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年笑着拍了拍三哥的肩膀道:“老三,你侄女的话,你还不明白吗?咱们是自家人,你能把你家的东西啥的都白给我家使,我为啥不能和你们家合作生意呢?”

  “是啊,又不是白分钱给你们,哥哥嫂子你们也是要出劳动力的。”邱雨梅也直言道,“再说了,你们除了田里的活,也没什么太多的事要做,不如趁这个,赚些银子隔着,小毛年下要上学堂,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许冬银抬头望了一眼一边正在和二蛋玩耍的儿子一眼,咬了咬牙点头道:“成,冬年,这回是三哥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对三哥的好,我心里都记着了,以后要我们……”

  “三伯。”沐烟赶忙出口打断他的话,生怕他说出什么做牛做马的话来,“既然三伯同意了,我们便商量商量怎么办吧。”

  许冬银被沐烟打断了话,也不生气,他白得了赚钱的法子,心里也很开心,便乐呵呵的说:“烟儿说的对,你看咋弄,三伯都听你的。”

  “就是这挣的钱不能这么分……”王来娣听见自家相公答应了和老六家合伙,也不再反对,但她依旧觉得这分成比例,自家不该拿那么多,毕竟主意是人家出的,“我们要三成就好。”

  “那哪行……”邱雨梅刚想开口说话,便被女儿拦住了。

  沐烟知道三伯两口子是实在人,他们既然开了口,若是自家再反对,只怕他们便不肯再掺和进来了:“我知道三伯三娘的意思了,只是三伯三娘,你们也是要出一大家子劳动力的,等送货的时候,我还想让三伯陪我爹一起进城呢。这些可都是要花时间的。这样吧,三成是太少了些,不如我们家六,三伯你们家四,那多出的一成啊,就折成在我在家做饭的伙食费和辛苦费好了。”

  说完她还淘气的向许冬银夫妇眨了眨眼,古灵精怪的模样惹得许冬银夫妇笑开了花:“成,就照我大侄女的话,四成,多出的一成,当做你的辛苦费。”

  就这样,两家人谈好了合作和分成比例。便慌慌忙忙的开始商议这事如何做。

  许冬年的意思是,三哥家有田地,虽说春耕已过,但每日还是要下地去看看的,所以他从明日起,便一早便起床去给许冬银帮忙。然后请三嫂带小毛来家里,和邱雨梅一起,先在许家后面的小竹林挖些,等中午吃过饭,他们四个再一起去山上的林子里挖笋。

  至于沐烟就待在家帮忙做饭和照顾小毛。

  几人商议的差不多了,许冬银夫妇便带着小毛跟许冬年他们道了别,并约好明天一早就让王来娣来许家帮忙。

  等他们走后,沐烟便开始收拾桌上的剩菜残碗。邱雨梅欲插手,却被沐烟拦住了,这几个盘子,又不多,她一个人洗就可以了。

  二蛋本欲跟着,却也被沐烟打发他去洗洗睡觉,明儿一早他还得去学堂呢。

  她一个人拿了餐盘去了厨房,打水把这些都清理了干干净净,又找了个扫帚把地扫了。这才起身准备回屋休息。

  走到门口正准备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了她爹娘的对话声。沐烟有些好奇,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了起来。

  “冬年哥,你觉不觉得烟儿有些奇怪啊!”邱雨梅坐在凳子上,看着一边正在用竹篾签编篓子的许冬年,面色有些凝重。

  “没啊,不是好的很嘛,哈哈。”许冬年笑的没心没肺,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爬起身便往里屋走,“媳妇,你等我下,我拿些东西给你。”

  也顾不上听媳妇在说什么,许冬年迅速回到自己屋里,从白天穿的旧衣服里掏出一个荷包,笑呵呵的出了屋,递给了邱雨梅:“雨梅,这个你拿着。”

  邱雨梅接过荷包,一脸疑问的看着他,那许冬年笑的和一朵花似的,直努嘴,让她打开看看。

  邱雨梅看着丈夫一脸期待,也有些好奇,便低下头打开了那个沉甸甸的荷包袋子,一眼就看见了里面明晃晃的好几块银条,她惊得手一软,整个荷包都掉到了地上:“这……这……”

  许冬年笑呵呵的捡起来荷包又塞在了她手里:“媳妇,咱们闺女出息了,她今儿跟我去城里,去刘家酒馆露了一手好厨艺,居然把刘掌柜都给镇住了。还想以一月二两银子的月钱请她去做厨娘呢!”

  “厨娘?”邱雨梅一脸不可思议,“这……这……”

  许冬年继续说道:“可惜咱们家沐烟还是个没出阁的女娃,不能去。不过她倒是把自己做的那几个菜的菜谱卖给了刘掌柜,刘掌柜一口气便给了五十两银子呢。”

  “……”邱雨梅的脸上变了,她本就有些起疑,却没想到自己丈夫居然告诉她,女儿居然用几个菜谱就跟刘掌柜换了五十两银子,这,这绝不是她女儿会做的事啊。

  “冬年哥,这不对劲。”她一把将手里的荷包扔到了桌上,脸色苍白的喊道,“她,她真的还是我们的女儿吗?”

  许冬年本来还很开心,突然见妻子变成这副样子,赶忙拉住她:“雨梅,你……你这是怎么了?”

  邱雨梅落下了泪来:“冬年哥,我……我怎么觉得我们的女儿,已经不在了,外面那个,那个不是我们的女儿啊。”

  许冬年大吃一惊,赶忙抱着邱雨梅说道:“雨梅,你胡说什么呢?外面那个不是我们的女儿是谁啊!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冬年哥,我没不舒服,也没开玩笑。”邱雨梅狠狠地摇了摇头,一把抓着许冬年的胳膊,神色凄然:“女儿是我生的,她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最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几天我一直觉得她变了,本还以为她是受了那日张家那媳妇的刺激,可今天我才发现,她,她应该和我们的烟儿不是一个人啊!”

  她紧紧的抓着许冬年:“你想想,咱们的烟儿是个怎么样懂事胆小的女娃啊,她怎么可能会去城里和人谈生意,还……还赚了这么大一笔银子啊?”琇書蛧

  许冬年愣住了,雨梅说的对,他这是让银子砸晕了头啊,居然没发现女儿身上发生的变化。

  他用手拍着妻子,心里纠结极了,想了半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问问她……”

  说完他便向门口走去,可刚一拉开门,便看见沐烟站在门外,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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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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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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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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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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