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我说了你能放了我们吗?”林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充满希望地问道。
“不能!”萧离廷面无表情地回答。
“什么?”林月再次被他不按常理出牌给弄蒙了,按照正常情况他不是应该为了他想知道的事情哪怕是拒绝也要说得迂回一些吗?为什么他会这么直白地拒绝?
“我说······不能!”萧离廷重复了一遍,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季雁茴,眼前这个自以为聪明实际上蠢透了女人不配他的好言好语!
“那我就不说!”林月看着他的冰山美颜居然赌气地说道。
“不不不,她不是真的不说,她只是没想清楚而已,萧世子,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去劝她,她肯定会说的。”林月的娘抓紧了林月的肩膀哀求地看着萧离廷说。
“我的时间很宝贵。”萧离廷的回答在林月听来就是不置可否,但她娘却如蒙大赦,用力捏紧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脸来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月月,你知道什么赶快告诉萧世子,快说呀!”
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一直紧紧盯着林月,到底是相处了多年的母女,林月终于读出了她用眼神表达出来的意思:“趁着现在赶紧把知道的都说了,说不定到最后真的能保你一命!”
“我······”林月咬紧了嘴唇,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娘的判断,而且她还有一层隐秘的心思,万一她在少家主和他的手下对萧离廷动手的时候挺身而出救了他,那他是不是会对她另眼相看,从而给她一个接近他的机会呢!
这个想法就像是野草一样开始在她心里疯狂蔓延,怎么都止不住,她眼神闪烁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要是我说了,他会杀了我的,除非······”林月又咬了咬嘴唇,“除非萧世子愿意给我庇护,我就把什么都告诉你。”
“呵呵!”萧离廷站起身抬脚往外走去,这次连个眼神也没再给过林月,她听到他说:“既然不说就算了,把他们三人关在一起,到了京城交给皇上发落。”
林月的娘听了浑身瘫软下来,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戳了一下林月的头,她戳得有些用力,林月原本尚算光洁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块红,细看还能看到一个月牙儿形状的白色指甲印。
林月捂住额头,瞪着她娘问道:“娘,你戳我干嘛?”
林月娘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养出这么蠢的女儿的,她失望地看着林月,“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药是谁给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全家啊!”
“我怎么害你们了?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因为你刺伤了世子妃么?为什么要怪在我头上?”林月说起这个也是满腹的怨气,不过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又有些得意地看着她娘说:“我可跟你说,我的运道马上就要来了,你要是再对我随便动手,可别管我到时候不管你!”
林月娘终于绝望了,她再没发一言,只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残废了的腿和手指。
“行了,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别等我动手了,麻溜儿的各就各位吧!”白净侍卫刚才就等在旁边,林月的话他当然听到了,他这会儿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儿来形容这位看起来十分自信的姑娘了。
“你对我客气点儿,否则有一天你落到我手里我一定会对你不客气。”林月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白净侍卫。
白净侍卫像看个白痴一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嘴角儿挂上一个吊儿郎当的笑,“行啊!反正世子爷把你们一家交给我了,我就看着你的运道是怎么来的,还有我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而你又是怎么个对我不客气法。”
“哼!咱们走着瞧!”林月这话说出了一种六亲不认的气势。
“不管你到时候有什么运道,现在你的身份可还是我们世子爷的阶下囚,所以你还是老实点儿蹲墙角儿去等你的运道吧!我就不对你动手了,毕竟万一你脑子不好使讹上我,那还真挺恶心的呢!”白净侍卫说着还嫌弃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月。
“你!”林月气坏了,她站起身扬起巴掌就要往白净侍卫脸上打,结果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儿后用力甩开,一头撞到了墙上,撞得她眼前直发黑。Χiυmъ.cοΜ
“都说了让你老实点儿,结果你非逼我动手,真是恶心!”白净侍卫说着愣是从怀里摸出一块儿帕子把刚才抓了林月手腕儿的手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配着他脸上嫌恶的表情让好容易眼前恢复清明的林月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憋死。
“看好你的女儿,她要是再出幺蛾子,我就让她变得跟你一样!”白净侍卫看着林月娘说。
林月娘机械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慢半拍地点了点头,然后拖着残废的双腿爬到林月身边,不发一言地靠着墙坐好。
林月原本以为她娘又要说她什么,可这次她娘就像没看到她的存在一般,什么都没对她说,兀自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月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恐慌,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想不明白她干脆也不想了,又开始做起了救了萧离廷后让他对自己如何如何的美梦,倒是没再闹腾。
白净侍卫瞟了她一眼,见她是真的安静下来了,撇了撇嘴说了句:“早这样不就好了。”说完从门口墙壁上挂着的一个布包里拿了一个香炉出来,然后又从里面摸出一个小盒子,将盒子里的香料倒出两颗,点燃后丢进香炉里,收拾好了布包扭头儿出了房门。
开门关门的动静让屋里的三个人暂时都停住了思绪,齐刷刷地往门口看去,只看到了门口不远处的地板上放着的一个冒着袅袅青烟的香炉,然后就是一阵好闻的香气将他们包围其中,接着脑袋变得越来越重,眼皮也仿佛掀不起来一扬,三人很快就倒在地上进入了梦乡。
“这回该老实了吧!”听着里面的动静的白净侍卫念叨了一句之后才放心地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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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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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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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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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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