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忻连忙扑过去抱住他,有些难过道:“不对,不对,也不对,既然你都知道,那么确实是无法回应我,毕竟,我总想着要杀你。”
瑶铃女塌着肩膀,有气无力地说道:“公是公私是私,要公私分明嘛,人都不在了,就不用再搂搂抱抱的了。而且向来是你天天盘算着要怎么杀我,我又没杀你,你自己怎么还委屈起来哭个没完了?”
苏彦忻听到他这么说,越发哭啼啼着告起状来:“我会努力忍住要杀掉你的想法的,可我不想被人看,也不想看别人对你胡来,可你非得耍流氓。他要是看上你了,你因此受到欺负和遇害,那可怎么办啊。”
瑶铃女:“……”
瑶铃女提起这个就生气,颇为不甘地摩拳擦掌着冷笑道:“对我胡来?我倒是想,辛辛苦苦打扮了两个时辰,把自己搞的人比花娇与春争艳,这样一个大美女,啊!都浸在水池子里了,可他却只匆匆张望两眼,连看都不曾细看我!他怎么敢的啊——他盯着的人,可一直都是你!”
苏彦忻:“?!”
瑶铃女转过头来邪恶地笑道:“想来这位客人的喜好与旁人不同,怕我遇害?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苏彦忻被他看一哆嗦,立马把自己衣领拢好。
瑶铃女若有所思地笑道:“张文生要是对瑶台起这种心思,瑶台的反应肯定很有意思……你不是很擅长把我往这里拐吗,那你教教我,该怎么把张文生对瑶台的感情扭曲掉呢?”
苏彦忻谨慎道:“我什么时候擅长了,也没有想过让你做禁脔。”
“啊——好好好。”瑶铃女拉开他的手,不以为意道,“你不告诉我也不碍事,我可以自己摸索。”
苏彦忻:“……”
这都要摸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啊!
“你……你还是不要摸索了。”苏彦忻想着到头来还得摸索到自己身上受着,就觉得头皮发麻,连忙应道,“我可以想办法。”
瑶铃女闻言,这才回身掐住苏彦忻的腰,一把将他从水里提了出来放在池边,开心道:“好啊!之前他们玩的那么有意思,把画册撒了遍地,看来应该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咯,这次也该轮到我痛痛快快地玩一次了。”说着,他抬起一只手背轻轻蹭着苏彦忻的脸上的水珠,凑近他趣意盎然道:“你可真是快让他好奇死了,这里最勾引他们的,永不可能是我,只能是你。天选的诱饵,只能看不能吃的点心,因为看不到所以才能随意幻想的面目和身份,乖顺无言,尽数承受。你从现在起,在他们眼里,哪里是什么禁脔呢,明明是可以被随意处置的私产、被尽情享用的鱼肉,还有他们心目中,希望妥协下来的各种仙草美人。”
苏彦忻面带勉强地看着他:“……”
瑶铃女又道:“既然瑶台可以,那么你也可以。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都是美好的,死无对证的东西,都是忍不住想要去捉摸的,唉呀!点心!”他开心地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连声笑道,“你是什么味道呢你是什么味道呢你是什么味道呢!啊啊啊啊啊啊!!!!”
苏彦忻为难道:“‘瑶台可以,我也可以’,所以你也可以了?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再者说,一定要把他往沟里带吗?是不是不太好。”
瑶铃女松开手臂,无所谓道:“可他本来就在沟里啊,我就算不带,他也在沟里,既然喜欢虚无缥缈的东西,那就让他喜欢个够,不然显得我多不知趣啊。”
苏彦忻失落道:“可是,我也喜欢虚无缥缈的东西,你都不让我喜欢个够。”
瑶铃女:“?有这积极性你刚刚干嘛不在张文生面前发挥出来,背着人偷偷地用你好卑鄙啊。”
“我不要!”苏彦忻羞耻且气愤道,“会被他再画出来的!”
瑶铃女若有所思道:“那你会画吗?”
苏彦忻:“干嘛?”
瑶铃女:“你去画他和瑶台。”
“我不!伤,伤风败俗,下流无耻!”
“……”瑶铃女费解道,“那你就把手脚撒开,干嘛又挂我身上不依不饶的,你不也……”
“这当然不一样!”苏彦忻气愤地连忙打断他道,“不一样不一样!你我这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才不是逢场作戏虚情假意!”
“哎你?……”
苏彦忻腾出一只手,又扯着衣襟把胸前那片咬痕亮出来,一脸正色地控诉追究道:“你自己明明都说了,要是讨厌的话连亲也不会亲的,你不仅亲我还咬我,这就是铁证!我们就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你想不认账,做梦去吧!”
“这都是权宜之计,我那是为了糊弄张文生,你瞎凑什么热闹!”瑶铃女现在看到那片咬痕就头大,颇为后悔道,“脸皮薄是薄,就是眼神不好,下起套来花样也不少。”
苏彦忻:“强词夺理,踏床啮鼻!”
瑶铃女把他困在腰上的腿往下一扳,脱身而出,一边走开取巾擦水,一边开口说道:“快把水擦擦,去换衣服,跟我回卧室。”
苏彦忻奇怪道:“我们今晚,要睡在一起吗?”
瑶铃女点了点头,应道:“是啊,张文生还在这里,就先凑活凑活,不过首先,睡前我要指导一下你的刀法。但想到明天还要应付张文生,不能熬太久,为了体谅你,就在屋内练他个两三百遍你再去睡觉吧。”
苏彦忻:“……”
苏彦忻:“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不忘布置功课!”
