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荧的身体和思想似乎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这才让派蒙放心了不少。
但她还是非常的不理解，荧刚才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有什么用，她根本无法理解。
“不理解也没问题。”在派蒙问出口之后，艾尔海森便缓缓道：“这次的计划，本身就是针对那些长期依赖虚空的受众。”
“从你们的角度来看，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但对于一直以来都依赖虚空的人来说，出现在脑海中的一切都是真理。”
听到艾尔海森这样一说，派蒙倒是有些能够理解了。
要知道对于那些从出生起就一直依赖虚空生活的人来说，虚空就是他们的神，一切指令都是真理，根本不会有半点怀疑。
艾尔海森继续道：“这就是为什么规则如此重要。懂得规则的人能划分边界，摸清灰色地带。”
“为什么要摸清灰色地带呢？”派蒙又不理解了。
艾尔海森倒也不急，继续解释道：“只是觉得这种模棱两可的区域很有意思，而且他能带来额外的收益。”
派蒙摇了摇头，朝荧看了过去，“这个人关注的东西好奇怪，须弥的学者都是这样的吗？”
荧摊了摊手，她也无法回答派蒙的这个问题。
“不，只有艾尔海森才会这样……”
“海哥说话太通透了。”
“荧：我不到啊。”
艾尔海森开口道：“接下来我打算带着那边的两个污点小帮手去做些小工程，你们可以去喀万驿帮忙进行下一步准备。”
“小工程？”派蒙有些疑惑。
艾尔海森解释道：“我们会动动手指，对虚空终端做点手脚。”
不过他暂时也没有明说具体是什么样的小工程，而且看起来也不方便透露的样子。
于是荧和派蒙便先赶到喀万驿和赛诺会合。
喀万驿。
荧和派蒙来到这里的时候，便看到拉赫曼正在和赛诺交谈着什么。
“计划已经安排好了，你怎么能临时反悔？”
拉赫曼看起来有些不满。
赛诺抱着手臂，淡淡回道：“做法太激进，很可能造成伤亡。我考虑过……还是无法同意。”
拉赫曼皱眉道：“但眼下这是最有可能成功的计划，你曾担任风纪官，眼光理应放得更长远，不可能看不到其中的优势。”
“我看到了……”赛诺声音也便冷了一些，“正因如此，才更清楚这种优势背后的风险。”
“艾尔海森的计划，比你想的还狠。”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水友们纷纷回想起了什么。
“好家伙，原来是这样，之前看前瞻直播pv的时候还以为海子哥反水了哈哈哈~”
“果然不能相信米忽悠的pv啊。”
“拉赫曼：优势在我。”
看到赛诺竟然和拉赫曼吵起架来了，荧和派蒙连忙加快了速度，准备过去劝架。
拉赫曼见到荧之后，想让荧也和自己一起劝劝赛诺。ωωω.χΙυΜЬ.Ｃǒm
但赛诺却先一步开口道：“开会时我们说的是想一个办法，具体执行交给最熟悉当地环境的你们安排。”
“但你找艾尔海森要了建议……”
“如果早知道艾尔海森给的是这种建议，我会反对。”
赛诺语气十分确信地说道。
拉赫曼还在试图劝说，“你很清楚我们已经是同伴了。”
赛诺摇头道：“佣兵重视彼此之间的情谊，却也不畏牺牲。但很抱歉，此时此地我无法认可你们的原则。”
赛诺朝荧看了过去，“拉赫曼的方案是，让我以风纪官身份联合喀万驿卫兵一起抓捕他们，押送到须弥城内。”
“等等！怎么能联合卫兵啊！”派蒙顿时急了。
拉赫曼还在坚持自己的想法，看着赛诺辩驳道：“你怕是忘了，喀万驿不可能放任如此大量未经登记的镀金旅团前往须弥城，我们这些人根本过不了那堵墙。”
“而只有这个方案才既能排除嫌疑，又能一次性安排大量人员进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次没等到赛诺反驳，派蒙便忍不住插话道：“艾尔海森知道这个方案很危险吧！”
“当然。”拉赫曼复述了一遍艾尔海森的话：“『稳妥的方法必然不存在，但如果只是完成这个计划，这个方案可行。』”
“他还说，有赛诺风纪官和旅行者帮忙，计划成功率会大大上升。”
“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不盲信任何人。但我觉得他说的对，相信你们是我自己的选择……”
拉赫曼认真地说道。
“这招虽险，但胜算很大，一旦成功还有谁会再验呢？（doge）”
“有主角在就必定成功。”
“话说可不可以把人都放进尘歌壶里，然后拿到城里再放出来？”
在拉赫曼解释完原因之后，赛诺还是摇头道：“如果我单独实行抓捕，还可以控制手上的力道不让你们受伤，但喀万驿的卫兵就不一定了。”
“为了不让卫兵们怀疑，你们必须要适当的反抗，过程中难免会有伤亡。”
“如果是敌人，死在这里我也毫无意见。但你们是同伴，我反对己方阵营遭到这种损耗。”
在这一点上，赛诺始终不愿有丝毫的让步。
而在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水友们显然也都很支持赛诺的选择。
“赛诺真的好温柔啊。”
“原来不是担心卫兵啊哈哈哈……”
“有一说一，赛诺作为大风纪官，手上的血肯定不少，但他爱憎分明的性格确实讨人喜欢。”
就连拉赫曼听了赛诺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看向远处的天空，表情似乎有些怅然。
“真没想到，风纪官竟然会在乎我们的死活。”
“刀口舔血的日子过到现在，你这样的人可没见过多少。”
赛诺淡淡回道：“我想来对同伴抱有敬重与诚意，不吝于告诉他们这些重要的事。”
在听到赛诺坚持反对的理由之后，反倒是让拉赫曼有些难办起来了。
不过就在局面陷入僵持的时候，荧倒是站了出来。
“如果实在别无他法，我可以出手帮忙，我下手很有分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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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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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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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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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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