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没想到,总裁原来是这么累的一个职业。
晚上回到家。
两人刚下车,就看见白芫的行李被扔在门口,而沛若清满脸骄傲看着她,“喂,从今天起,你正式成为女佣中的一员,女佣就该有女佣的样子,你以后就跟她们一起住,可别再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白芫扭头看了凌赫南一眼,对方果然一脸冷漠。
凌老爷子的一番操作,直接让他处于下风,再也没了自主权。
如果凌赫南想要见到母亲,就必须跟沛若清结婚,并且跟其他女人划清界限。
否则,凌老爷子自然有本事能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母亲。
沛若清知道自己赢了,所以不再搭理白芫,而是抬头挺胸,一副孔雀开屏的模样,傲慢且无礼地跟着凌赫南进了别墅。
“走吧,白小姐,我带你去我们住的地方。”
其他佣人都跟着沛若清这个未来女主人走了。
白芫则是在一位年轻女佣的带领下,从后门进入佣人房。
佣人房一般都在一楼的后厅,空间狭小,还是多人套间。
白芫就跟这位带她熟悉环境的女佣一起住两人间。
“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她们还有四人间的,听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呢。”
年轻女佣一边将白芫的行李箱塞进衣柜,一边回头对她微笑。
白芫看着女孩这张熟悉的脸,微笑着问了一句,“对了,第一次来别墅时就见过你了,却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女孩害羞地笑了笑,“我叫何淼,因为家庭条件困难,所以出来打暑期工,等什么时候开学了,我还是要回去上学的。”
“何淼,你好,以后请多多指教。”
“白小姐……”何淼客气地叫道。
白芫微微一笑,“叫我阿芫就好,我们都是一样的身份,没必要这么生分。”
何淼点了点头,随后一脸正义凛然道:“阿芫,咱们这些没有背景的女生,还是要多读书才有出头之日,像这种出卖自己换取荣华富贵的日子,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白芫一愣,“是啊,你说的很有道理。”
想不到,这女孩三观还挺正。
在这个被钱权污染的大环境里,甚至可以说是少有的奇葩。
白芫第一次想认认真真结识一个新朋友,抬头看着女孩整整齐齐摆放在床头的大部头书籍,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你也是海大的?”
“是啊。”
何淼指了指书上海大的校徽标致,“刚上大一,离毕业还早得很呢。”
白芫一脸惊喜,兴奋道:“真的吗?我妈也是海大的,不过,她已经毕业好多年了。对了,你是什么系的?”
何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只是不太受重视的金融系而已,听说,咱们海大最有名气的其实是法律系呢。对了,阿芫,阿姨以前是什么系的。”
“真是有点不好意思,我妈就是法律系的。不过,她后来生了一场病,就没怎么出来工作了,一直在家里养病。”
说到母亲,白芫脸上的笑收敛了起来,心情很沉重。
她母亲的疯病隔一段时间就要发作一次,每次都需要她出面解决。
如今她没在家,也不知道老妈能不能熬得过去。
老爸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妻女,大概是在哪个野女人怀里乐不思蜀吧。
白芫一直听别人说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警察。
可家里没有一丁点关于他到东西,甚至连他的名字也变成了某种忌讳。
每次只要一提起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警察父亲,白芫的妈妈总会大哭大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总是他就是一个丧尽天良的混蛋。
而白家人也会在提起父亲的时候,露出深恶痛绝的表情,就好像他是一个背叛了国家和个人的混蛋。
后来,上了小学,也总会有小孩子跑到她面前,说她爸就是一个坏事做尽的黑警。
从小到大,就是这些事给白芫造成了很不好的印象,让她一直对自己的父亲恨之入骨,就想有一天成为警察,然后选择一条跟他完全相反的道路。wWW.ΧìǔΜЬ.CǒΜ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家是这种情况。”
何淼见白芫神色不对,便露出抱歉的神色。
看起来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
白芫缓缓回神,随后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嗨,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妈的疯病又不是你造成的。再说了,她的病都十几年了,我们家人早就习惯了,其实也没什么,她平时都可听话了,就是有几个特殊日子会闹腾一点。”
说到这个,白芫突然想起来,不知不觉好像又到了母亲发病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家里几个舅舅能不能应付。
真想回去看看。
可白芫又怕暴露身份,甚至因此影响破案的进度。
凌赫南这条线,是警局的大伙好不容易才接上的,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的原因,就影响了大家的努力。
真希望四一一能快点破案,这样她就可以回家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是先睡吧。”
何淼似乎不怎么擅长调节气氛,见白芫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便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然后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看来她是真的累了。
别看豪门的工资高,可这钱没有一分是白拿的。
白芫看了一眼上锁的窗户,再看了看两人相距不远的床,有些惆怅起来。
看来,以后她是没办法跟零号在房间里见面了。
可在外面联络,又容易暴露。
这天晚上,白芫睡得很不安稳,生怕零号不避人嫌,又偷偷跑来找她。
要是她一个人住还好。
可万一要让何淼发现她和零号的秘密,那之前做过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白芫虽然心事重重,但睡意还是席卷而来,勉强睁了几次眼,最后还是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最后,零号到底有没有来,她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白芫就被何淼温柔的声音叫醒,“阿芫,快起来,我们要去打扫客厅。”
“打扫客厅?打扫什么客厅?”
白芫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眼下一片青黑,看起来更像一只大熊猫了。
她耷拉着眼皮,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发出一声猪叫,“我去,才四点!我特么竟然只睡了四个小时?!”
奶奶滴,熬鹰都不带这么熬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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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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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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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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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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