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信一不疑有它,端起茶杯,大口喝了下去。
“美智子泡茶的手艺真是非同凡响,这茶清香回甘,还有种特殊的香气,你是怎么泡的?”
“回大人的话,我在茶里加入了助眠的酸枣仁粉,能有助您的睡眠,茶的味道也会更好。这是我小的时候祖父就教过我的。”
“真不错。”高桥信一的爪子朝着秦桑的手伸过来,试图握一握秦桑的手。
秦桑状若无意地把手缩了回来,拿起茶壶,又给高桥信一续了一杯茶,“高桥君,您对美智子的大恩大德,美智子没齿难忘。等找到了我的丈夫,我定让我的丈夫誓死追随您,以报答您对我们的恩情。”
高桥信一掩藏了心中的不悦,淡淡道:“报答什么的,就不用了。我帮你不是图你报答的,更何况,是你和你的侍女先救了我。”
秦桑笑眯眯的:“这说明咱们有缘分吧。”
两人又闲聊几句,高桥信一再次试图对秦桑动手动脚,然而困意很快袭来,他歪倒在榻榻米上,睡了过去。
秦桑轻蔑地睨了他一眼,把他身上的衣裳尽数扒了下来,只留了一件白布缠成的丁字裤,然后又将一杯茶倒在了他身下,现场伪造完毕,她拍拍手,熄了灯,去找陆东和月娟挤一个小榻榻米睡觉去了。
陆东和月娟都没睡,见她回来,压低了声音问东问西。
“你给他下药了?我看他对你不怀好意,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秦桑想了想,跑到外间,把高桥信一身上的最后一缕白布扯了下来,回来后,扯过陆东的手,道:“借你几滴血用一用,你千万别喊疼啊,叫起来我们就都死定了。”
陆东还没反应过来,一枚银针就刺入了她的手指。
陆东:“……”
我xxx!
“你到底要干嘛?”
“明天给高桥信一演一场戏。”
陆东只觉自己和这姓秦的前世一定有仇,这辈子,秦桑就是来找她报仇的!
秦桑挤了陆东数滴血,抹在白布上,把白布放回到外间高桥信一身上,这才重新回到了榻上,拍拍陆东以示安慰,“睡吧,明天看好戏就行了。”
陆东:“……”
如果不是语言不通,她真想甩了这货单干。
一夜无话,天微微亮,秦桑就爬了起来,也没洗漱,先在药箱里找了瓶药水,抹在了眼睛周围。
陆东和月娟懵逼地看着她。
秦桑拿着药水过来,给两人都抹了点,道:“接下来,你们就跟着我掉眼泪就行了。”
秦桑说完,掀帘子出去了。
到得外间榻榻米上,秦桑坐下就开始嘤嘤嘤哭了起来。
在药水的作用下,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掉。
陆东和月娟也都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也没整理太好,跟着出来。
两人实在想不出,秦桑这货进山为什么要带着催泪的药水。
她脑子要是没病,她们是不信的。
两人一出来,就瞧见榻榻米上的高桥信一。
我……去!
秦桑对他做了什么?
他身上的衣物都散落在周围,只在身上盖了一块染血的白布。
那白布上的血……陆东已经出离愤怒。
不用说,那就是她的血!秦桑昨晚“借”走的血!
这狗东西!
她要早知道她借她的血是这用途,她必须反手给她一小刀,让她用自己的血去染红白布!
高桥信一很快就被哭醒了,揉揉惺忪的睡眼,一脸懵逼地看着现场的情况。Χiυmъ.cοΜ
“这……这什么情况?美智子,你为什么哭?”
“我为什么哭?高桥君,你看看你身上的情况,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高桥信一怎么可能没看到。
他身下有半干不干的一片痕迹,身上还盖着一块染血的白布,哦,那白布是他的丁字裤。
还有到处散落的衣物。
只要不是傻子,就都明白这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可……他做过吗?
他真的做过吗?
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秦桑哭得抽抽搭搭,“我来找我的未婚丈夫,没想到,他人没找到,我先失了身,我对不起他!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就假意去撞木头墙。
高桥信一急忙去拦,但他没穿衣裳,一起身,连白布都滑落了下来,陆东和月娟看了个明明白白,本来准备去拦秦桑,此时都被刺激忘了,两人尖叫一声,急忙捂眼睛。
秦桑:“……”
没人拦她吗?
这俩货太坑了吧?
真是猪队友啊!
“咚”!
她脑袋磕到了墙上。
虽然减缓了力道,但还是很疼啊!
秦桑摸着脑袋上的包,“一撞不成”,自然要来二撞,她哭哭啼啼,嘴里喊道:“高桥君,如果找到我未婚丈夫,烦请你转告他一声,我与他,来生再见!”
说完,又要撞。
陆东终于从刺激中醒过神来,过来拉住了她。
扮哑巴的她只能伊伊哇哇表达她的关切。
秦桑扑到她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陆东:“……”
尼玛,用不用演这么逼真?!
高桥信一看暂时拉住了,赶紧穿上自己的衣裳,过来认错:“美智子,我昨晚回来喝了你给我的助眠茶,就昏昏欲睡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桑哭着打断:“高桥君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诬赖高桥君不成?我拿我自己的名节去诬赖高桥君,难道对我有什么好处吗?高桥君请看看我身上!”
秦桑说着,拉开了一点领口,只见雪白肌肤上两片牙印子。
高桥信一懵了。
陆东和月娟都懵逼了。
这……这玩意儿怎么上去的?
总不能是她自己咬上去的吧?
陆东看秦桑的眼神都变了。
秦桑却一味哭哭啼啼,抓起高桥信一的手腕,就要拉他细看,“高桥君,您昨晚的行为,简直是我东夷人的耻辱!我真是错信了高桥君!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禽兽不如的人!”
高桥信一被她闹得心烦,忽然就莽下脸来,呵斥道:“不要哭了!我说了我不是有意的!昨晚睡得太死,我怎么知道睡梦中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还没和那个男人结婚吗?我虽有妻室,但以我的身份地位,给我做个外室也不辱没了你,你觉得如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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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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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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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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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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