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熟悉的房间里,何淼穿着那身熟悉的女仆装,将宋好绑在一张椅子上。
宋好一直在哭哭啼啼地求饶,说辞跟说给白芫听的大差不差,大多都是关于她的父母和儿子。
可是,宋好没想到,何淼跟白芫可不一样。
何淼对她可没有什么同情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过了一会儿,何淼似乎听烦了宋好的哭声,走过来狠狠给了她一耳光,然后拿起一块抹布将宋好的嘴堵上,这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皮鞭。
接下来场面很残酷。
极度血腥。
令人非常不适。
白芫从来没想过,那个总是善意关心她的女孩,私底下竟是如此残暴的人。
何淼那一声声噼啪作响的挥舞,都在彰显着她的惨无人道的冷酷。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恶魔。
关键在于,我们是否会选择释放它。
宋好被堵住嘴巴,叫都叫不出来,甚至因为用力咬住毛巾的缘故,嘴角边渐渐渗出血来。
简直惨绝人寰。
“快进吧。”白芫看得心惊肉跳,不忍直视,内心关于宋好的记忆又一次苏醒。
如果她那时候没晕过去,或者她多留一个心眼,哪怕比平时警觉一些,也许宋好就不会死了。
她才是真正的罪人。
周一末不忍心见她忍受这种折磨,将画面一点点加速。
直到视频里传来敲门声,何淼这才终于大汗淋漓地停下鞭子。
“停,就是这里!”白芫脸上满是紧张,突然大叫一声。
系统说何淼只是帮凶,也就是说,真正的杀人凶手另有其人,很有可能就是接下来出场的关键人物。
如果能一举将y字杀人案的凶手逮捕归案,那她的小命就算保住了。
也许,这场与她有关的杀戮也会因此停止吧。
周一末闻声,赶紧暂停。
两人紧张兮兮地看着电脑。
画面中,宋好早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鲜血在她的身上,恐怖而肆意地流淌。
何淼目光冰冷地看了宋好一眼,之后放下鞭子,走过去开门。
就在房门即将打开的一瞬间,一抹黑色的影子在上面显现,似乎是一个男人。
突然,啪嗒一声,整个画面随之黑了下来。
“怎么没了?”
白芫着急道:“这么关键的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周一末按着键盘,满脸抱歉地看向她,“对不起啊,阿芫,我当时真的马上就要录下凶手的脸了,可我的ip突然被发现了,之后就被对方的黑客一直攻击,实在没办法,最后就只拿到这些线索而已。”
白芫心里火烧火燎的,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熊熊燃烧着,几乎快要将她燃烧殆尽。
她当然生气,可这口气又该冲着谁呢?
白芫拧了拧眉头,疲累地揉了揉太阳穴,“算了,这事不怪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求神拜佛了,再说,我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毕竟……毕竟,对方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善茬。”
话虽这么说,白芫心里还是着急,伸手点了点桌子,“能清除视频的来源痕迹吗?我怀疑咱们这边有对方的人,一旦暴露他们的线索,可能没办法让这个视频公之于众。”ωωω.χΙυΜЬ.Cǒm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饭也要一口一口吃,现在还不到一网打尽的时候。
周一末表情严肃,点点头,“小意思,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说完,他的手指再次在键盘上飞舞起来,之后就把黑色的优盘取下来递给白芫,“这东西恐怕只能你去给,白队要是知道我有参与,估计很快就会发现我们俩同流合污,估计白队能送给我们的就只有一副手铐了。”
白芫这时候没什么心思开玩笑,接过优盘晃了晃,“谢谢。”
周一末笑了笑,“没事,你开心就好。”
这种事虽然有成就感,可没办法开心得起来。
白芫勉强扯了扯嘴角,“不过,还是谢谢你,接下来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去跟白一南沟通,放心,我尽量不暴露你的身份。”
周一末看着她越发低沉的表情,欲言又止。
半个小时后,白芫找到白一南,将何淼的犯罪证据交给他。
白一南当然还是要刨根问底。
他这人就这性子,白芫早习惯了,自然也有应对的法子。
最后,白一南还是相信了白芫的说辞,并吩咐属下播放视频,最后阴沉着脸离开,将何淼传唤到临时审讯室。
临时审讯室内。
何淼低头坐在白一南对面,神色阴冷,不再显出单纯无辜的表情。
“说吧,是你自己交待,还是我们帮你仔仔细细,一点一滴回忆你的作案经过?”
白一南流里流气,翘着一双大长腿坐在椅子上,一点不像刑侦队长,反而像是杀人如麻的混混头子。
旁边负责记录的周一末也是一脸凶狠,笔尖用力敲了敲桌子,“何淼女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不要抱有无谓的期待。我告诉你,你做的这些事,罪该万死,我们已经掌握了实质的证据,你只有配合我们才能减轻你的罪行!”
何淼肩膀狠狠一抖,之后轻轻抬头,一脸绝望地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我坦白,我交待,人都是我杀的,我就是y字虐杀案的凶手,我该死,我不是人,你们杀了我吧。”
白一南的神色冷冷一沉,下意识跟周一末对视一眼,随后坐直了身子看向何淼,“你的意思是,这些案件全是你一个人做的?包括三年前的虐杀案,也是你一个人的杰作?”
“是我做的,通通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我就是单纯的心理变态,所以故意选了这些比我还弱的女孩子,就是为了看她们受尽折磨而死。”
何淼承认罪行的态度好得离谱,几乎将作案的细节交待得清清楚楚。
包括她到底打了宋好多少下,最后用什么凶器,捅在了受害者哪个身体部位,以及准确的时间地点,她都交待得一清二楚。
不光宋好案,包括三年前的万桥桥案,她也能一一复述整个案件的细节,就好像她当时确实身在现场,所以身临其境,宛如一个杀人如麻的变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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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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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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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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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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