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澈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只得拿额头轻轻推抵着近在咫尺的人:“平日里总喊我小淫贼,嘴上又说不喜欢那些新鲜玩法,如今倒是忍不住了?”
“往日都是我的错,我道貌岸然、心口不一、言不由衷总行了吧,”赵倾城吻着她的唇角慢慢滑到耳边,循循善诱道:“那这位小淫贼可否如了我的愿哪?”
话语间,薄唇拭过盛澈的耳廓,又一寸寸的往脖颈间吻去。
盛澈被撩拨的整个后背都紧绷了起来。
看来他昨晚是憋坏了。
她一咬牙一闭眼,妥协道:“就一次,不准胡来。”
话音落下,脖颈间的痴缠却忽然间消失了,盛澈迟疑了几息睁开眼睛,正瞧见他一脸得逞模样笑看着自己,那眼神实在是让人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戏弄我!”她当即反应过来,挣扎着扭动了几下,却因着悬殊的身形只是从他的左臂钻进了右臂里。
帝辇外的随行侍卫只听见皇贵妃隐约的一句责怪,更像是打情骂俏,纷纷自觉侧首看向路旁风景,大公公夹紧马腹急行了几步凑到张参领身旁耳语几句。
张参领听后忍不住古怪的轻咳两声,尔后举高右手挥了几下,紧随在帝辇旁的侍卫便自觉地四散了一丈多远。
此时,帝辇里果然已经开始动起了手。
盛澈趁其不备,一把挣开赵倾城的胳膊,抵着他的肩膀稳准的将其摁倒在软席上。
“昨夜罚你是因你和宋夕潮联手诓骗我,我还觉得罚的轻了哪,你倒是不服气了,今日竟然敢反过来戏弄我。”
赵倾城仰躺在软席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若不是想着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昨夜我差点就要跳窗进去了,夜里风大,我在殿外站了半个多时辰,罚的还不够吗?”
盛澈哼了一声:“又不是我让你吹冷风的。”
“是我自愿的,”赵倾城那含着清泉般的桃花眼里尽是涟漪,让人生不起气来:“我想着你总该心疼心疼我,给我开门的。”
“少在这装可怜,我不吃这一套。”盛澈又将人按紧了些,免得他借机偷袭。
“不吃这一套呀,”他勾起唇角:“那我换个法子给你赔罪。”
赵倾城并不做挣扎,只是伸手挑开自己脖颈上的一颗鎏金纽扣,接着是第二颗……
明黄衮服上的纽扣被尽数解开,只见他又微撑起上半身开始宽衣解带,盛澈瞪圆了眼睛:“又来又来,哪有你这样的!”
说着本是跨坐在他身上赶忙狼狈起身。
她定力一向不好,更不用说赵倾城这种妖孽还故意勾引,他吃准了她这一处弱点,无往不利,从未失手。
哪知才起身一半,赵倾城一把拉住她的手抵在自己厚实的胸膛上,笑吟吟道:“我诚心实意的赔罪,寨主大人真的不要?”
盛澈刚犹豫一瞬,顷刻间整个人被打了个转按倒地,两个人立时换了上下风,两条腿也被他轻而易举的给压住了。
“你趁虚而入!”她挣扎几番动弹不得,累的额头都冒汗了。
赵倾城一手将她的两只细腕子攥住固定在头上,俯身一点一点的吻掉她额间的细汗,眉眼带笑:“方才我若不想,你怎么会制得住我。”
“所以你承认刚才是耍我玩了?”盛澈气得磨起了牙:“赵倾城,别让我逮着机会,不然我咬死你。”
她如今的模样,像是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不是耍你,是想哄你开心。”他松开钳制她腕子的手,俯身将脖颈凑到她嘴边:“那你咬吧。”
赵倾城的脖颈甚是好看,修长白净,喉结微微凸起,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淡淡的五木香,有时也会因为被她给惹怒而爆出些青筋,平日里她很喜欢窝在他脖颈里嗅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有时也会亲出个印子出来,然后再换去另一边亲个对称的,赵倾城总说她爱胡闹,却也不出手制止……
这么想着,盛澈一口咬了上去,却没舍得用劲。
那排小小的牙齿在脖颈上磨蹭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料想的疼痛没有到来,赵倾城睁开眼睛看向身下的人。
“这么好看的脖颈留疤可惜了。”盛澈将脸侧到一边小声嘀咕,不是很想承认她其实是舍不得。
赵倾城怔怔盯着她看,眸色愈发深重:“这可是你惹我的。”
男人太惯着了也不好,盛澈明白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
三个多时辰的行程,圣驾天刚亮的时候出的宫门,到北镇的驻扎营地时,午时已经过三刻了,先头探路急行队早早禀报过陛下御驾亲临,巡查北镇三军,是以北镇五品以上的将领刚过午时便等在营口恭候圣驾,凌与枫虽已卸任北镇指挥使,却还是排在了众将领的最前面。
帝辇入营停稳,陛下稳步走了下来,众将行跪拜礼之后,只有凌与枫依规矩跟在陛下身侧,其余人等各司其职。
“不是说皇贵妃也来了吗?”凌与枫目不斜视,低声问道。
赵倾城背着手闲庭信步的巡视着步兵演练,神色如常:“还在帝辇里睡着。”
凌与枫看了一眼当头的烈日,不解道:“大晌午的睡觉?”
