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里都有风云变色权利交替,这种事情波及范围广,话题性高,所以总忍不住让人时不时的想聊个两句。
从很久起就有莫名灭门案,零零散散相继发生后却无人得知缘由到底是什么,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有很多人去关心和探索,可到最后,完好无损的人根本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与此同时,莫名丧命的人也在急剧增加。
按照先前的频率来计算的话,是不可能发生如此频繁意外的情况的,所以有人猜测说,是不是在频率外,那些多余的数字是得到真相的人呢?
所以有人开始在死人身上寻找答案,可是无论怎么查,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是自相残杀,根本就没有始作俑者的痕迹。
民间有人在查,自然域主们也参与其中,希望能查出缘由,以免这种事情愈演愈烈,防止更多人死于非命。
与此同时,潭歌和梓郡并非现在这般情形,潭歌方域主查探期间突然一病不起,惹得野心之人摩拳擦掌见缝插针,梓郡药玉阁楼主人还不是如今的主人,不过其姓名面貌一样不可见人,梓郡之情形自然比不过潭歌之危机,身为潭歌人更着重关心的当然是潭歌的局势。方域主卧病在床不省人事,仅仅三日便遭逢七次刺杀,原本方域主身边的长老纷纷倒戈于对方阵营,最后潭仙子带着几个亲信载着方域主不得不隐匿起来,以防有所不测。
那时墙上处处张贴寻人告示,方域主潭仙子众人赫赫在列,卧榻猛虎封锁潭歌境内各个关卡,不肯放过漏网之鱼,更垂涎美色,方域主动弹不得,潭仙子自身难保,所有人都在翻找逃亡者的痕迹,其事态越闹越大,先前所查之事便不了了之。
后十二馆相继出事,梓郡更换主人,谢家认为这多出的事端是由调查引起,明面上也渐渐不去理会,可暗中似乎还有继续在调查的下属,既然已经撤回了大部分人无处驱使,便调去暗中协助潭歌,以至于找方域主的人太多,无法分清敌我,反使得潭仙子更加警惕,以致找人之举难上加难。
当时的潭仙子,只是个众人皆知其美貌的,潭歌方域主的独女罢了,除去方域主名号,那也不过是个以美貌著称无甚更夺目之处的未出阁的姑娘而已,又见其遭逢大难,肖想之徒自然不减反增,绝非夺其位者一人。
可潭仙子等人无论躲藏的再隐蔽,总有被发现的一天。
某日她回到住处,发现人去楼空,所有人都不见了,无论是那几个亲信,还是卧床不醒的方域主,惴惴不安地等待几日,不见人回,只听流言渐起,说潭歌新主已捉住旧主,正欲发落。
潭仙子偷偷赶去,发现所言非虚,不禁垂泪痛哭,从人群之中出列,泪水冲去面上污垢,被新主手下发现并带走,一路都是布袖掩泣,面容苦楚,其声也凄凄。
方域主身为一方域主行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在此期间并无何过错,立身处世也是文质彬彬以理服人,最后得到这种结果,众人都为他感到惋惜,但新主铁血手腕,再加上当时潭歌中有威望之人都投拜到他门下,即使有人会为之感到气愤,那么即使聚集在一起也抗衡不了什么,而潭仙子露面之后,颓势尽显,仿佛一切都已成为定局。
最漂亮的俘虏当然是由上位者来享受,就在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时候,就在潭仙子已经放弃抵抗归顺新主,并为了苟守方域主和自身的安全而开始放下身段向他谄媚讨宠的时候,只懂得描眉起舞写诗作画的女子软玉温香娇小可怜地倚在他人怀里,案上所有餐水有人试尝,别人为她准备的浑身软布也是投其所好,蔽体可以,匕首刀剑硬器之属皆无藏处,连头发也是潭仙子用绳挽起。无论毒药还是尖锐武器既没有提供的来源,也没有其发挥的余地——正因为如此,众人也已经打算着要接受这一变故。
潭仙子垂在脸侧的发丝被简单的发髻遗落,削瘦的腰肢不盈一握,轻软单薄的纱衣为她的美貌添了许多柔情与缥缈,滑在双肘的窄带披帛更显她以往风骨,这样一个美人无疑是很令人神往的,而这么近距离地让她卧在自己怀里,说自己抱着的是天下第一美女都不为过。
潭仙子双手交叠在那人胸前,侧脸躺在手背上,用这一副逆来顺受哀伤至极的模样哀求道:“我如果答应了你,那么你真的能放过我父亲吗?”
新主搂着昔日高高在上的仙子,此时各方各面都正处于得意之处,尚有保留道:“那自然是要看你表现了?”
潭仙子悲从中来,哭泣出声。
新主将鼻子凑到她脸侧深深吸入一口梦寐以求的香气,气定神闲道:“你自从回到这里,一直在哭,我来这里是等你最终答复,却不是来败坏兴致的。”
潭仙子从他怀抱的禁锢中挣扎起身,脸上还垂着颤颤巍巍的泪珠,说道:“好,我答应你。你让这些人下去吧。”
“不。”新主懒懒的倚着椅背,眼神却贪婪的好似已经穿透潭仙子,意图打碎她最后一点尊严道,“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潭仙子,这么美的一个人啊,虽然我先得到了你,但我并不会藏着掖着,我就是要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你最好的地方。”
潭仙子愤愤地反抗道:“你不能这么做。”
新主恶趣味一笑,当即起身道:“对于一个弱女子,我并不想逼你,你继续考虑吧,我先去看看方叔子。”
潭仙子如临大敌,一时气势汹汹,大声斥道:“站住!”
