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没了脾气,刚走到后门边,里头突然伸出一只手直接把她拉了进去。
“就吃个饭,你磨蹭什么。”薄景遇笑得蔫坏,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安笙懒得理他,直接对前面的贺十方道,“贺总,你们想吃什么?”
贺十方从内视镜里看安笙一眼,笑意深深道,“我不挑,看安老师吧。”
薄景遇凑过去对她耳朵吹气,声音压得极低,“我想吃你。”
安笙被他吐出的气息搔得发痒,抬手揉了两下,右手两根手指头并拢戳在他胸口,往后推,“天儿热了,薄总离我远点儿。”
薄景遇顺势抓住她的手,“就是热才得靠着你,安老师一身冰肌玉骨,稍微凑近点都觉得凉快不少。”
安笙臊得脸通红,狠狠瞪他一眼,使劲儿抽出自己的手。
不要脸。
真不要脸!
贺十方都受不了他,脚使劲儿踩油门,把车子开的飞快。
安笙选了一家离学校不远的私房菜馆,味道不错,价格也适中,她经常跟夏怜星一起去吃。
贺十方刚把车停稳,安笙就迫不及待推门下了车。
她长舒一口气,稳了稳情绪,对两人道,“我先进去点菜,他们家上菜比较慢。”www.xiumb.com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十方看着安笙略急切的脚步,回头瞅了薄景遇一眼,啧啧叹道,“薄二,我发现你是越发的不要脸了。”
薄景遇不以为耻,老神在在地说,“要那玩意儿干什么?能追女人?能当饭吃?”
贺十方对他比了个大拇指,正要开门下车。
薄景遇忽然拉住了他,一脸薄凉道,“没事你可以走了。”
贺十方扭头看他,“??”
薄景遇一脸漫不经心,“哦,对了,把车钥匙留给我。”
贺十方实在忍不住咬了咬牙,指着他道,“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一套,姓顾的那孙子都得喊你爸爸!”
“别差辈,既然是孙子,那该喊一声爷爷。”
薄景遇往前探身拿了车钥匙,推门走了。
“贺总呢?”
安笙刚点完菜,回头撞上薄景遇,见只有他一个人,下意识问道。
“喔,他突然有急事,就先走了。”
安笙,“……”
看着他隐隐含笑流光璀璨的黑眸,安笙觉得自己有点想抽人,抿了抿唇,故意道,“那要不改天吧,这人情分开还不划算。”
薄景遇“啧”了一声,拉着她往包间里走,“老贺说了,他那份人情我帮他收了,不用你再另请。”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包间。
薄景遇关上门就把人往墙上摁,薄唇压下去,吮吸舔舐,舌头钻进去,攻城掠池。
这人的吻就像疾风骤雨,总带着股又狠又急的劲儿。
安笙被他磨得发痛,伸手推他,却没什么力气,倒像是欲拒还迎,男人更加狂热。
阵雨之后,两人头抵着头,喘得跟风箱似的。
“馋死我了……”
薄景遇低低地笑,正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带着别的意味,引得人耳根子发烫。
安笙忍不住偏过头,红着脸颊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道,“你来学校干什么?”
“你猜呢。”
安笙不想搭茬了,伸手又推他。
薄景遇像座山峰似的,没动弹,问她,“你是不是要跟我那大外甥掰了?”
安笙挑眼看他,顿了片刻,垂眸道,“没。”
薄景遇嘴角的笑一顿,默了默,嗤道,“这两年他在外边玩得女人得有一打了吧,听说最近还喜当爹,这绿帽子都快把脖子压塌了,你还不分手,挺能忍啊!”
安笙耸耸肩,挑衅十足道,“绿帽子这东西,在精不在多,他那一打都不顶薄总一个。”
薄景遇眸子眯了眯,拇指抚上她潋滟的红唇轻轻揉弄,漫不经心问道,“喔,你这是拿我做筏子,跟他打擂台呢?”
“总要出口恶气,谁想薄总这么凑巧撞上来了呢!嘶——”
话音未落,红肿的嘴唇忽被猛按了一下,安笙疼的低低喊了一声,抬眸狠瞪那罪魁祸首。
薄景遇脸上挂着邪笑,眼睛却黑森森看不出其中情绪。
安笙偏头避开他的视线,却又被他掐着下巴强硬地转回去。
“安老师,照你这么说,你可又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呐……说说,你该怎么还呢?”
安笙,“……”
这账算得也太奸商了。
薄景遇继续笑盈盈开口,“我看也不是凑巧,是咱俩有缘呢……既然这样,我少不得得好好的帮你。”
这话说得有点磨牙嚯嚯的意味,那微带着点薄茧的大掌跟着往衣服底下探。
安笙一慌,赶紧一把摁住他,面容却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只气息有点儿不稳,“薄总,最多三分钟,服务员就该来送菜了,你确定你干得完?”
她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得,连三分钟都没了。
薄景遇深深看她一眼,从容不迫地在她腰间捏了一把,然后拉开门让服务员进来送菜。
安笙偏爱辣口,可以说是无辣不欢。
今儿她嘴唇被蹂躏的有点惨,沾到辣的就疼,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忍不住往带辣的盘儿里伸筷子。
那嘴唇就愈发的红肿不堪了。
薄景遇瞧她吃得额头都冒出一层薄汗,忍不住想笑,抽了张纸巾伸手要给她擦一擦,脱口道,“你这吃辣的口味真是比驴都倔!”
话出口,他突然顿住,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冒出来,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副画面,快得让他抓不住,细细去想,脑子却开始一阵阵疼。
他撂下筷子,使劲儿按住太阳穴。
“你怎么了?”
安笙发觉他不对劲儿,放下筷子蹙眉问道。
薄景遇急切地想抓住刚才那一闪而逝的画面,可越去想越疼得厉害,脑子都开始有些糊涂。
他招手,脱口道,“臻臻,过来给我按一按。”
安笙闻言,刚要起身的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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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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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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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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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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