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本观一向安全,从不曾发生这种事情!”
秦桑恼道:“以前没有,能代表现在没有吗?我把打中了是事实,我会诬赖你们不成?大师,查查吧,肯定有贼!”
慧慈道:“施主,你先起来。”
“我……我疼得起不来了。大师,您扶我一把吧。”
慧慈犹豫了一下,“老道是男人,施主是女人,不方便,你那位护卫呢?他哪里去了?”
“我哪知道?说不定和我一样,走错路了呢。他跟我一样,也是个路痴。”
她话音刚落,就听墨平的声音响起:“主母!可算找到您了!您到哪里去了?不是,您这是怎么了?”
“还磨蹭什么呢?赶紧扶我起来!我才要问你,你哪里去了?”
“我去找您了。回来之后我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您,就出去找您了。”
他赶紧将秦桑扶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坐地上了?”
“哼,有人偷袭我!用的就是这颗石子!阿平,你是我的保镖,你都保护到哪去了?”
“主母,对不起,是阿平的错,阿平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惩罚稍后再说,你赶紧去追那贼人!”秦桑指着黑暗里石子打来的方向。
墨平飞身去追了。
慧慈望了一眼墨平追去的方向,眸子微密。
秦桑半边肩膀不敢动,哭丧着脸道:“大师,您这道观里有没有住女施主?我想让人帮我瞧瞧我肩膀,实在太疼了,伤得真的很严重。”wWW.ΧìǔΜЬ.CǒΜ
慧慈摊手,“您都是破例住进来的,我们道观里再无第二个女人,要不,您还是跟您那护卫下山,去山下农户找人帮忙看看吧。”
“这深更半夜的,敲门人家也不会应啊。再说了,我这疼的也不能动啊!嘶……疼死我了,救命!”
慧慈眼中冷如冰冻,脸上却一副焦急的神情,“这可怎么办?施主,要不,您先进屋去躺会儿,老道让人去山下请个女人来给你瞧瞧?”
“那就快些吧!哎呦,疼死我了!对了,那贼人不会偷东西吧?”
“道观清贫,能有什么好偷的?不过,那贼人既伤了施主,势必要找到他教育一番。”
“去吧去吧,早点抓住人,还我一个公道。”
慧慈急急忙忙出来,去钟楼敲响了警钟,道观里的道士们纷纷爬起来,到了前院集合,慧慈急急吩咐他们去拿人,说完便一挥手,令他们赶紧行动。
场面混乱起来。
“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略年轻些的道士来到慧慈身边。
慧慈眸中杀意尽现,“今天来的那两个人,来意不明,你去暗中监视那女的。记住,不要和她说太多,仔细被套话!那女的十分狡诈!”
“没问题……可是我不明白,师兄,既然知道她不是好人,为什么还要让她住进来?”
“我想知道,她究竟是谁,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慧慈咬着牙根,一字一句说道。
他的师弟慧远很想说,师兄你太大意了。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很顺从地去秦桑的道房了。
慧远到了秦桑的房间外,站在窗下,蘸了口唾沫把窗纸洇湿,捅出一个小窟窿,隔着窟窿往里瞧,只见秦桑趴在榻上,疼得直哼哼。
她受伤了?
谁把她打伤的?
是师兄吗?
慧慈师兄并没有跟他说得太细致。
师兄说不让他和女人说话,怕吃圈套,可他现在心中充满好奇。
这女人是谁?她上山有何目的?她又是怎么受的伤?
圈套?他不中不就行了?
慧远这么想着,推开了房门。
秦桑问道:“大师,您回来了?这么快就找到人了?快让人给我看看吧,我都快疼死了!一定是骨头被人打坏了!”
秦桑趴着说道。
“人没找到,不过,我可以帮你瞧瞧。”
陌生的男人声音飘过来,秦桑双臂撑着木榻转过头来,慌乱道:“你是谁?你走开!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更何况你还是个出家人,修道之人不是戒色吗?你难道想破戒不成?你个淫道!”
修道之人戒不戒色呢?她不太知道,反正先安个罪名给他!
“花姑……施主,你不是说受伤了吗?贫道只是要帮你看看伤,你却诬赖贫道贪色,你的心也太歹毒了吧?”
慧远说着,人已经走到榻前,朝秦桑伸出了手。
秦桑一边慌乱地往里躲,一边道:“我是受伤了,可你是个男的,怎么能随随便便看女子的身子呢?你走开!我不用你看!慧慈住持已经让人去山下找女人了,我只要女人帮我看!”
“只要女人帮你看?这山上山下哪里有女人?还是让我帮你瞧瞧吧。”
慧远坐到了榻沿伤,身子朝里倾着,秦桑又往里缩了缩,躲到了榻里角,身子瑟瑟发抖,大声喊叫:“你走开!你走开!救命!救命啊!”
“你叫有什么用?大家都去帮你找那袭击你的人去了,只有我,过来帮你,你还不让我给你看看?”
秦桑长得本就不错,再加上现在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慧远的兽性大发,越发大胆地朝秦桑爬了过去。
秦桑抬脚朝他蹬过来,他一把握住了秦桑的脚脖子,将秦桑往怀里拖。
秦桑挣扎着,大喊着,然而,道观里的人都在忙于寻找那隐在暗处的人,没有人关注秦桑在喊什么,或者,他们是笃定现在受钳制的是秦桑,根本不需要他们来帮忙。
慧远欺身而上,捂住了她的嘴,怒目威胁道:“别喊!再喊我就弄死你!”
然而,下一秒,他就只觉脑后似被蚂蚁咬了一下,有那么一丝丝疼,一丝丝痒,还带着一丝丝麻,接着,他就不会动弹了。
秦桑一脚将他踢开,扯了床单过来,将他双手双脚倒背着捆了起来,又拿了一团抹布将他的嘴堵住,怕他挣脱,她又拔下他脑后的银针,扎了他几处大穴,他像一堆烂泥,瘫在了床上。
秦桑拔掉了他嘴里的抹布,冷笑:“好了,现在你能说话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慧远说倒是能说了,但即便他已经使了吃奶的力气,说出来的话也只像是蚊子哼哼一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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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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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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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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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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