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两道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显。
夏祁枫从背后搂着甜甜,一条胳膊横亘在她肚子上,闭着眼睛,捏着她肚子上的软肉玩儿。
稍缓片刻,呼吸平复下来,甜甜身体动了下,想要起身,却被夏祁枫摁住。
“洗澡吗?我抱你去。”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点餍足的愉悦,听得人耳朵酥酥的。
甜甜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又控制不住往上蔓延。
她枕着他的胳膊,脸埋在上面蹭了蹭,抬头看他一眼,“不洗了,你帮我把枕头拿过来。”
俩人胡天作地,停下来的时候,人在大床上躺得横七竖八,枕头早不知道蹬哪里去了。
夏祁枫欠身起来瞄一眼,都在地上呢。
他起来,先抱起甜甜躺正,然后把掉在床边的枕头跟被子捞上来。
被单也皱巴的不成样子,他顺手扯了几下,拿着枕头往甜甜头底下垫。
“哎!”
甜甜伸手拦住他,然后一把夺过枕头垫在了自己的臀部和腰下。
夏祁枫坐在一旁看得稀奇,高高挑起眉毛。
“你这是什么新玩法?”他不懂。
甜甜被他看得脸热,咬唇瞪他一个白眼,然后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睡觉了,快关灯。”
她的声音也哑,气弱的听不清。
夏祁枫觉得自己媳妇儿脸上那两朵红云好看的紧,坐在那里饶有兴趣欣赏了两秒,手慢慢从被子下面探进去,“是不是腰酸?我给你揉揉,垫个枕头有屁用……”
“不是,——”甜甜缩着身体躲,“哎,你别乱摸,痒……”
夏祁枫起了玩儿心,不依不饶,甜甜低笑着书求饶,最后连喊了几声“好哥哥”,夏祁枫才停下,在她的身边躺下,又把人捞进怀里。
“你跟我说说你这到底在搞什么?”他拽了拽她身下的枕头。
甜甜咬了咬唇,侧眸看向别处,小声说:“我听人说,这样比较容易受孕……”
夏祁枫闻言一愣,第一反应是想笑,可他到底是没笑出来,下一秒,被心酸跟郁闷堵住了。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七年,依旧是两人世界,没有孩子。
他四十几了,甜甜也年过三十了。
家里人都着急了,一个比一个催的厉害。
不是不想生。
结婚第三年,俩人就开始备孕,检查身体条件都正常,可孩子就是迟迟不来。
夏祁枫心态还算平稳,一切都慢慢来呗,他又不是明天就死了。
按最坏的结果说,如果他们俩最后跟孩子实在无缘,那也没关系,想要就领养一个,不想要就过二人世界,怎么着都行。
更何况,夏怜星能生,夏怜星的儿子们,不也是他们夏家的孩子么。
可甜甜没有他的好心态。
有些压力是无形的,她不说,但大家都知道。
她实在忍不住焦躁。
如果是身体问题,那治就得了。
但他们谁身体都没问题,可孩子就是不来。
两人都沉默,房间里静了会儿,气氛一时有点儿沉。
听不见夏祁枫说话,甜甜心里闷得慌,还有些说不出口的小委屈。
不由的抿了抿嘴角。
两条胳膊光溜溜露在外面,有点冷,她微微抖了抖肩膀,收回被子里,闭上眼睛,淡淡说:“睡觉吧,明天……”
话说到一半,耳朵边忽然吹过一阵热气,夏祁枫低头贴在她耳边轻笑,“我说你搞什么新鲜的呢,早说我在里面不出来了,不比这效果好?”
甜甜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说什么,脸上轰地炸开,睁开眼睛扭头狠狠瞪他,“你!”
夏祁枫挑眉。
“呸,老不要脸的!”甜甜小小声骂了一句,拉起被子蒙上头。
夏祁枫忍不住笑,抓着被子头往下拽,“嫌我老?我哪儿老了?你给我说清楚……”
俩人又玩闹起来,刚才略显沉重的气氛顿时散了。
“你好烦啊,别闹了,快睡觉了,我都快困死了。”
过了一会儿,甜甜娇气哼哼推夏祁枫,张嘴打了个哈欠。
夏祁枫起身关上灯,掀开被子,抽出她腰底下的枕头扔到一边,从背后抱住她躺下。
甜甜“哎”了一声,下意识伸手,被他抓住摁回去。
“垫一会儿得了,垫着睡一夜明早上非叫你腰酸背疼的嗷嗷叫。”夏祁枫说。
甜甜想说什么,又听他坏笑了两声,“你要非那样睡,还不如我帮忙。”
甜甜抓住他的手愤愤咬了一口,不想跟他说话。
夏祁枫埋在她发间低低的闷笑。
“哦,对了,”甜甜想起来一件事,“晚上爸打电话,说叫我们明天晚上回老宅吃饭。”
俩人结了婚之后,就从老宅搬出来了。
夏祁枫深谙近香远臭的道理,不跟老人一起生活能减少很多矛盾。
“嗯,我明天可能要晚一点,你自己去还是等我到时候接着你?”
“不用你接,下班我跟星星姐一起。”
“行。”夏祁枫亲亲她的后脑勺,无比温柔,“睡吧。”
“嗯。”甜甜点头轻应一声,两个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甜甜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
夏怜星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自己那边有点突发状况要处理,叫她帮忙去学校接着贺旭阳小朋友一起先回夏家老宅。
甜甜开车技术不太行,这么多年,夏祁枫对她唯一发过的一次火就是在她考驾照的时候。
一开始夏祁枫还美滋滋想,亲自教媳妇儿开车,多有情趣。
后来发现,嘴上开车是情趣,路上开车那就是惊魂了。
甜甜的驾照考下来了,她也是个马路杀手,一般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夏祁枫不会让她摸方向盘,出行就让司机跟着。
甜甜叫司机先去学校接贺旭阳,然后回老宅。
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甜甜一走进去,就看见老爷子跟夏伯母坐在客厅沙发上说话。
“爷爷,伯母。”
“老外爷,大姥姥。”
甜甜跟贺旭阳俩开口喊人。
夏老爷子一看见贺旭阳,立时眉开眼笑,忙招手叫他过去。
贺旭阳小朋友是家里太孙一代的第一个,又长得好,脾气乖,做事有模有样,深得夏老爷子欢心。
夏伯母看见老小亲亲热热,心里就不舒服。
这些年,她不知道努力了多少回,求了多少人,可薄景遇那个歹毒的,硬是这么多年了,都没有让她的女儿夏梓潼回来过。
夏梓潼回不来,丈夫在外面的女人儿子又一个个往她的头上骑,她都快要被逼疯了。
因为生活不顺心,她性格变得越发刁钻刻薄,看什么都不顺眼,特别是夏怜星,还有夏怜星的儿子们。xǐυmь.℃òm
她现在最见不得夏家人过得好,最好过得鸡飞狗跳她才能心里平衡。
但一家人向来和和睦睦,总是不能让她如愿,除了……
她眼珠子一转,视线移到甜甜身上。
她目光在甜甜平平的肚子上绕一圈,忽地笑了,阴阳怪气的。
“甜甜,你这肚子还没有消息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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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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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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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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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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