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胳膊已经被废了,还被浇上了热水,现在那人就像是被剥皮被烫了的番茄,可怜兮兮的。
李愔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草还丹,“把他押下去吧,派伙计时刻盯着,若是再出了事,我拿你们是问。”
“是,家主。”
另外三人一同应道。
其实李愔这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李家的地牢里面早早就被李愔布下了阵法,如果没有李愔带队,是肯定进不去的。
李愔和众人一起,把那人送进了地牢中,亲眼看着阵法启动,这才安心地离开了。
“李柏,你吩咐人下去,派咱们的人过去接替桌布的位置。”李愔道,
“是,家主。”
现在整个缅甸的产业,都被汪家人握在了手中,李愔又如何能容忍这样的事出现呢?
好在他手底下可用之人不少,选一个能去缅甸操控翡翠原石产业的人很容易。
第二天傍晚,黑瞎子去叫李愔吃饭。
这天李愔又在密室的丹房之中待了整整一天,他可是记得的,当初李愔晕过去,就是因为他给吴协那几个家伙赶工丹药和金刚伞,这才累倒了的。
黑瞎子一点也不敢怠慢,看门虚掩着,试着推了一把,谁知道压根儿就推不动。
那一块小小的铁门,仿佛重若千斤一般。
好在这个时候,李愔这边已经完工了,也察觉到了门外有人,把门拉开了,手上还捧着一只玉瓶。
“瞎子?你怎么过来了?”李愔问道。
黑瞎子苦笑,“小爷,这都下午六点半了,天都快黑了,你晚饭还没吃呢,我能不过来叫你吗?”
“已经到这时辰了?我这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走,咱们吃饭去。”
李愔拉着黑瞎子,两人一起到了餐厅中。
“你这是又炼了什么药?炼的连吃饭都顾不上了?”黑瞎子看了一眼那精致的小玉瓶,笑笑问道。
“真言丹药,能让人说真话的药丸。”李愔笑眯眯地解释着,然后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遍黑瞎子,“有了我这丹药,以后老公有没有出轨,私房钱藏在哪儿,都能被问的一清二楚。”
“好家伙。”
黑瞎子目瞪口呆,又是一种他没听说过的丹药,听这意思,就是专门让人说真话的?
“你什么时候又研究出了这种新药?挺厉害啊。”
黑瞎子有些干巴巴地夸赞道。
“今天啊,我很早就在古书上见到这个单子了。只是今天才刚做出来。别看我今天在丹房待了一天,其实成品一共就两颗,我怕没有效果,特意加大了药量。”李愔解释道。
“那我怕不是得把小时候尿多少次床都交代出来吧。”黑瞎子舔了一下嘴角,有些为难。
到时候李愔要是真让自己试药,那自己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啊。Χiυmъ.cοΜ
天知道这次自己拒绝了他,下次他会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拒绝自己。
“放心,这不是给你用的。”李愔抛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东西的原料之一,是礬酸,让你吃万一吃出点事儿来怎么办?”
这就是第一次下七星鲁王宫的时候,李愔他们在墓葬门口那里收集的那些酸,之前一直惦记着,这次总算是用上了。
“嘿嘿,还是李小爷心疼我。”黑瞎子说着,又夹了一块肉给李愔。
李愔和黑瞎子一起吃完饭,下了地牢。
抹布正在底下,凶神恶煞一般地盯着那人,见到李愔他们过来了,赶紧起身道,“家主,问出来了。这人叫奈温,土生土长的缅甸人,和家主您猜想的一样,是动了歪心思的汪家人。”
“你什么时候杀的桌布?”李愔问道。
那人恶狠狠地看着李愔,一言不发。
李愔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可是看着他这个笑容,一旁的黑瞎子都觉得有点后背发凉。
李愔手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一瓶丹药,塞进了那人的嘴里。
本来奈温打算吐出来的,没想到这丹药入口即化,吃下去以后,奈温只觉得自己喉咙管都是热的,仿佛着火了一般让人难受。
也就是丹药刚刚吃下去没多久,奈温已经变得迷迷糊糊的了,眼睛都眯了起来,一种似睡非睡的样子。
“抹布,来,吃了它。”李愔同时,又笑着把另外一枚丹药,递到了抹布面前。
抹布看了一眼李愔,毫不犹豫地把那枚丹药咽了下去。
他知道这是自家家主在考验他,为了证明他的清白,或者说为了证明他的确是他,这枚丹药他都必须吃。
很快,两人的药效都出现了。
李愔依然笑眯眯地看着奈温,“你什么时候杀的桌布?”
“一年以前。”
“在去西沙海底墓的那条船上,李伟也是你杀死的?”
“对,我杀的。”
奈温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回道。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十分虚弱。
“谁给你的命令,要你从缅甸跑去西沙群岛?”
“上峰,汪家的核心人物,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谁。”
奈温操着一口缅甸味的普通话,磕磕巴巴的说完了这么一大堆。
李愔也大概了解了情况。汪家好样的,连自己身边这么看重的人都能换掉。也怪李愔,当初没怎么上过心。让汪家趁虚而入了。
汪家也真是够谨慎的,每次去联系奈温的人都不一样,这是生怕自己查出点什么来吗?
奈温这边基本可以告一段落,李愔又瞄上了抹布。
“抹布,我问你,你到底是谁?”李愔冷声道。
抹布一脸委屈,“我就是抹布,不是别人。嗝儿,家主,你这药效挺厉害啊,我怎么感觉我喝醉了呢?”
“那你还记得,西沙海底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闷油瓶扮成了一个秃头的教授陪在你身边,家主你还和闷油瓶拜堂成亲,连洞房都入了,嘿嘿。我们连喜酒都没喝上呢,也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一提起喝喜酒来,抹布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只是,现在后背发凉的人换成了李愔,李愔现在总觉得,黑瞎子正在凝视着自己。
哇喔,抹布好像一不留神,说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李愔不死心,“除了入洞房,你就不记得别的了?”
“后面家主又让我们下了一次墓葬,其实就是搬空了一些明器,也没什么危险的,全程就拜堂入洞房那段最有意思,我就记得最清楚。”抹布吧唧吧唧嘴,说完就靠着后面的墙倒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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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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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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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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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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