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众族老皆大怒,看向宁北的目光,充满杀戮。
“宁北啊宁北,证据确凿,现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宁北,枉我刚才还心存侥幸,觉得你平时性格乖张,尊老爱幼,不会谋害自己的父亲,哼,我可真是眼瞎了,竟会相信你这个白眼狼。”
“六叔,这宁北如何处置,你赶紧发话吧。我们宁家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孙,今日若是不严惩,只怕会家风败坏,今后,后辈子弟只怕会有模学样,那对我们宁家可是灭顶之灾。”
“六叔,依我看,先打断他双手双脚,然后逐出宁家,把他的名字从家谱中除去,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一众族老,几乎都嚷嚷着要惩戒宁北,把宁北逐出宁家大门。
王玲花和宁川看着宁北成为了众矢之的,心中乐开了花。
这才是他们想看到的画面。
事实摆在眼前,宁元正此刻也不得不信宁昌盛是被宁北害死的。
他看着宁北,痛心疾首道:“孩子,你怎么这么傻,昌盛从小到大对你宠爱有加,将来也是打算把宁家交到你手上的,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害死你爸?”
宁川挑拨道:“太叔公,宁北他肯定是害怕我妈在我爸的耳边吹枕边风,让我爸以后把宁家交到我手上管理,所以提前把爸害死了,这样的话,宁家就顺理成章由他这个长子继承。”
“太叔公,宁北如此阴毒,你老人家可一定要严惩不怠。”
宁元正抬头看着天花板,不忍心道:“开宗祠,我要在族谱上,亲自把宁北的名给除去。”
“然后,打断他一条腿,赶出宁家,赶出崇县,今后不得他踏入崇县境内。”xǐυmь.℃òm
宁川大喜,高声道:“来人啊,把......”
正当他要叫人进来擒住宁北,听候发落时,
宁管家忽然站了出来。
“六爷,我有个情况,想跟你汇报一下。”宁管家朝宁元正躬身说道。
宁川就站在宁管家身边,轻声威胁道:“宁管家,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废了宁北后,下一个就是你。”
王玲花也恶狠狠的瞪向了宁管家,希望宁管家不要不识相。
然而,宁管家没理会王玲花母子俩的威胁,接着说道:“据我所知,老爷戴的玉虎坠,前阵子被夫人拿去寺庙开过光,兴许是在寺庙的时候被人动了手脚,跟大少爷无关的。”
闻言,王玲花和宁川脸色大变,就知道这宁管家要坏事。
“宁管家,你休要胡说,这玉佩,我什么时候拿去寺庙过?”王玲花狡辩道。
“宁管家,你别仗着是家里老人,我就不敢动你,你要是再敢编造是非,小心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宁川吼道。
“六叔公,这宁管家和宁北穿同一条裤子,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刚才在门外,都敢叫下人拦住你们,胆大妄为,他的话,不可信。”王玲花说道。
“六叔,玲花说得对,一个下人说的话,怎么能信。”
不少族老纷纷赞同王玲花所说。
他们刚才被拦在门外,对宁管家非常不满,此刻自然没人信他说的话。
“六爷,我所言句句属实,当日还是二少爷从老爷这里取走的玉佩,虽说当时在场的人没几个,但很不巧,我就是其中之一。”
宁管家说道:“除了我之外,还有......”
见宁管家越说越多,对自己十分不利,王玲花赶紧朝老道士使眼色,希望老道士想个办法,让宁管家尽快闭嘴。
老道士轻轻点头,随后伸手一弹,一块肉眼不可见的气体飞入了宁管家的咽喉中。
宁管家只感觉咽喉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再也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跟哑巴一样。
“宁管家这是怎么了?”
宁家众族老一脸疑惑。
不明白刚才都还好端端的宁管家,怎么突然间就说不出话来了?
王玲花说道:“肯定是昌盛在天有灵,宁管家胡说八道,陷害我和川儿,昌盛看不下去,特意惩罚他的。”
闻言,
众族老浑身起鸡皮疙瘩,眼神不约而同朝躺在床上的宁昌盛看去,心想,真是昌盛显灵了不成?
越想,众人越觉得是真的。
因为除此之外,没有其它更好的理由能解释得通宁管家目前的情况。
“六叔,昌盛的鬼魂就在屋里看着我们呢,我们得赶紧把宁北这不孝子给惩处了,给昌盛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有位宁家族老说道。
随后,一众族老纷纷响应,再次要求尽快处置宁北。
就在宁元正要叫人把宁北绑起来时,一直未开口的宁北忽然对身边的洪宇说道:
“小神医,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想必我爸听了这么久,心中应该有了个基本判断,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爸苏醒过来?”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
什么意思?
宁昌盛没死?
不可能啊!
刚才明明没呼吸的。
他们中不少人,刚才都伸手试探了呼吸。
老道士微微皱眉,朝床上看了一眼,气息全无,应该是死了,这小家伙在说什么胡话呢?