“一路舟车劳顿,澈儿身子弱,歇一歇又如何。”赵倾城不自觉的摸了摸脖颈。
“知道舟车劳顿那就不该来!”凌与枫语气不善。
赵倾城撇了他一眼:“你怎么对澈儿有如此大的成见,她此行是特意来赔罪的。”
“赔罪?”凌与枫轻嗤一声:“她不来添乱臣就谢天谢地了。”
赵倾城自知这次是他的澈儿闯的祸,以冯和槿如今自请远离上京的态度,貌似还是个棘手的大祸事。
“澈儿当真是来赔罪的,昨日一再央着朕带她来北镇,不然这才二月,朕怎会亲自过来,况且前年南巡飞龙,去年征战算是巡查过威英,北镇是四大营里最小的又常年驻守京郊,怎么论朕今年也不该来这里。”
凌与枫朝着远处深深叹了口气。
那日冯和槿只留了一封书信就跑来北镇,得知他来找他甚至连面都不愿露,直接随营兵去了堤坝那一同驻守,分明是为了躲他。
凌与枫已经等在营地三日了,几乎无计可施,人看着都憔悴了。
如今罪魁祸首倒也好意思过来?就算是陛下跟着来说情凌与枫也实在摆不出个好脸色给她。
“有她这么赔罪的吗,跑到军营来呼呼大睡?”凌与枫瞧了一眼那华贵的帝辇:“她怕是借机来游山玩水的吧。”
赵倾城晓得凌与枫心里憋火,若换作是他或许还不如凌与枫沉得住气。
“都是朕的不是,且让她再睡一会儿,也不急在这一时,朕已经命人去堤坝那里传冯和槿回来了,难道他还敢抗旨不成。”赵倾城难得好言好语至此,凌与枫自然还没气到忘了君臣之别,只是恹恹的点了下头。
赵倾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心照不宣。
名义上陛下是来巡查军营的,面上该做的还得照做,是以赵倾城一整个下午都在营地巡视。ωωω.χΙυΜЬ.Cǒm
南苍和北镇从前皆属凌与枫管辖,虽说两营加在一起也不如飞龙一营的兵士多,却也不该交由一人掌管兵权,一则不合规矩,二则也不是长远之计。凌与枫身为大都统常年驻守京师,在三地游走实在分身乏术,这两年如此暂管也只是因着赵倾城确实没有心腹可用。
如今敬王交回兵权,北镇确实也该找个信得过的人来接任了。
若不是凌与枫从前一再阻止,冯和槿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如今看来他应该早就对那小子动了心思,只是不自知罢了。
“行了,别愁眉苦脸了,自打朕来你就没主动提过那小子一次,怎么,碰钉子了?”巡查完毕,赵倾城站在一处教场的空地前,挥退众人,只留了凌与枫在侧。
营地靠着山林,如今天色渐暗,暗的如同凌与枫现下的脸色。
“陛下,臣养了他七年,在臣心中,臣可以是兄长可以是父亲,却没想过……”剩下的话凌与枫难以启齿:“况且臣……臣与他皆是男子。”
身为嫡皇子,赵倾城从小就没有手足情义可言,即使是为他舍出性命的二皇兄,在他心中也不曾有眼前的人来的亲近,有了争夺,便多了一分芥蒂,这是身在帝王家的命数,所以,他才会如此的了解信任凌与枫。
赵倾城道:“如兄如父,你扪心自问当真是如此想的?那为何不让他搬出凌府,朕可是许给他过官邸。”
“他自小长在臣身边,在上京无亲无故,凌府足够他住的。”
“又为何不愿他来北镇,觉得他不堪重任?”
“北镇指挥使虽掌一营兵权,官居从二品,但他资历尚浅又从未上过战场,臣怕他难以服众。”
凌与枫的回答貌似滴水不漏却又处处透着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心意,赵倾城真不知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
“那如此说来,朕给他赐婚你这位老父亲定会欣然接受了?毕竟你处处为他着想却又没有旁的心思,那就柳国公家的锦柔郡主吧,与冯和槿同岁,嫁给他也算是抬了他的身份给了他个靠山,再接北镇的兵权朝中就无人敢置喙了。”赵倾城道。
凌与枫握着剑身的手暗暗攥紧,许久未应。
赵倾城转身,一字一句道:“与枫,朕金口玉言。”
两人相视而立。
“陛下!”凌与枫忽然单膝跪地行礼:“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赵倾城笑道:“你舍不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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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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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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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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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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