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xiumb.com
苏子说想了想,答道:“某的身体其实并不是有什么疾病,只是受过比较严重的创伤,一时还养不过来,所以才显得虚弱而已。”
瑶铃女上一次还被药玉阁楼里的人告知苏子说吐着血被抬走了的,现在当然没那么好糊弄,便接着打破沙锅问到底道:“什么创伤?”
苏子说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含糊说道:“某把自己的手脚筋给挑断了,然后又坠了崖,当时还打算与xxx同归于尽来着,到最后却只能xxxxx,xxxxxxxx”
瑶铃女:“……”
前面他说的话还能听得清,怎么越到后面越跟嘴里吃了年糕一样张不开牙了啊。
“xxxxxxxx之后,九死一生,被跟来的药玉阁楼主强行救回来了。”
瑶铃女听见最后一句有些意外,不禁问起那个突然冒出来并且各种可疑的药玉阁楼主道:“什么?药玉阁楼主?他怎么跟着的?”
苏子说无奈答道:“药玉阁楼主就是得了消息跟过去专门守在下面等着救我的。”
瑶铃女细眉挑起,颇有些想不通的气愤道:“既然要救,怎么不在你跳之前拉住啊,你跳都跳下去了他还跑崖底按概率来救人吗!”
苏子说却理所应当的回应道:“那是当然,因为他也打不过围困某的人啊。”
瑶铃女:“……”
虽然那药玉阁楼主槽点满满,但瑶铃女还是把注意力从他身上使劲拉了回来,蹙起眉尖一脸心疼地说道:“哎呦,你那会肯定可——惨。”
苏子说看着他做这副表情,顿时被他的细长眉尖戳的心尖直颤,下意识风马牛不相及的提议道:“某还去附近哪个小摊上去买支眉笔来来帮你修修眉型吧,太精致纤细,不正经。”
瑶铃女无奈道:“不正经……不正经我有什么办法,这是作为瑶铃女主人必备的修饰啊。”
这个人是被几百个女人没日没夜的追杀过吗,怕的也太计较了。
正想着,瑶铃女掏出一支眉笔。
苏子说诧异地看着它,不禁问道:“你出门还带着它吗?”
瑶铃女瞅了他一眼,接着从身上翻了一阵,顿时搜出好些胭脂水粉黛笔脂膏。
看着表情有些恍惚的苏子说,瑶铃女理所应当地答道:“当然不是了,我会直接带一整套,以备不时之需。”
苏子说:“……”
瑶铃女眼中有明光一闪,饶有趣味的询问道:“苏掌事,你觉得,我改个什么眉型好呢?看着正儿八经似乎很厉害的剑眉吗?还是壮汉屠夫那种凶巴巴的乱眉?”
苏子说干干的说道:“你自己看着办。”
瑶铃女不满道:“哪里能我自己看着办呢?刚刚你不是还说要帮我画来着。”
天晓得,苏子说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想把那双工整精致的跟小姐似的细眉描粗点,要说什么型,见他娘的鬼,他哪里有这种经验。
“哦,随便吧。”苏子说含糊道,“你喜欢哪个就用哪个。”
瑶铃女犹疑道:“可是……”
“都行的。”苏子说怕他再往深里问什么他想象不出的要命东西,赶紧打断道,“都好看。”
瑶铃女也没再逗他,得意说道:“苏掌事何必为此自寻烦恼呢?”往怀里一掏,拿出一个纸包打开递过去让人看,“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苏子说:“……”
这人,欠揍。
如果去苏馆,对于苏子说来说,路途远是一方面,但并不是一个总喜欢要么用腿溜地蹦儿要么骑马溜地蹦儿的主去破天荒雇马车的主要原因。
车夫数了数递来的银子,开心道:“两位放心!我一定会把您们送到了!”
苏子说一脸死相地点了点头,转过身伸出手请道:“瑶……叔先请。”
瑶铃女用手指梳理着下巴上的胡子,无比自然地抬腿上了车,边上还边亲切地说道:“贤侄啊,都是一家人,别那么客气。”
不让那么客气那你粘什么长胡子啊!
粘俩眉毛还不过瘾的吗!
苏子说皮笑肉不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僵硬的客套在两个人都钻进车里才宣告结束。
两个人对坐了一会儿,苏子说看着瑶铃女若有所思。
瑶铃女被他看的有点紧张,不禁问道:“苏掌事,怎么了?”
苏子说眉头微微一皱,看着似是有些纠结道:“你这眉毛,哪儿来的?”
瑶铃女莫名其妙道:“毛粘的啊。”
苏子说似乎又重新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次问道:“你……不会是,把你弟弟的眉毛刮下来做的吧……?”
