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半夜被惊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家的所有东西,不论是饭碗还是衣柜,都在疯狂的颤抖。
这种场面是非常有冲击性的,被吓到的不在少数,但也有许多人总结出了经验,发现这种闹凶其实也不难对付。
它凶,你比它更凶就好了!
所以遇上这种事情,民间通常的解决办法就是拿一把杀过鸡杀过猪的刀,狠狠的砍在桌子上,然后插腰对着屋里大骂,据说能够起效。
如今我一刀插在了桌子上,刀刃都被力气一压,直接入木三分,满屋的颤抖也随之停止。
正在靠近的女鬼竟然停下脚步,脸上普通人人的模样一闪而过,似乎有些犹豫。
陈阿三愣愣地看着屋子里忽然闹凶,又忽然被止住,一头的雾水。
只有经历过苗寨那些事儿的朱金沙,有些经验,没被吓到,只是叹了一口气。
“害这可是黄花梨的桌子……”
闹兄不成,那女鬼又缩回了角落,似乎踌躇起来。xiumb.com
我一边盯着他,一边抬手稳稳的拔下了第三根簪子。
然而在拔出来的过程中,我心里的疑惑却也越来越浓。
这女鬼怎么回事,似乎缺了点一怨气呀!
虽然屋里阴气浓厚,可这女鬼还保留着神智不说,就连感情也没有完全被怨气驱使。
见一时打不过,它竟然还能耐心地缩在角落,再想对策。
这倒不是我看不惯鬼魂个性的问题,而是这些魂魄通常来说都会受到临死时怨气的影响,不管人生前多么冷静理智,死后几乎都是一副发狂的模样。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经常说,变成了鬼魂的魂魄已经不是亲人原来认识的那个人了,因为几乎所有的鬼都一样的贪婪,恐怖,能交流的是极少数。
难道这个女鬼就是能交流的哪一类?
那她为什么要害梅鹤?如果想说什么的话直接现身就够了,不必躲躲藏藏。
我内心思急转,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眨眼之间又拔下两支。
这下梅鹤头上的骨簪就少了四分之一,她身上的颤抖也越来越剧烈,似乎身体的魂魄正在和禁锢着她的力量,无声的抗争者。
但也因如此,感受到了情况急迫的女鬼,终于决定不再犹豫。
她跺了跺脚,在房间四角忽然出现了几个小小的身影。
它们甚至算得上是憨态可掬,身躯大小与我小腿差不多,但那没有一丝眼白的双眼,足以说明它们并不是活人。
是那些死去的婴儿!
我原本以为它们已经被处理掉了,现在看来却只是因为我的超度,魂魄和怨气散去了不少,却没有完全的离开。
那些孩子的锁骨处都打着一个环,串了细细的铁链,铁链汇到一起,都被女鬼牢牢的握在手中。
她将锁链一震,那四只婴儿的怨魂就,飞速朝我爬来。
这时为了不碍事儿,我已经让陈阿三他们站到了边上去,一看到四个怨魂又忍不住有些牙疼,似乎楼石村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要说下手打散其实也不难,当年打的是一群婴鬼,现在的我对付几个怨魂当然不成问题。
可最让人苦恼的就是,这些婴儿都是被人利用,我是下死手还是不下?
下了死手,孩子估计会受到伤害,无辜的婴儿又有何错,可是不下死手的话,估计计这群怨魂会一辈子缠着我。
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两个普通人,我内心叹一口气,捏着手诀,盯着最近的一个孩子,嘴里默默的念诵
只等它们一走近动手,就立刻将其打散!
我用的手机是道教的天官诀,它的作用和灵叉诀相似,却更为仁慈,可以给这些怨魂留下一线生机,当下来用再好不过。
我正准备捏诀,打算先打散爬得最近的那只婴儿怨魂时,却发现远处女鬼的身影,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女鬼的情况一直有些微妙,她似乎不像别的怨魂那样失去了所有理智,但实力又不强,却能够蛊惑梅鹤。
而现在,她体内的阴气更是从我打出的那两个大洞中不断的漏出来,屋让内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度,一时之间竟让人有一种严寒刺骨的感觉。
按理来说,鬼为阴气所聚,失去了阴气如同人失去了血液,应该虚弱无比才是。
可看那女鬼,我却发现她的魂魄似乎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只是身上的颜色变白了一些。
怎么回事?在这一思量之间,我硬生生的收住了天官诀,转而用身上剩下的香灰,点在了那怨魂的头上。
直把那婴儿模样的怨魂点的嚎啕大哭,连滚带爬地离开的模样,看上去倒煞是可怜。
这点阳气对付这些小鬼倒是够了,我再连点三下驱走了这些鬼,抬头一看的时候,内心忽然咯噔一声,感觉有些不对劲。
因为刚刚还缩在角落之中的女鬼,却忽然变了模样,一张骷髅,面庞渐渐化为了我之前看到过的人脸。
但这次,她的表情却有了许多不同。
她凤目微睁开,嘴角含笑,一身血色也褪尽,竟然有朦胧白雾笼罩在身旁。
在那一瞬间,我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竟然有了些仙气!
如果不是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女鬼变化,我肯定会以为是蓬莱仙岛的仙女降世了。
固然凡尘有许多美貌的女子,或妖艳动人,或冷若冰霜,可仙气却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模仿出来的。
它飘渺至极却,又让人觉得心怡神旷。
就连贴墙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朱金沙,也感受到了什么,挠了挠头。
“罗哥,你把那个鬼打走了?我咋觉得一下就舒服起来了……”
我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之前和梅鹤说事情的时候,可能漏掉了最重要的一点。
虽然我觉得成仙簪的故事八九不离十应该是真的,但就像当初那个李先生说的一样,成仙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簪子有这功效不假,但是仙气可就不一定能吸收到了。
再说,仙人的定义并不像大众想的那么简单,妖仙最容易,人仙其次,鬼仙最难。
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成仙簪可以和它的名字一样发挥作用,可眼前的这道身影,又让我不得不承认一个荒谬的事实。
这女鬼,似乎就差那么临门一脚,就能成鬼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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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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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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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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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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