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迟在旁边观战,时不时蹦出一句垃圾话骂技术不行的队友,用词十分之犀利,最后把队友直接骂掉线了。
不过也没影响大局,宋晨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赢了赢了,我老婆就是牛逼!”故迟朝宋晨比大拇指,凑过去谄媚的笑,“你可真是个宝儿啊,怎么什么都会呢,真是稀罕死我了,来亲一口……”
宋晨偏头往后躲,故迟噘着嘴巴吻了个空。
故迟抬眼不满地瞪他:“?”
宋晨挑着眼笑,“你今天吃砒霜了,别毒死我。”
故迟一脸的不屑,“还不是你队友太菜,老拖你后腿,我这气性一上来,嘴皮子就麻溜了几分。”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故迟那水平,也不见得比刚才的队友好多少,偏偏人菜瘾大,在游戏里没少挨骂。
久病成医,再骂别人也是成套成套的。
故迟被他笑话也不脸红,抓着他衣服领子,“别说那些没用的,给不给亲吧?”
“不给呢?”宋晨挑眉,一脸‘你尽管放马过来,咱俩谁怕谁’的表情。
故迟嗤之以鼻,“那对不起,我就霸王硬上弓了。”
“你还挺礼貌……”
宋晨还没回怼完,后半句话就被堵在嘴里。
故迟岔开腿跨坐他身上,搂住他脖子,又凶又狠。
吻了一会儿,感觉到宋晨起了变化,故迟停下来,舔了舔后牙床,笑得意味深长,“宋晨,你听见外面的猫叫了吗?”
宋晨眼神微湿,望着他,带着困惑,胸口一起一伏。
故迟趴他肩膀上,牙齿轻轻磨着他颈上的皮肉,含糊感慨道:“春天真是个发情的好季节啊……”
宋晨,“……”
春光靡靡,热烈灼人,一朵花倾尽全力的去绽放,或许是预感到它的生命只有这一季。
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生死狂欢。
两个人影叠在床上。
宋晨的手从故迟的肩膀上,沿着手臂一路慢慢滑下去,最后盖在他手上,张开五指,插进他的指缝间紧紧扣住。
“故迟……”他低低喃喃地喊。
“嗯?”故迟迷迷糊糊地应。
“以后你会忘了我吗?”
忘了?
猛地一下,故迟掀开一只眼皮子,顿了顿,“说什么傻话,以后我们要白头偕老的。”
房间里一片漆黑,十分寂静,两个人的呼吸声、心跳声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咱们以后会好好的,有儿有女,有房子有家,一直到我们八十岁,牙齿都掉光,只能坐在轮椅上,我们的手还是牵着的……”
故迟幻想着,心却急了,去捧起宋晨的脸,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定定地看着他,急切道,“我保证,宋晨,我向你保证,给我点儿时间。”
宋晨“唔”一声,“等我们八十岁,没准曾孙辈的都要出来了,到时候家里肯定很热闹吧。”xǐυmь.℃òm
听着他低哑柔软的嗓音,故迟紧绷起的神经一瞬又放松下来,唇角弯起,点了下头说:“是啊,所以房子还是得大一点,要把咱曾孙子的房间也留出来。”
宋晨也扬起唇,“曾孙子有几个?”
“那得问咱孙子去。”
俩个人都忍不住笑出来。
“宋晨。”
“嗯?”
“明天咱们也拍婚纱照去呗,趁着年轻,等老了就不帅了。”
宋晨毫不犹豫,答应他,“好啊。”
过了一会儿,故迟又喊:“宋晨。”
“干什么?”
“你到底多大了?”
宋晨,“……”
故迟跟他耳鬓厮磨,带着讨好的意味,“你说实话,我又不会嫌弃你老。”
“我跟二哥同年,生月比他小……”宋晨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
“唔,这不是要生孩子么,怕你以后年龄太大不中用,咱还是把精子先储存起来——”“嗷!”
话音未落,故迟脖颈上传来一阵痛意,他当即惨叫一声。
宋晨贴在他耳边,气息危险,“我不中用?”
“哎哎哎——”故迟忙喊停,笑着说,“我这不是未雨绸缪么。”
宋晨松开他往旁边躺下,黑暗中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说:“明天不出去逛了,歇一天吧。”
……
薄景遇跟安笙拍婚纱之旅的最后一站是伦敦。
薄景遇没再让那俩电灯泡跟着。
正好家里老爷子找,故迟收拾收拾东西,跟宋晨一块麻溜回去了。
先前薄景遇的意思是让他一人滚回去,宋晨留下继续跟着他们一起走。
故迟刚过几天好日子,这会儿正浓情蜜意的,叫他跟宋晨分开就跟要他命似的,又觉得老爷子那边风情浪静,根本没什么事,所以还是带着宋晨提前回去了。
而这一时的不舍,终究成为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
故迟跟宋晨俩人前后脚从机场出来,来接故迟的车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宋晨看路线好像不对,问他:“这是去哪儿?”
“回咱们家啊。”故迟理所当然。
“你不会还想去老夏场子那边住吧?”他又问。
宋晨皱眉想了想,“我觉得还是在那边住比较好。”
“不行!再在那儿呆下去人都傻了。”故迟毫不迟疑拒绝。
宋晨眉头一下皱的更紧,这几天眼皮子跳得厉害,心里也跟着惴惴不安。
故迟抬手在他眉心揉了揉,“你不要老是自己吓自己,我们已经够谨慎了,还有二哥他们几个帮忙打掩护,我爷爷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手眼通天。”
宋晨闻言,冲他扯唇笑了笑。
碍于某些原因,他不能跟故迟说,从那次之后,他心里老是不安,但并不是故老爷子的原因。
要是那些人……
他心里摇摇头,隔那么远,他又当着他们的面死的透透的,应该不会……
他握了握拳头,心里存着侥幸。
可当他们回到训练馆时,那些心存的侥幸在刹那间被粉碎了。
午后阳光很浓,风吹树叶发出的一阵阵哗啦啦的响声。
刚走进训练馆后面的楼道,宋晨就察觉到了不对,身体一瞬间紧绷起来。
整个训练馆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诡异。
这是他在那段刀口舔血的日子里练出来的敏锐直觉。
故迟还没反应过来,见他突然停脚,不明所以回头,“怎么了?”
宋晨二话不说,握紧故迟的手,就一个字,“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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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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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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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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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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