瑶铃女疑惑道:“弟弟?什么弟弟?我哪……”
突然想起什么,立马转口道:“我除了姚鼓,哪还有个什么弟弟?”
“谢禅风。”
瑶铃女心虚道:“不可能,谢禅风怎么可能被我刮眉毛。”
“不是。”苏子说耐心的解释道,“某是说,你的弟弟除了姚鼓,还有谢禅风。”
“您理得可真清啊哈哈哈哈哈哈。”瑶铃女欲盖弥彰地伸出手使劲拍了拍苏子说的肩膀,努力转变话题道,“连我自己都总是想不起来呢哈哈哈哈哈哈。”
这对眉毛他在姚鼓身上用过,这人记这么清干什么。
苏子说猝不及防的被他不知轻重地拍了几下,一拍一斜,一拍一斜,最后被拍的彻底歪倒在座椅上,又一掌从天而降,直把他震得咳嗽了起来。
“唉呀苏掌事!”瑶铃女听到声音赶紧把他扶起来坐好,另一只手放在苏子说的背后帮他顺气,边顺边操心道,“好好说好好说,别那么激动,你就算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给我说话,我都会耐心听完的,不用这么着急,啊。”
谁着急了!
苏子说咳的两边苍白的脸颊开始泛红,一团气卡在喉中不上不下地顶着舌根,一只手捂着嘴唇,一只手弱弱地指了指瑶铃女,弓着身子自己咳的眼睛发直,差点喘不上来气。
这个没心没肺的货,早晚得被他气死。
瑶铃女看他这么可怜,又有些不忍心,给他喂了点水,似乎很讲义气道:“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动手,下一次我再手贱你打我好了,别激动别激动。”
等苏子说咳嗽完了,气息虚弱一言不发的软在那里,脸颊上的红晕也渐渐褪去,露出苍白的本色。
瑶铃女看他停了,托着他的脸又喂了些水,有水珠从嘴角滚落,瑶铃女也像个焦急的老妈子一样直接用袖子干脆抹掉,盯着那双有些无神的眼睛,瑶铃女被苏子说的惨样戳的同情心使劲泛滥。
即使瑶铃女这一生总是在演一出别人啼笑皆非的闹剧一样,连唯一一次可以尽情做自己的姚鼓也被瑶铃女这个面具无情扼杀,但这些和苏子说比起来,兴许是眼前这人更惨些……
最起码,他身体健康。
嗯,没错,就是这样。
虽然苏子说时不时的会突然爆发一下踹个门拍个楼层什么的,但他爆发完了就会后继无力……
瑶铃女眨了眨眼睛,往苏子说领口里面使劲瞄了几下。
的吧。
苏子说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瑶铃女垂着眼皮在出神。
“你在想什么?”
瑶铃女下意识回应道:“我想你脱……”
“脱?”苏子说瞬间浑身肌肉绷紧,警觉道,“脱什么?”
“脱……脱托托托腮。”
“什么意思?”
瑶铃女急中生智道:“托腮,坐得稳。”
苏子说依旧是一脸怀疑的看着他:“哦。”
瑶铃女心虚的坐回原位,把视线飘远。
脑袋摔了几下,虽然时不时有点懵,不过幸亏还有没坏掉。
可是,苏馆不早就没人了吗?
发生过这么大的事情,别人恐怕还得避着这座凶宅走,苏子说回去是要缅怀过去,还是要找什么东西?
瑶铃女越想越疑惑,再去看苏子说时,苏子说却无精打采的闭着眼睛倚在一旁,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不由自主的微微晃着,像是睡着了。
睡着了,要回的可是苏馆!他的心可真大啊!
瑶铃女皱着眉抄着手转念想道:可这也不对啊,不是说好的小心眼呢,心这么宽,也不应该啊。
刚刚还在不知道因为什么而生闷气,现在却能够酣睡?
瑶铃女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喊道:“喂,苏掌事,醒醒。”
苏掌事那一双眼睛闭的依旧很安详。
瑶铃女把那根手指不动声色地移开,随之捏住苏子说外面一层衣襟,要悄悄拉来。
“啪”的一声,苏子说忍无可忍,一把按住他那蠢蠢欲动的狼爪子。
瑶铃女被扣住手腕,也完全不顾对方人物证俱在铁证如山当堂对质的气势,突然说道:“苏掌事,我爹不要我。”
猝不及防间苏子说被迫塞了一嘴苦水,颇有些莫名其妙的想道:你爹不要你,跟你要脱我衣服,这两者之间还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没有关联。
瑶铃女就是单纯在打苦情牌而已。
果然苏子说即使很不爽,也被这突然的一下不情不愿的转移了注意力,说道:“你想要说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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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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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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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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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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