瑶铃女一脸无辜道:“我这是在为你好,最近你是不是吃饭也香了睡觉也甜了,而且你刀法见长遇到瑶台也不会露怯,你应该珍稀我还能在这里待着的时间,怎么能说出这么嫌弃的话语来伤我的心啊?真是没有良心。”说着,他又嘲笑道,“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就是怕我,一离开你就化成镜子精,助纣为虐烽火戏诸侯惑乱朝纲嘛,即便不是对我见色起意,也要把我当成老鹰来喂了。你内心戏可真不少啊……苏悦,我不是瑶铃女,只是因为一些旧情才对此名号有些留恋,能容忍你不停地叫。当然,我也不是瑶镜,你大可不必如此看待我,我在玲珑谷长老的手里长大,你是知道的,域主与叶氏势力范围有所重合,即便是深锁于内的玲珑谷也并不例外,那些将我养大的长老里,其中之一便有叶氏的耳目,化名冬拾春,因为瑶娘逐渐不受控制,我又一心想着凌云片雪,便换了我来。然后顺从瑶娘的意愿和想象,让我颠倒混沌了这么多年,因为这样,才好安抚发疯的瑶娘说出机关的下落,而后顺路代替叶氏破除誓约,杀掉遗孤。若为玲珑谷,这样做我并无怨言,可是……”
说着,瑶铃女捂住脸娇作难过道:“可是,你知道吗?当这一切尘埃落定,我就只想过几天不假矫饰的舒心清静快活日子,你们为所有人着想,独独不愿理会我的意愿,既如此也不劳烦你和阁楼通过各种人追踪看顾我,我自己就能找个山洞遁身远迹的窝着,不劳你,委屈舍身,献身取义,心烦意乱半生。”
刚要动容又迟疑起来的苏彦忻:“……”
你干嘛非要捂脸呢。
瑶铃女却还在继续道:“但若说开谷,谈何容易?各方域主各怀心思,搅得事态越发拖沓,我孤掌难鸣,难道要闯入禁宫直接刺杀送死不成?所以,我才会找上药玉阁楼苦苦……”
苏彦忻轻飘飘地打断纠正他道:“那个,你也找过别人的,只不过其他域主不应你本也有阁楼为防万一插足干涉之意……”
“……”瑶铃女把手放下露出隐隐发怒的面目来,“那你可真是实诚啊,苏悦,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诱人深入的诱饵,自然是随时会狠心叛离而去的,从我一出谷起你就在紧锣密鼓地算计和监视我,联系各处织出好大一张网来,你看我这蛇蝎毒妇乍一入世便见四面楚歌,处处碰壁,心里何其畅快!要不是我有所防备,但凡有所差池,只怕被你卖了我还要帮你数钱,为了奖励你,今晚就把你卧房练刀的事取消好了。”
苏彦忻开心道:“真的吗?”
“真的。”瑶铃女诚恳道,“你收拾一下回去良卜那边,晚上直接别睡了,直练到鸡鸣时分再回来。”
苏彦忻:“……”
瑶铃女笑道:“你放心,我也不是要惩罚你,你若认真去做了,我反而还要奖励你。”
苏彦忻面无表情道:“什么?”
瑶铃女朝他眨了下眼睛:“明早你再回来的话,我抱着你睡,走哪带哪。”
苏彦忻皱眉想了想:“也行……行吧,你不许食言。”
在二人一个躺在床上准备入眠,一个站在街边面对黑夜,想了想不管怎么样都还是忍不住,不约而同地吐槽对方道:“诡计多端!”
张文生一早起来,把自己收拾整齐,就去和这宅子的主人告别。
昨夜黑暗,又有心事,无心欣赏也看不太清,现在眼前明亮开阔了,才见这一路是亭台楼阁,轩榭廊舫,垂柳拂堤,山石巧砌,藤花蔓墙,无处不精妙气派,赏心悦目。
不愧是前朝权贵遗留下来的私人旧宅啊。
正感慨间,耳边突然传来轻柔一问:“好看吗?”
“好看。”
张文生转过身来,见到是瑶铃女。白日里此人缤髻彩纱,耳际垂钩,粉腮朱唇,明媚妖娆,那徐娘半老之态,多情艳丽,风韵十足。步履轻盈,不知从何时起竟像只花蝴蝶一样静悄悄地竖翅停靠在他身旁。便笑道:“太太,多谢收留,我要走了。”
那花枝招展窈窕婉转妖娆做作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刚丧了夫,反而更像在过年。眼一晃就见她打横抱个人,看那有些单调的穿着风格仍旧是那个面目模糊姿态柔弱被人把玩调弄的聋子,此时也被托卧在怀里,又软又沉地依偎着,悄无声息也没什么动作地搂着她的脖子枕在她的肩头,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睡着了。
张文生:“……”
“唉呀。”瑶铃女无奈道,“没办法,太粘人。”
张文生:“……”
张文生恍惚道:“啊,是,是这样啊?”
话虽这么说。
但是这画面也太离谱了吧!
瑶铃女好像没看到他诧异的样子般,领着他往前走:“客人休息的如何?新宅这边的人还是太少啦,可有怠慢之处?摔伤还疼吗?”
张文生回过神来,努力忽略着眼前的妇人,除了是个杀夫新寡,居然还是个大力金刚手的事实。却还是下意识盯着对方怀里的人露出的衣摆,连忙应道:“这边的人照顾周到,不曾有怠慢之处。擦伤而已,好多了,本就没多大问题。”m.χIùmЬ.CǒM
“那就好。”她声音轻柔婉转,“你住在哪里,用过早饭之后,我让人送你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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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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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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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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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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