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村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们不想去送死,因为这些狼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不确定还能不能够像这次一样平安无事的归来。
每人从尸体堆里挑选了一只完整的狼尸体,扛在肩上,结伴离开。
剩下的村民则相互对视着,他们这算是一个小的团体,一路上他们都是以个叫做阿言的秀才为首。
“我们该怎么办?是留下来帮他们,还是挑选一些猎物去追赶我们的家人。”
“我,我也不知道,我听你们的,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阿言!你读过书,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叫做阿言的人大概十七八来岁,父亲是个猎户,母亲是个老实的妇人,秀得一手好刺绣,底下还有一个妹妹,十五岁左右,刺绣袭得她娘真传。
按理说他们这样的家庭经济应该不困难,但是就偏偏养了阿言,这个两脚吞金兽。
再加上母亲的身体不好,一年四季,药基本就没离手。
阿言要读书母亲要吃药,所以这个家比其他的家庭来说,还要更穷一些。
因此阿言除了读书之外,偶尔还得跟他父亲上山打猎,补贴家用,也并不像其他的书生那样,手无缚鸡之力。
但尽管是这样,还是维持不了一家的开销,阿言十五岁时考中秀才。
私塾里的先生已经教不了他了,于是夫子便建议他去县学。
但由于家里太穷,拿不出学费,因此硬生生的断送了他的求学路。
阿言抬头看了看,一路跟随他的村民,低头沉默良久。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那么我们就别走了,现在去帮他们。”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看看你们现在那个不是伤痕累累,在这之前我们都不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的到达下一个安全的地方。
更别提我们现在身受重伤,根本就没有体力跟剩下的难民们对抗。
这些食物不一定我们能吃到嘴里,还有可能让我们丢掉小命,还不如跟他们一起。”
剩下的村民一听顿时一个哆嗦,对了,他们怎么就没想到?现在正是缺食物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浑身是伤。
要是拿着这些狼肉出现,那还不是一个活靶子,到时候别说是吃肉了,连命就要丢掉。
“那阿言我们听你的!反正怎么样都是死,还不如跟着他们或许能有活路。”
“好,现在我们也休息够了,赶紧进去帮他们,免得他们认为我们逃跑了,还有进去的时候一定要不留余力。
记住一定要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我们如今也就只能依附着他们了。”
“行,没问题,我们都懂你的意思了,走吧。”
阿言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进入密林,此时宁雪一伙人正跟着那些狼打得难舍难分,不过嘴巴却没闲着。
“那些狗日的白眼狼,竟然就真的跑了,亏老子还当他们是兄弟呢。”
“跑了就跑了呗,你想想现在跑了也好,总好过等这些事情解决了,他们又耍什么花花肠子,你难道忘记了庙里的事情。”
“这倒也是,不过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这有什么不舒服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说老实话我还挺感激他们的,他们能够停下来帮我们阻挡狼群,而且还死了那么多人,做人呀,不能够太贪心。”
“说的也是,我们这次的损失大了。”
村民们正说着,突然从密林冲出一大批人,等看清楚他们的身影,顿时眼中闪过狂喜。
“嗳,你们回来啦?!”
“嗯,我们回来了,当初说好的共进退啊。”
村民们撇撇嘴巴,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但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手上的动作更是狠辣了几分。
有了那些刚加入村民的帮忙,再加上他们不留余力,也极力在他们面前表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群龙无首,也有可能是狼感觉体力不支,它们根本就讨不了好。
那些狼互相“啊呜”叫了几声,竟然全部转身逃跑了,村民们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这,这些狼怎么跑了?我,我的眼睛没看错吧,它们是不是怕啦。”
“你没看错,那些狼真的跑了。”
“真跑了?”
“真跑了!”
众人兴奋着欢呼着,宁雪心中还是特别不放心,她不确定那些狼群会不会反扑,赶紧召集村民们。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有没有会医术的站出来。”
在众人们面面相视当中,有两个人走了出来,看他们的面相应该是父子俩。
还不等两人说话,宁雪再次开口,
“你们跟在我身旁,待会儿处理受伤严重的人。
剩下的人打扫战场,晨曦你安排几个人巡逻,预防狼群再次反扑。”
晨曦点点头,从队伍当中挑选了几个受伤较轻的人转身巡逻去了。xǐυmь.℃òm
其他的人则开始打扫战场,填坑的填坑,搬运尸体的搬运尸体。
看着那一只只被烧得黑不溜秋的狼,众人特别心疼。
这可是狼皮呀,要是扒下来拿到外面去卖。又是一笔银子,以后可是他们安家落户的资产呀。
怀着心痛的心情将烧焦的狼堆在一起,准备待会儿把狼肉处理出来。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肉食啊,要知道他们这地方相当的穷,有的人家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够尝到肉是啥滋味儿。
虽然身上很疼,浑身没有力气,看到那些狼肉,众人还是控制不住眼冒星光。
将事情安排下来之后,宁雪便跟着两父子处理伤患。
这一次他们这个队伍损失惨重,青年基本折进去了一半,此时重伤的又有一半。
虽然他们从蛮子那里缴获了大量的金疮药,但有这么多人受伤,药材还是不够。
宁雪偷偷摸摸用金币在药铺里换了大量的药粉出来。经过一番抢救,最终还是有四个村民,因为缺乏特殊的药材以及抢救不及时,最终离开了人世。
为了预防狼群的反扑,也为了给受伤的村民们一个治疗的环境。
宁雪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便带着村民们转移寻找大部队。
众人走了几步,无一例外回头看着密林里密密麻麻的坟堆。
看着那么多的坟堆,宁雪的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在这一次她深深的感觉到无能为力。
自己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见过最严重的就是连环车祸,死了最多一次是一家三口。
哪里像现在这样足足上百人。
命呀,这全部都是生命啊。
短短一天的时间竟然死了这么多的人,而且还是一个个精壮的青年,有些人在头几天还跟她一起聊天来着。
“丫头你好聪明呀,以前我经常说丫头片子没用,但要是是你这样的丫头片子,我愿意供着,嘿嘿嘿”
“耶,丫头,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脑袋瓜怎么这么好使呀?以后找到地方安置下来,我给你当干爹怎么样?”
“丫头”
“丫头……”
耳旁回荡起村民们的欢笑声,宁雪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直直到了下去。
“丫头!”
“姑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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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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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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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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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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