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夷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又挤眉弄眼地用眼神交流起来。
"主子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你去问问?"
"你怎么不去?”
"现在世子爷正心烦,我才不去惹他。”
"那你让我去!”
"咳咳"石夷终于挨不住大家的眼神,干咳一声往前迈了一步,"那个,世子爷,您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儿跟咱们兄弟说说?”
"唉!"萧离廷睁开眼睛看了石夷一眼,连姿势都没换,叹了口气问道:"我问你要是一件一直压在你心里很久的事情终于解决了,你是什么心情?”
"啊?"石夷回头看了看跟他同款发傻的同伴们,挠了挠脑袋,说道:"那还能是什么心情?当然是高兴啊!”
“是吗?"萧离廷不置可否地问了一句,又不说话了。
“世子爷是因为王妃的事情心情不好吗?"石夷憋了好几憋,终于还是问了出"她?"萧离廷嗤笑一声,“她还不值得让我心情不好,不过那边也给我盯牢了,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报给我知道。”Χiυmъ.cοΜ
"还风吹草动啊?萧离延都已经废了,就算再蹦哒也该到头了啊!"石夷的语气颇为不屑。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只要他们活着一天就不能掉以轻心。"萧离廷睁开眼睛看向石夷,看得他心虚地低下了头,应了一声:“是,世子爷。”
"肖三快回来了吧?等他回来了让他尽快来见我。"萧离廷又说道。
"是,世子爷!"
萧离廷再次闭上了眼睛,这次石夷他们都老老实实地站在屋里,不再眉来眼去了。
一只灰色的小鸽子从门外飞进来,灵活地在屋里飞了一圈儿,精准地落在了石夷的头顶上,"咕咕"了两声。
"世子爷!"把小灰鸽子抓下来,从它腿上摘下一个小竹筒,石夷双手捧着递到萧离廷跟前。
“嗯?"萧离廷看着手里纸条上的字迹,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世子爷?"石夷看着这样的萧离廷,眉心一跳,总觉得自己要倒霉。
果不其然,接下来萧离廷的一句话彻底验证了他的预感。
“找人去盯着承安伯府的大小姐,你亲自带人去。"
“不是,世子爷,这种事儿不是应该找个姑娘去干吗?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去监视一个姑娘,这…这不太好吧!”
"你办事我才放心。"萧离廷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石夷的肩膀,又补充道:“记得三小姐那边的人手再多安排几个,把人给我护好了,一旦有个什么闪失"世子爷放心,就算我自己出了闪失,这绝对不会让世子妃出什么闪失。"石夷一激灵,连忙保证道。
“嗯,去吧!遇上不开眼的不用客气,动我摄政王府要保的人,就要做好被剁爪子的准备!萧离廷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
"是,世子爷,属下这就去安排。"石夷转身干活儿去了,一边走一边琢磨着,究竟是谁这么不开眼,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们世子妃的身上,没见爷把未婚妻护得跟个眼珠子一样么?
承安伯府正院儿的正房里,季大伯娘正跪在老夫人和老伯爷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季大爷站在她身旁,在她的另一边还跪着一个脸色苍白、眼底乌青的年轻男子满脸的阴郁。
他紧紧地抿着唇,眼里带着倔强。
季雁薰跪在季大伯娘的身后,低垂着头,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睛,没人能够看得出来她在想些什么。
"爹,娘啊,你们好歹也给想想办法啊!宁哥儿向来懂事儿,这次他真的是被人给骗了啊!”季大伯娘哭着说道。
"混账!"老伯爷看着唱作俱佳的大儿媳妇,再看看站在旁边一脸铁青的大儿子,心里就是一阵烦闷,大声说道:“被人骗了,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要是他自己心里没有龌龊,谁又能给他下得了套儿?"
"爹,宁哥儿就是心眼儿太实诚了,受了同窗的委托去照看他妹妹,谁知道那个天杀的小贱人竟然是个逃婚出来的呢?爹,你可要给我的宁哥儿做主啊!咱们承安伯府妇歹也是有爵位的,万不能就这么吃了这个亏呀!爹,娘!"季大伯娘哭诉道。
"照看同窗的妹妹?就给人照看到床上去?还让人家未婚夫当场堵在床上,你还好意思说他太实诚?"老伯爷见大儿媳妇到了这会儿还在混淆是非,气得浑身直哆嗦。
"老爷消消气,老大家的向来是个混不吝的,你跟她置什么气?"老夫人见状怕老伯爷气坏了,连忙出声劝慰道。
"爹你别生媳妇的气,是媳妇不会说话,可媳妇也是担心宁哥儿,怎么说他也是咱们伯府的长子嫡孙啊!爹!"季大伯娘也知道在伯府里虽然表面上看着是老夫人当家,但真正有事儿的时候还是得靠老伯爷,因此就算不情愿,还是掐着脖子认了错。
"就是,老爷,你还是得想个办法,这个亏就算咱们吃,也得吃得明明白白的。"
老夫人知道这事儿要想一点儿亏不吃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斟酌着说道。
“我没有办法,这个事儿已经闹开了,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为今之计只有让宁哥儿娶了那女子了。"老伯爷长叹一声说道。
"爹,我儿子不可能娶那么一个不入流的女子为妻的。娶了她伯府哪里还有脸面在?"季大伯娘大声叫道。
"你不娶?你要是不怕人家去京兆尹告你的儿子,就尽管不娶。"老伯爷凉凉地说道,他现在对这个长孙已经完全失望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对家里除了自己被骗了之外没有一句交代,事情的经过还是她娘自去打听来的,即便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丝毫都没有要承担责任的样子,而已任由她娘给他出面。
"祖父,祖母,二叔那里应该是有办法的吧!“一直沉默着跪在后面的季雁薰突然抬起头来说了这么一句。
“对对对,二叔肯定有办法的,他现在已经是国公爷了,他说一句话比我们说再多都管用,爹,你把二叔叫回来吧!“季大伯娘一听两眼立时亮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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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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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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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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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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