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一看,归尘带着数十道士,摆了一个类似天罡阵之类的阵型,团团围攻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胡人男子。
旁边大殿顶上破了一个大洞,看样子是这个胡人从屋顶忽施偷袭,归尘早有准备,挡住偷袭、伏兵四起,反把这个偷袭的胡人男子困在阵中。
脑补中的可以帮忙好像想多了……并不是两批人马对垒,只是一个极强的强者在冲阵。连玄冲都焦急地站在外面团团转,不属于预设的阵法一环就插不了手。
就像当初唐晚妆和弥勒在唐家上空的交战一样,一般人插都插不进,靠近的劲风都有点吃不消。
胡人手持一柄比龙雀小一号的重刀,刀声狂啸,烟尘四起,身陷重围却没有惧色,越战越勇,很有一种到了这时候还试图击杀归尘的感觉,极为悍勇。
归尘神色也很凝重,虽然准备得宜,却似乎未必拿得下这个对手。共同结阵的太乙宗强者们差距太大了,根本连对方一刀都挡不住,只能靠归尘自己硬扛,其他人只是袭扰之用。
要不是阵法优势,怕是早被破了……真这样还被弄死就搞笑了……
赵长河低声问赶到身边的“翼火蛇”:“这人好强啊……我对江湖人物了解不多,你知道这个是谁不?”
朱雀淡淡道:“地榜第七,狂狮赫雷,他徒弟你好像交过手,叫巴图的。”
赵长河确实觉得那刀像巴图的,原来巴图还有个这么牛逼的师父。
一个人身陷重围还在想击杀对手,这种悍勇着实有点可怕,草原人物都是如此的吗?
就是好像有点莽……或者说有点狂?真当中原无人了……
赵长河道:“你插得上手不?”
朱雀袖手道:“伱何时见过哪个榜单上有我翼火蛇了,我说不定都打不过你。”
开什么玩笑,虽然朱雀也觉得胡人是敌人,这也不是双方翻脸交恶的时机啊,真当我四象教是大夏忠良还是什么女侠啦?
赵长河觉得这女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屋里应该挺强的才对,但也无心细想她什么实力,一把揪住团团转的玄冲:“道兄,观内有弓箭么?给我来一副?”
玄冲眼睛一亮:“有的,我们也打猎的,你等等……等会,这女人是谁?翼……”
“我去山下镇子里找的姑娘,打扮了一下,我就爱玩四象教的面具调调,秽乱你观了真是对不起了,你能等会再管这事嘛?”
朱雀:“……”
“我管你干嘛,就算真是翼火蛇关我何事,你有本事把朱雀玩了也不关我事。”玄冲也就下意识一问,哪有心情管,急匆匆地离开去取弓。
朱雀手指都捏得咯咯响。
玄冲哪知道差点惹得一个女魔头把自己骨头都扬了,火速找来一把弓递给了赵长河。
赵长河掂量了一下距离,跃上旁边一栋屋顶,慢慢开弓。
朱雀掠到身边,冷着脸看他寻找时机的样子,淡淡道:“你真敢插手?”
“怎么,不至于都有能挡箭的护体气墙了吧?能挡普通士卒的也不一定能挡我的啊。”
“那倒未必能,但你这一箭能对他造成的威胁微乎其微,万一他回拨过来你倒是要死。”
“他在重围之中,百步之外连个箭都不敢放那我还练武干嘛?”
“不觉得这是放冷箭,非好汉所为?”
“拜托这是家国战争……”赵长河没好气:“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跟个十万个为什么似的,安静点闭嘴边上看着。”
实际上以狂狮赫雷的五感,这边有人张弓搭箭气机锁定,他早就发现了,根本不存在什么冷箭的问题。赵长河的箭始终引而未发,无非是施压,箭没出手,带给对方的心理压力反而更大,谁都摸不准这射箭者是什么实力,不敢轻露破绽,越发束手束脚。
事实上此时的赫雷神色已经比刚才凝重了许多,眼睛时不时往这边瞟,战斗之中腾挪变多了,尽量少停留一个位置过久,更不敢随意跃起。
归尘心中一松,继续下去,此战定矣!
朱雀当然看得明白,故意问小白问题,无非为了装傻。
区区玄关五重的小辈,真敢悍然参与地榜之战,居然还是施压一方,并且还卓有成效!
这战斗嗅觉和意识,以潜力论,排一十八其实低了。
这是第一档次的,赤离岳红翎级别。
但你居然敢吼我……
战阵中的赫雷忽地一声怒吼:“屋顶持弓搭箭者,可留名姓!”
赵长河微微一笑:“琅琊王氏,王道中。”
当我傻,真说出自己名字就一点威慑力都没了。
朱雀差点笑出声,赵长河报的这个人选挺好玩的。
王道中,王家家主王道宁的堂弟,排地榜之末,三十六位。
赫雷神色更是凝重,王道中的实力,这一箭真能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何况这似乎意味着王家与太乙宗早有默契,自己此来的目的毫无意义。
悍勇无伦的赫雷终于产生了退意,重刀猛地向侧一劈,逼退左边两名老道,忽地纵跃而起,同时还备着一个随时挡箭的后手动作。
“绷”地一声弦响,就在他跃起的同时传来。
赫雷早有所料地挥刀一扫,却扫了个空。
空弦!
错估了形势的赫雷终究付出了代价,归尘一剑刺在他的后背心脏处,赫雷猛地一扭身,剑尖划过后肩,带起一篷血雨。
赫雷踉跄了一下,挥刀回身荡开归尘后续连环剑,跌跌撞撞地拼着伤势后撤出阵,倒跃离去。
月下传来他愤怒的吼声:“琅琊王氏,王道中!老子记住了!”m.χIùmЬ.CǒM
归尘飞掠而起,急追而去:“他的轻功看似一般,若能趁机留下性命,除一大害也!”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清朗的男声:“赫雷兄,既然到了齐鲁之地,何不喝杯水酒?”
“原来这彻头彻尾就是你们王家的陷阱!王家可真是大夏忠良啊,佩服佩服!”
声音一路远去,也不知道王家抓到了人没有。
归尘摇了摇头,没再去追。
那才不是王家的陷阱,王家的试探天下是很明显的,相反,他们这时候才出来当事后捕快,不是为了补过,反而是为了暗放赫雷逃走才对,这才是世家的下注。
赫雷若是逃离,多半回想一下就会感觉出来的。
赵长河皱着眉头,也在想这个事儿,这跟港片警察似的事情都完了才跑出来,反而搞得归尘不好追了,这味儿不对啊……
他抬起头,看看旁边目光闪闪的“翼火蛇”,低声问:“你怎么看王家这操作?”
朱雀微微一笑:“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你问我何用?”
一个中年长须男子出现在道观,对归尘拱了拱手:“观主无恙?”
归尘单掌行了一礼:“多谢王先生关心了,本宗除了少了块屋顶,其余无恙。”
“那就行。”男子转头看了看赵长河,淡淡道:“四象教邪徒公然出现于此是何意?”
赵长河下意识拦在朱雀面前:“你谁啊?打胡人的时候没你的份,事后出来人五人六比谁都大声?”
那人沉默片刻,慢慢道:“本人姓王,王道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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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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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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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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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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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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