新主回头一看,潭仙子一侧雪白的肩头瑟缩在空气中,单侧领口向下倾斜到肘,双手各抓住披帛一端徒劳遮捂着胸口,一脸的悲哀和落寞的示弱妥协道:“我怕。”
这样令人怜惜的情景自然动人心弦,新主控制不住那对冰肌玉骨的渴望,上前以手覆在对方肩头,此刻半遮半掩的美景虽并不解渴却足以使他产生许多满足感,新主一把打横抱起她,潭仙子被惊得一叫,双手下意识从胸前离开,抱住他的脖颈,新主俯下身体把桌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直接就那样毫无避讳地把潭仙子按在上面,在场的下人看到潭仙子此等下场颇为不忍,纷纷调转视线不敢去看,新主却命令道:“都把头扭过来!等你们出去这个房门,不管你们会不会画,都要在一夜之间把潭仙子的种种姿态描绘在纸上,然后交给我!倘若被发现谁少了一个,我就……!”
下人不知其欲言又止是因为什么,战战兢兢地扭过头看去,却见潭仙子正从案上坐起来,面对她的人身体抖如筛糠,被她背对的人不明就里。
有什么东西“咚”的一声敲在地上,然后从案下涌出一大滩暗红的水迹来,滴滴答答淌下了台阶。
潭仙子站直了身体,面对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稍稍举了举双手手心夹住的东西,那一头一脸一身的红渍和血腥气味之下,眼底还有着未完全退却的泪意。
“好了。”潭仙子把面部尚带威胁之色的人头一把扔开,将手里一团铁心丝捋直收回披帛里,声音有些缥缈单薄道,“看,如今,你们又只剩下一个旧主人了。”
虽然大仇已报,潭仙子却好像一点都不高兴,她身上全是被溅染上的血迹,却不显狰狞,眉眼低垂犹惹人怜。那神色浑浑噩噩,语气又十分凉薄的轻声低语道:“所有事所有事,都该到一段落了。”
听着老头声情并茂地讲到这里,瑶铃女忍不住问道:“现在方叔子活蹦乱跳的,哪有当年卧床不醒的影子?所以他什么时候醒来的?”
老头思忖道:“方域主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恐怕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并暗中拉拢人心,在潭仙子将新主刺杀后,他不出几日就现身,并逆转形势,重新做上了潭歌主人。”
瑶铃女问道:“那些背叛他的人呢?”
老头感慨道:“背叛他的人太多了,若要肃清,大半个潭歌都要空了,不谈得罪了多少人,即使真的做了,还要重新整理,根本就理不过来。于是他就捡了几个杀鸡儆猴,大部分只做了各种形式上不致命的惩罚,方域主有博大的容人之量,潭歌最终还是他的。”
瑶铃女眉头靠拢,若有所思道:“那灭门之事呢?既然方叔子因为此事而受到劫难,并从中死里逃生,那也该知道些什么。”
老头应道:“虽然之前人们有这方面的猜测,但方域主并非是因此受到的劫难,而是被已死的新主下了药,因为域主吃的少,又被救治得及时,并没有丧命,却久久昏迷未醒。”
“啊……”瑶铃女迟疑地应着声,再一次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也没查出来什么?”
“没有。”老头简短道,“事到如今,三位域主加上刚能出谷的瑶铃女主人,没有一个人找到过什么。”
这种话对于得知此事不久的瑶铃女来说,没找到什么倒也有理有据。可从之前苏子说三言两语之间所透露出的信息来看,只怕三方主人早已经摸到了头绪并达成过什么协议,却并不肯向众人透露分毫。www.xiumb.com
瑶铃女若有所思地沉吟道:“嗯,对,你们方域主,的确是个聪明绝顶之人,聪明绝顶之人啊!”
老头又道:“因为某些原因,潭仙子最近又被兴出许多流言,或许潭歌之外的人多起调侃之意,但我潭歌却从不以为然。”
瑶铃女还想着上一件事,闻言便匆匆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已听。
老头解答道:“因为在我们这里,各种小故事本来就不少见,外面如临大敌或感羞耻,潭歌却习以为常,不说潭仙子是否真的对谁谁有兴趣,就算真的有,那也不过是男欢女爱的寻常事,谁家不会有呢?潭歌也的确是个消磨意志的好地方,不过这不妨也是一种磨练意志的好地方啊!从始至今不知多少主人在潭歌的温柔乡中被埋没成灰,任何英雄在此,得到潭歌之后,不知是潭歌胜出呢,还是人胜出?”
瑶铃女一愣,思绪被这句话崩断成两截,微张着嘴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老头看他这样,颇为得意道:“你是否想要感慨潭歌居然有这样修炼身心的氛围呢?所以潭歌也并非你认为的那般靡靡,尤其是从靡靡中脱颖而出的人,那才更能经得住考验,更显得优秀啊!”
瑶铃女心情复杂道:“这倒不是,你跨越着时间线事无巨细给我讲了那么多,居然真的只是为了‘纠正我对潭歌的刻板印象’?”
“不然呢?”老头扭头疑惑道,“我给你讲这些之前,难道不是已经把主题先告诉你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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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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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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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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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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