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脸色一变,跺了跺脚:“苏云,那是人家给你说的对象,关我什么事?你真是恶毒!”
何花害怕苏云真的去说,于是不敢再看热闹了,转身就进了自家厨房做饭。
没多会儿,陈秀娥拎着扫帚回来了,高大妈和王大妈跟在她身边劝说着。
高大妈:“秀娥,别生气了,你那个弟妹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再说,现在苏云不是有对象了吗?之前那个小伙子,看着帅气又精神,跟苏云多般配啊!”
王大妈:“就是,她二婶的话,你就当作是放屁,别跟她计较了,那种人,你越生气,她反而越得意。”
陈秀娥黑着脸,胸口直喘,“我就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敢提!上门借钱还不够,还非要给我添堵她才满意,就没见过她这么当人二婶的!”
高大妈和王大妈又劝了几句,看陈秀娥不气了,才各自回家做饭。
陈秀娥进屋后,苏云给她端了一杯蜂蜜水:“妈,别生气了,二婶那人就那样,一直跟你不对付,非要惹你生气她才高兴,你不搭理她,她自然就蹦跶不起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陈秀娥喝着水,忍不住说:“我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当年我们前后脚嫁进苏家,我生了你大哥二哥后,她才生了苏秀,你爷爷奶奶喜欢大孙子,就一直帮衬着我们家。为此,她赵满芬埋怨了我半辈子,以为我不知道?”
“可谁让她自己不争气,生了苏秀后就再也没开怀,她却把这事怪在我身上,说是我后来又生了小五,所以她才没有再生孩子。你听听这话,不是无理取闹吗?”
苏云安抚着陈秀娥:“二婶本来就是无理取闹的人,你跟她说不通。”
“我就没想搭理她,是她自己听说你爸得了厂子里二十块钱的奖励,迫不及待跑上门来要借钱,说是她家苏秀快出嫁了,要置办一套新衣服。我说不借,她又把那个傻子的事拿出来说,还口口声声说是给你找了份好姻缘,故意让院子里的人看我的笑话!”
说着,陈秀娥把水杯往桌上一放,“这件事我咽不下这口气,非得给你二婶点颜色看看不可!”
等苏文山回来后,陈秀娥嘱咐了苏云跟苏保国一声,拉着苏文山就出门了。
苏保国想要跟出去,被陈秀娥骂了几句,就没敢再跟。
姐弟两个在家吃着饭,苏保国小脸气愤:“二姐,今天就是我没在家,不然我肯定帮你们收拾二婶,让她那张臭嘴还敢胡说八道,我撕碎了她!”
“还有何花,她一个扫厕所的,还敢看我们家的热闹,我待会儿就去找她,让她敢在院子里说你的坏话!”
苏云没有阻止苏保国,只说:“那你小心点,别被何寡妇发现了。”
“二姐,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苏云也想收拾何花一顿,但是她这个年纪,跟何花打架属于斗殴行为,街道知道了会批评教育她。
苏保国就不一样了,他才十岁,就算跟何家有点摩擦,那也是小孩子贪玩,大不了赔礼道歉。
吃完饭,苏保国就急匆匆出门了。
苏云收拾了碗筷,拿去水池边洗刷,刚洗完碗,就听到一声大响动,似乎是从谁家的屋顶被砸了。
很快,何寡妇家就传来了一声怒骂:“谁啊?谁干的?谁砸我家屋顶?有种站出来让我看见你!”
何寡妇掀开门帘就走出来,环顾一圈,看到苏云后,她大喊着:“苏云,是不是你家小五砸了我的屋顶?小五呢,让他站出来!”
苏云满脸无辜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时,苏保国拿着弹珠从后院过来,身边还跟着王家的三个儿子,一行人说说笑笑,蹲在苏云身边就开始玩弹珠。
何寡妇看见苏保国后,指着他就质问:“小五,是不是你砸了我家屋顶?”
苏保国一脸懵:“你家屋顶被砸了?我说怎么刚才听到那么大动静,原来是有人在替天行道!”
闻言,何寡妇脸都绿了,“就是你,肯定就是你,你赔我家屋顶,赔钱!”
王家的金锁见状,站起来就维护苏保国:“我们刚才一直跟小五在一起,他没砸你家屋顶,你别冤枉人。”
旁边洗碗的其他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何寡妇:“一家人都是坏心眼,何花举报了苏云,人家苏家都没跟你们计较,你们倒好,在这里诬陷一个孩子……”
何寡妇气急败坏:“什么没跟我们计较?陈秀娥把我家厨房砸了,你们没看见吗?”
其他人:“那也是你们先举报人家苏云,是你们的错。”
“就是!谁让你们先起坏心,大家都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有你们这样的坏分子在,我们真是睡觉都不安稳,就怕哪天我们也被你们举报了……”
何寡妇被大家挤兑,气的血压升高,捂着头就赶紧进屋,喊着活不下去了。
苏保国低着头,小脸上全是得意。
回屋后,苏云才问他:“何寡妇那屋顶怎么回事?”
苏保国笑嘻嘻:“我让天赐去砸的,给了他一根甘蔗呢!”
闻言,苏云忍不住夸他:“你可真是个大聪明,还知道指使别人做坏事。”
“那当然!天赐可是我的好哥们,不会出卖我,我们说好了,明天一早就去公厕堵何花,让她敢看我们家的热闹,哼!”
与此同时,苏文山载着陈秀娥到了苏永和家。
苏永和是苏文山的二弟,只比苏文山小一岁,两人是同年结婚,苏永和跟赵满芬结婚后,多年来只生了一个女儿苏秀。
苏永和接了父亲的班,婚后进了煤矿厂工作,跟苏文山一家几乎不来往。
苏永和住在煤矿厂家属区,这一片都是狭窄的平房,此刻夜色降临,却没几家人开灯,苏永和家也是黑灯瞎火。
苏文山把自行车扛进苏永和家的小院子里,陈秀娥率先大步走过去,一把推开大门,正好看见黑漆漆的屋子里,苏永和一家人正点着油灯在吃晚饭。
“永和,你出来。”
苏文山停好自行车,沉声对屋里喊了一声。
听到苏文山的声音,苏永和看不清脸色,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一把拉开电灯,终于让大家都看见了彼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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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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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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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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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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