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十方的信息又发了过来,夏怜星一看,脸热的不行,又忍不住乐,想了想,把自己刚才又新拍的几张照片发过去。
“借你用用。”
贺十方瞅着那些越来越让人血脉贲张的照片,一股子燥火直往头顶上冲,鼻管又热又痒,他抬手揉了揉,咬牙低骂了句粗话。
夏怜星本打算把自己打抱好送货上门的,那边又问:“在哪儿?”
隔着屏幕都感觉到那股子急躁劲儿,夏怜星抬起的屁股又落回去,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贺十方忍了又忍,可最后到底没能温香软玉抱满怀,只能苦逼的隔着手机屏幕干搓火。
熬到傍晚,夏怜星发来消息让他去她公寓。
贺十方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脸上的淤青,已经消的差不多了,不仔细看应该看不出来。
换上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
开车以最快的速度,一路开到夏怜星公寓楼下。
车停下,他透过车窗抬眼往上扫,窗户亮着,只是光线稍暗。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上楼,抬手敲门,居然无人应,里面隐隐约约透出轻扬的乐声。
等了片刻,还是没人来开门,他直接输密码推门而入。
音乐声陡然扩大,钢琴曲梦中的婚礼,带着留声机独特沙哑浪漫的音色。
贺十方脚步无意识放轻,转过玄关,停下来。
红玫瑰堆满屋里每个角落,暧昧灯光打下深深浅浅的暗影,黑胶唱片一圈圈旋转不停,娓娓倾诉这世间最浪漫的情事。m.χIùmЬ.CǒM
夏怜星一袭酒红色的吊带长裙,闭着眼睛,在铺开的玫瑰中央翩翩舒展,一个人慢慢独舞。
就像一朵火红玫瑰,在他的眼前缓缓绽放。
贺十方的呼吸屏住了,心跳声炸开在耳边,一阵急一阵缓,目光盯在他的玫瑰身上,缓缓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你来啦……”
夏怜星没有睁开眼睛,嘴角缓缓勾起,偏头在他下颌蹭了蹭,脚下依旧慢悠悠挪着步子,带着他一起跳一支慢慢的舞。
一曲终了,两人停下来,就那样静静抱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贺十方……”
“嗯?”
夏怜星在他怀里转身面对他,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漂亮的眼睛无比的潋滟闪烁,水光不断地流转着。
贺十方低头望着她,眸子里幽幽簇着两团火,满满的快要溢了出来。
对视片刻,他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吻下去。
夏怜星却仰头向后,手推着他的胸膛一个用力,人瞬间往后退开了。
贺十方瞬间微怔住。
夏怜星站在几步远之外,歪头笑望他,“贺十方,你喜不喜欢我?”
贺十方心跳停了一瞬,浑身紧绷着眉头微挑,“又玩什么?”
“别转移话题,你喜不喜欢我?”夏怜星歪头看着他,执拗的要一个答案。
“喜欢。”贺十方痛快点头。
夏怜星弯唇绽出一抹灿烂的笑,“那……你愿不愿意娶我?”
说着,她从身后掏出一只蓝丝绒的小盒子,打开,里面一对戒指。
看见那一对戒指,贺十方心脏猛地跳动两下,“咚咚——”的震颤着他的胸腔。
夏怜星往前走两步,单膝跪地,仰头看着他,“贺十方,你要不要娶我?”
她笑着,声音微颤,手心里一片黏腻的汗。
此时此刻,她无比认真,虔诚,无比期待,却又是从未有过的惶恐不安。
贺十方低头,目光一错不错,怔怔地看她,在她再一次开口之前,突然低笑出声。
夏怜星望着他,愣了愣,没搞明白他这什么意思之前,手腕被他抓住往上一提,下一秒,身体被两只坚硬有力的胳膊紧紧箍住,贺十方的唇紧跟着堵了过来,稳稳攫住她红滟滟的唇瓣。
天旋地转,灯火摇晃。
夏怜星精心准备的求婚有头无尾,被一场瓢泼春雨截断,不断漂泊,最终也没有得到他的答案。
意识掉进黑暗之前,她还想问问贺十,“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可又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她也没了再张嘴的力气。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屋里静悄悄,就剩下她一个人。
“贺十方?”
她拖着酸胀的身体下床,楼上楼下找一圈,可没有寻着贺十方的影子。
人走了。
昨天晚上她求婚他没答应。
睡了她一晚,现在人又走了。
这到底什么意思?
不愿意还上她的床?还特么跟疯了一样弄她?
夏怜星脑子里神经突突的乱跳,两条腿又酸又软,一步路也走不动,索性直接坐地板上,手插进发缝里,慢慢把脑袋里纷杂的头绪理清楚。
可坐在那儿想了半晌,她脑袋里还是乱糟糟一片。
最后,她烦躁地揪了揪头发,决定不再为难自己,当事人怎么想的还是要当事人说,她搁这儿想破天也没用。
夏怜星慢吞吞上楼回卧室拿手机,推开门,手机正躺在床头柜上“嗡嗡——嗡嗡——”响着。
她心里一动,快步走过去接听,却是夏祁枫的电话。
那边声音严肃,一副大事发生的语气,“你赶紧给我回家。”
……
夏怜星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胡乱收拾了一下,赶紧开车回老宅。
一路上把这段时间自己干的事都捋一遍,确认没干什么出格的,没惹麻烦,这才稍稍放下心。
车子开进老宅大门,一路行到主楼门前。
家里好像来了客人,门口停了几辆车,其中一辆银灰色宾利映入眼帘,夏怜星的心忽地怦怦跳了两下,各种种样纷繁的思绪,一下子又在脑子里不断地崩出来。
停车熄火,怔然片刻,强行将自己胸腔里各种不安惶恐的情绪压下去,她才解开安全带下车。
目光盯在那款熟悉的银灰色汽车上,慢慢走过去,确认上面的车牌号,心脏猛落下去,又忽地高高提起。
似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浮出水面。
再也控制不住的,她呼吸加急,身体颤抖,手心一层汗。
她搓了下双手,站在原地深呼吸好几口,这才将剧烈的心跳压下去,抬脚往屋里走。
客厅里坐了好多人,很热闹。
贺家一家人,包括在郊外山上隐居的贺老爷子都来了。
听见门口脚步声,一群人齐刷刷转头看过来。
迎上大家的目光,夏怜星面皮僵了僵,又定定望向贺十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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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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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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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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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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