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也不想放过谁,谁都在比谁的牙齿更锋利,没一会儿,两个人的口腔里就弥漫开铁锈的味道,鲜艳的液体充斥满两个人的口腔。
故迟奋力挣扎,却被宋晨扣住后脖颈动弹不得,所有愤怒的叫骂都被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周遭口哨声、哄笑声四起,口舌交缠的细微声音在这时被无限的放大,刺激着每一个人的感官。
故迟用尽全力挣扎,可丝毫没用。
就在他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宋晨终于松开了他。
他看着他,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宋晨的大掌扣着故迟的下巴,粗粝的大拇指擦过他嫣红的嘴唇,勾起唇角笑得浪荡不羁,“怎么样,小公子?是不是跟从前一样美妙的滋味?”
故迟不断地喘息粗气,眼尾泛着潮红,水汪汪的眸子却是冰冷至极,他瞪着宋晨,嘴唇嗫嚅,低低说了句什么。
“什么?大点声……”
宋晨不知道是真的没听清,还是假的没听清,说着,将耳朵凑过去,故迟却在他凑过来的那一瞬,突然暴起挣脱开他的手,张嘴咬在他的脖颈上。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宋晨抽出腰后的匕首,朝右前方投掷过去,枪声混着惨叫声同时响起,头顶水晶吊灯被枪打的,“嘭”地炸开一只角,屋里光线登时暗下一层。
宋晨掐住故迟的脖子,逼迫他松开牙齿,腾出另一只手又迅速从身后摸出一只短刀,玩儿似的转了两圈,目光阴鸷地盯着方才那个想开枪的人,一字一句道:“我的东西,你也敢碰!”
“阿宋!”妮莎见这情况,喊了一声,似乎有打圆场的意思。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宋晨手里的短刀猛地往下扎去,却是正中故迟的大腿。故迟猝不及防,“啊”的一声痛呼,一张面孔一瞬间痛到几乎扭曲,额头青筋跟着根根暴起。
他死死咬住齿关,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可喉咙里还是控制不住溢出几声碎息。
客厅里骤然变得寂静无比,刀子从肉里抽离的声音清晰可闻,故迟的呼吸又陡然重了几分。
宋晨面无表情收回视线,看向他,没什么语气地说:“宝贝儿,你真是太不听话了。”
他捏着沾满了血的刀子在故迟脸上擦了擦,然后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既然来到我的地盘,就不要在再耍你的少爷脾气了,我脾气其实很不好,你最好不要自讨苦吃,听明白了吗?”
故迟痛得满头大汗淋漓,死死咬住牙齿瞪着他,两片嫣红的唇瓣轻轻颤抖着,却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宋晨看着他,满意的弯起嘴角,将刀收回腰间,又松开手,然后掐住故迟的腰,将他用力往肩膀上一甩,扛到上肩头,站起身就直接往外走。
“阿宋!”妮莎喊住他。
宋晨转身,冲妮莎微笑道:“莎姐,你最好有人命关天的大事,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要享用我的礼物了。”
妮莎伸手指向一个房间,笑着说:“那就别在路上耽搁时间了,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妮莎扬眉,继续笑,“我保证,今天晚上不会有任何人打搅你的好事。”
宋晨顿了下,哈哈大笑,“还是莎姐贴心,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转身往妮莎手指的房间走。
故迟被抛到床上,咬牙切齿,腿上鲜血不止,可他却已经顾不得痛,嘴里一句句的国粹输出不停。
“骂吧,千万不要停。”
宋晨笑着解开皮带,缠在他大腿的伤口上,而后直接覆身压上去,嘴唇贴在他耳边,低低道:“宝贝儿,忍忍……”
他好像是在调情,可声音听起来却那么难过。
故迟微微怔了一下,可也只是一下之后,骂声又不停地响起。
宋晨没有跟他玩儿,他来真的。
故迟的双手补绑着,腿上的血虽然是止住了,可人被压着,怎么也反抗不了。
没一会儿,房间里响起的,就不仅仅只有故迟的怒骂声了。
两个人,真真假假,故迟已经分不清楚,他在是在现实,抑或是在梦境里。
如果是在梦境,那怎么会那么的痛,痛的他只想痛哭流涕。
如果是在现实当中,宋晨对他,又怎么会这么狠。
哦,不,是一边凶狠,又一边温柔着。
他动作凶狠的像兽,可眼神却是温柔的,跟曾前一样温柔地瞧着他,恍恍惚惚,让故迟辩不真切。
这一夜,故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整个人到最后都是麻木的,身体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折磨,可更疼的是心。
他看见宋晨的眼泪了,混着脸上的汗水滴在他的胸口,穿透皮肉将他的心脏灼伤。
没关系。
没关系的。
他多想对他笑一笑,想对他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知道你都是在演戏,演给外面那帮畜生看。
可话到嘴边了,出口只能是一声带着怒与恨的“操你大爷!”
最后,在意识彻底要掉进黑暗的那一刻,宋厚伏在他的耳边,他听见他低低的气声,说,“对不起……”
……
卧室门一直紧闭,从昨天夜里到第二天中午。
在日头开始直射的时候,宋晨终于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他身上睡袍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蜜色胸膛和暧昧的痕迹。
他走进客厅,抬手跟坐在客厅里喝咖啡的妮莎打了个招呼,在沙发上坐下,懒洋洋往后一靠,眼角眉梢尽是餍足之色。
妮莎转头看他一眼,眉梢微挑,浅浅微笑,“昨天晚上过得愉快吗?”
“是个美妙的夜晚,还没有谢谢你,莎姐,这个生日礼物我真是非常满意。”
他说着,接过佣人送上来的咖啡,举起朝她示意一下,端到嘴边抿了一口。m.χIùmЬ.CǒM
“喔对了,赶紧把医生叫过来,我的宝贝儿似乎有点儿不太好。”
佣人应了一声赶紧去了。
妮莎笑望着他说:“阿宋,你真是狠,我以为你至少是有点儿喜欢他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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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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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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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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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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