“宁北,你少在这装神弄鬼,你爸就是被你害死的。”
王玲花不知道宁北在搞什么花样,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回过神来后,怒声呵斥道。
宁北笑道:“小妈,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爸确实是没有死。”
“不可能。”
话音刚落,只见洪宇轻轻一挥手,一道真气打入了躺在床上的宁昌盛的体内。
下一秒,便看见宁昌盛睁开了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内,众人如同见鬼一般,吓了一大跳。
显然,谁都没想到,已经没了呼吸的宁昌盛会突然坐起来。
“这......这不可能啊。”
王玲花的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要大,不敢相信眼前画面。
宁川吓得吞口水,浑身哆嗦。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
他以为是父亲还阳,找他报仇来了。
“奇怪了,竟然连我都骗过去了,不简单啊。”
老道士惊讶道,目光看向了洪宇这边,警惕起来。
“昌盛......昌盛,你是人......是鬼?”
宁元正反应过来,颤声问道。
宁昌盛说道:“六叔公,我当然是人了。我没死,刚刚不过是装死罢了。”
“装死?”
众人全部怔住。
“对。”
宁昌盛点头,“我要是不装死,又怎么会知道和我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妻子,心思如此歹毒,为了家产,不惜谋杀亲夫。”
“什么?”
“想害死昌盛的是玲花?”
众族老们再次大惊,眼神看向了王玲花,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昌盛,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没有要害你,害你的是宁北那小子。”
王玲花还在狡辩,“玉虎坠是他送的,不是我。”
宁昌盛从床上站起身,一步步朝王玲花走近,“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半月前,你叫川儿取走我脖子上戴的玉虎坠,究竟干什么去了?”
“我......我不是说了嘛,我让庙里的高僧特意给你的玉虎坠开光了。”王玲花说道。
宁昌盛说道:“那刚才宁管家说你叫川儿拿走了我戴的玉虎坠去寺庙开光,你为什么不承认?”
“既然给玉虎坠开光的是得道高僧,为什么连玉虎坠是件邪物都看不出来?”
“王玲花,我还没有老糊涂,不会分辨是非。”
王玲花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知道阴谋是彻底败露了。
当即也不再装了,
她翻脸道:“是,我承认,那玉虎坠是我做的手脚,我就是想要你死,并且,我还要把你的死因栽赃陷害给你最疼爱的儿子,然后利用宁家这些族老宗亲们,把你最疼爱的儿子赶出宁家,这样的话,宁家的家产,就是我们母子俩的。”
听到这,宁家众族老面色皆变。
他们万万没想到,王玲花这般歹毒。
刚才差点中计了。
“可惜了,事情最后还是败露了。”
王玲花一脸惋惜,“我现在特想知道,你的病是怎么好的,真的是那小子给治好的?”
王玲花的眼神看向了洪宇,至今想不通洪宇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把宁昌盛给治好的。
宁北说道:“王玲花,你说对了,我爸身上侵染的邪气,正是小神医给驱除的,小神医不但把我爸身上的邪气给驱除了,甚至还推断出了幕后凶手是你,刚才,我们不过是陪你演了一场戏罢了,不然,你也不会暴露自己。”
王玲花笑道:“还真是一场好戏啊,不得不说,你们的确把我骗了,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母子受到惩罚吗?”
“休想!”
王玲花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阴沉,只见她朝一旁的老道士说道:
“玉虚真人,你今天只要把这房间里所有反对我的人变成残废,我保证,今后宁家所有出产的玉石,都供你挑选,你想要多少拿多少,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宁家的供奉。”
“夫人,放心好了,这些人交给我处理吧。”
老道士点头说道,随后祭出后背的桃木剑。
“急急如律令,给我爆!”
他手挥桃木剑,朝着房间墙壁上用力一刺。
“砰”的一声巨响。
墙壁竟然被他一剑给刺穿了,留下一个巨大的洞口。
洞口处,弥漫着硝烟。
房间内,众人都被老道士展现出来的惊人手段给吓傻了。
几个胆小的,身体已经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刚才这一剑,只是我的下马威而已。”
“待会你们当中,谁要是不听话,我这一剑,可就要往他们身上刺去了。”
老道士的话充满了威胁。
“我在这宣布,从今天开始,夫人的儿子宁川,便是宁家下一任家主,同意的话,就站到我身后来。”
老道士说道。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几个原本就和王玲花走得亲近的族老,立即举手同意,并走到了老道士的身后。
“你们呢?”
老道士看向了其它的宁家族老,眼神中满满的杀气。
害怕被一剑给刺死了,又有几个族老做出了选择。
“昌盛,对不起,反正宁川也是你儿子,支持他也没什么错。”
说罢,这几个族老也陆续走到了老道士身后。
最后,众族老中,只剩下了宁元正一个人还没做出选择。
“六叔公,你最好考虑清楚一点,别一大把年纪,还犯糊涂。”王玲花说道。
宁元正哈哈笑道:“王玲花,你的这些把戏吓唬他们还行,想吓唬我?你还嫩了点,老夫今年八十八,也没多少寿了,还怕死吗?”
“死了也不就是两眼一闭的事,正好,我下去找我那几位兄长聊聊天,好久做梦都没梦到他们了,怪想念的。”
“昌盛啊,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六叔公差点被阴险小人利用了,在这跟你道个歉。”
“宁北,太叔公刚才错怪你了,也在这给你道个歉。”
“不过,在太叔公心里,你才是宁家未来的继承人。”
“六叔公。”宁昌盛眼眶湿润了。
“太叔公,我不怪你。”宁北哽咽道。
王玲花脸色铁青一片,“敬酒不吃吃罚酒,玉虚道长,拜托你了。”
玉虚道长点头,二话不多说,一剑刺向了宁元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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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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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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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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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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