是啊,算我一个,多煮几杯茶,王妃,不会那么小气吧!”百里苏的桃花眼斜斜的看着凤霓裳,脸上又是那一副吊儿郎当之态,说着,还故意显摆的打开扇子,摇了摇。
话说,这个寒冷的冬天,这个男子还扇着扇子,有多怪异?
明秋水难得看见凤霓裳调皮的一面,暗自欣赏的同时,也在细细品味凤霓裳独有的魅力,却不想被这个煞风景的百里苏破坏了,心里那股不满,黑眸看见他还靠凤霓裳这么近,心中自自然更加不悦了,于是一伸手,立刻将凤霓裳的手拉了过来,凤霓裳一时不觉,便落进了明秋水的怀中。
凤霓裳斜睨了明秋水一眼,她不就是和百里苏开个玩笑,瞧瞧,这个男人多小气,连她的醋也吃,这一对旷古男男,真是情深啊!
“好啦,你来就是了。夜深了,明秋水,你苏公子一起走吧,不打扰二位了,我就坐苏公子的马车回凤府吧,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凤霓裳还煞有其事的对着百里苏和明秋水一阵挤眉弄眼,模样说不出的深意,看得百里苏心中直摇头,似乎又想要让她这么误会,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凤霓裳的模样落在明秋水的黑眸中,顿时直觉明秋水的眸子里升起一股风暴来,如同沙漠里将人卷飞的沙尘暴一般,恨不得将凤霓裳给淹没了。
凤霓裳啊,凤霓裳,实在是太欠调教了。
明秋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电石火光之间,凤霓裳的身体便明秋水紧紧的搂在怀中,凤霓裳只觉得脚离开了地面,飞了起来,下一秒中,就落在了那辆六匹马驾着的宽大马车里。
一阵天翻地覆,凤霓裳只觉的头还是晕晕的,接着就感觉身上一重,接着唇就被人堵住了,男人视乎有些生气,那嘴更是带着一丝惩罚的她的小嘴上一阵咬,有些痛有些痒,还有些麻麻的。
凤霓裳的脑中顿时就变得一片空白,视乎并没有料到明秋水会这样对她,她也不知道明秋水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明秋水越是贴着凤霓裳,那种控制不住的情谊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越是靠近凤霓裳,身体里就像有种被紧紧吸引的力道,令他控制不住来。
明秋水自然是知道男女之间的那回事,从来都是分得很清楚,以往的二十四年里,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甚至觉得女人就是麻烦,而他不愿意惹这样的麻烦,即便是成年了,也一直遵循着自己的原则,并不与那些成年的男子一般,及笄后就有了女人,他甚至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一个女子,在马车中,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接触,也会令他控制不住来。
明秋水当然知道市井流传,他和百里苏的不当之言,但是他秉着清者自清的原则,对于那些留言无动于衷,今日却再一次看见凤霓裳竟也有这样的看法,顿时就怒不可揭,他就是要让凤霓裳知道,什么话可以想,什么话不可以想,他明秋水是验明正身的纯爷们!
秋明水感觉凤霓裳就像一个磁铁一般,紧紧的吸附着自己,让他失控,变得不能自抑起来。
刚开始明秋水也只是想要简单的惩罚,凤霓裳居然这样想他,但是随着女子身上的淡淡香味,变得情不自禁起来。
百里苏看着那辆宽大的马车,看着马车一阵摇晃后,女子传来的一声轻微叫喊之后,慢慢平静下来。
百里苏盯着马车,就像定格了一般,浑身的血液都渐渐的冷却了,心里传来一阵悲痛,似乎脑中出现了那抹身影,第一次看着凤霓裳沉着的应付嚣张跋扈的十二公主,想着在竹苑里,他将她点穴,背着她出王府,想着凤霓裳那一曲惊鸿舞,那一曲琵琶行……
很久很久,当百里苏以为自己已经被冻僵了,才微微的动了动脚,一阵麻木传来,但是他却又十分眷恋着这份麻木,似乎只有这样,才让他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几年的心,真的放进了一个女子。
百里苏缓慢的转过身,最后一次凝望着那辆宽大的马车,才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夜凉如水,风似乎也感觉到马车里的滚烫温度,不觉害羞的躲了起来,深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绚丽景色。
莫生识相的站在远处,看着夜晚的皇宫,摒除马车里传来的声音,仔细聆听着是否有人打扰二皇子和王妃。
很久,明秋水才止住了心中澎湃的浪潮,呼吸滚烫,心跳格外的激烈,那双黑眸中更是如墨染过一般,黑得深不见底,看着凤霓裳娇美的容颜,浓得化不开颜色。
凤霓裳全身软软的,似乎被抽走了力气,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秋明水,让他做出这般冲动的事来。
而她似乎并不生明秋水的气,脑中还在仔细想着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话,一时空白的脑中,忽然就想填充了实体一般,猛然变得丰富起来,想起来刚才自己说的话。
难道,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不小心说出了明秋水的禁忌,仔细一想,也觉得是那么回事,这样的感情在南朝国,甚至是全国也是不被人允许了,想必是自己刚才说出,惹怒了明秋水,所以他为了不让人误会,才故意将她……嗯……这样的吧!
凤霓裳的脸,甚比抹了胭脂似的,红彤彤的,如夕阳一般,娇艳如血。
“对不起,”凤霓裳感觉是自己做错了,想着明秋水承受的各方压力,而自己还这般点明了,不觉面带愧意。
明秋水的身体一怔,终于明白凤霓裳所指之事,顿时,胸口又升起一股怒意,他真想立刻撬开这个女子的脑袋,看看到底里面装的什么,他都这样对她,她还在以为,以为……
明秋水怒,却又拿凤霓裳无可奈何,心中只想快点和凤霓裳洞房了,一切就知道了,到时候,一定让凤霓裳几天几夜不落地。
在这之前,他愿意等,等凤霓裳真正的接受他,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她心悦诚服的属于自己!
“对不起我什么?对不起我,你没有和我洞房?对不起我,是因为你一直不回王府?对不起我,是因为还欠我很多个日日夜夜的陪伴?”明秋水嘴里说着这不寻常的调笑之语,脸上却一片淡然,只有那双黑眸中,闪耀着灼灼生辉的光彩。
“我要回去了,”凤霓裳的脸甚比红霞,甚比娇艳绽放的玫瑰花,甚比……
低着头,垂下长长的浓黑睫毛,红晕布满整张小脸,满头的青丝微微凌乱的贴在她的头上,只看见烛光下,那一头柔顺的青丝,发出淡淡温柔的光泽,最是一低头的温柔,恰似盈盈含情的春江花月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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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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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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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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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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