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便恼火个把月时间还未练出多少真气?
“他可不是什么严师,只怕是急了。”卫央心中想着口中道,“哪里有那么快。”
“须加快。”马百户不满地道,他借口颇高,“你还不知道,敌人就要打来了,若没有一身好武艺,乱军之中性命也保护不得。”
卫央拱手道:“那是自然。”
这却把天聊死了,马百户半晌无语。
他踟蹰片刻才道:“教你的刀法,你演练一遍给我看。”
卫央拔出刀,走到木人桩前面。
“等下!为何要对着木人桩?”马百户惊道。
卫央更惊道:“不对着木人桩我怎么发招?”
“是么?”马百户喝道,“那我怎地听说,你那一刀砍下魔教密探的手笔可不是对着木人桩?”
你怎知是魔教密探?
卫央称奇道:“马百户果然不愧是锦衣卫百户,原来他们是魔教的。”
“唔,我也是听旁人说起。”马百户愣了下,而后道,“此番回来我也问人打听过城内的事情,那两个干办,据说便是被追查到的魔教高手打伤,忠顺王府才调派他们去那边。”他疾言厉色喝道,“我既教你刀法,自要有个教授的样子,你若一日未曾刻苦练功,我便在城外,也是能知道的,懂么?”
卫央对着木人桩,先缠头裹脑,又三刀劈出,这一次,却比初学时候快了数倍,马百户看着似乎竟还不满意,但有见卫央稍稍迟疑了一下,竟将那刺杀的一招又使了出来,这一招却凶狠阴损至极。Χiυmъ.cοΜ
他竟从木人桩下部一撩,又刷刷刷三刀直刺,似乎刻意卖弄本领般用了十分力道,那木人桩一时竟被他一刀戳倒,刀刃刺入木头足有半寸。
马百户面上喜色一闪,轻咳一声道:“不错,不过,你不擅长使用内力,这刀法未免弱了十分气势,你尝试着调动真气,我教你如何运用到刀法上。”
卫央心中一沉,这厮是在试探他的内力强弱。
叶大娘说过,马百户的功夫大都是外家横练,内功一道他虽有但极其微弱,连运功于刀都做不到,又如何能做到所谓“调动真气运用到刀法上”呢?
且看他有什么花招吧。
卫央按照马百户所传授,闭目运功半天,调一缕若有若无的真气,先用紫霞神功上篇,运起大部内力护住心脉,牵引督脉真气护住后背,而后奋力一刀——
“哎哟!”卫央脱手将精钢刀扔到天空,当当当连退三步,一屁股做倒在地,口中惊呼道,“你这法子不灵,我可用不好。”
马百户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一手抓住卫央的胳膊,月光下,只见手腕上又红又肿,撸起袖子看,肩窝里竟已脱臼。
“怎么会这样?”马百户茫然不解。
卫央左手捂着右胸,直叫道:“你这法子很不灵,我半边身子都麻了。”
“那还不赶快散去真气?”马百户骇然叫道,想想又蹲下,温和地说道,“倒是我心急了。”
但他又急声道:“你已经能调动丹田真气了吗?”
卫央面色稍有些痛苦,但闻言又浮现出得意的神色。
他指着自己的丹田嘿嘿地笑道:“前些日子就感觉这里有甚么物体,运功半晌能感觉到一股热水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真气了,”马百户丢开手,记住这件事才问道,“你练的是什么功法?”
“全真大道歌,总共就八句。”卫央恼火道,“三十两银子就买了个这,现如今我又不知道该如何练功了——马百户可有后面八句?三十辆,卖不卖?”
他眼睛亮飕飕地看着马百户,直把这心思深沉的人看得毛骨悚然。
马百户忽然想起什么似,连忙松开手,往后走了几步,按着刀说道:“我可没有这些功法,这样罢,回去以后我找一下,道门正宗的武功心法,我还是珍藏了几本的。”
可他哪里知道,卫央已闻到他身上比较清淡的金创药的味道。
这厮受伤了。
他蹲下来之时,自上而下扑面而来的药材味最重。
“伤在胸腹部位,难怪走路这么小心。”卫央刚刚猜测一下这人受伤的原因,当即压下这个想法来,顺口道,“那也好——这刀法还成么?”
“差得远。”马百户笑道,“不过,武功一道,百变不离其宗。你这刀法练得实在太过阴险毒辣,对你也不好。”
他将那木人桩扶起来,又一掌劈下,再次插回泥土,却从地上捡起钢刀,快速绕着木人桩转了一圈,最后勒着木人桩脖子部位,钢刀反过来横在上面,显然又是一招刀法。
卫央拍手道:“这一招好看,穿花蝴蝶般,可真俊得很。”
“这是破军刀法里挟持对方的好招数——因为一旦交手,大多是非死即伤的后果,因此,这一招刀法,乃是挟持住对方,既为自己争取脱身之机,又不至于惹下生死大仇,你可要记住了。”马百户又演示一遍,这次速度慢了很多。
卫央看他的脚步,真气悄然沿着大穴一转,马百户才教一遍,他竟隐隐已然学会了。
内功之道果然精妙无比,只不过学会了可不等于就能用了。
要想用好招数,必须经过日积月累长时间的训练,力量、速度、角度乃至内功的恰到好处的配合无一不是需要长时间积累的。
“记住了么?”马百户再三演练一遍问道。
卫央点下头,起来拿过钢刀慢慢地走了一遍,虽然缓慢的令人发指,却一招一式步伐身法皆都有八成相近马百户了。
“好!”马百户不由称赞道,转眼又笑道,“不过,我看你刀法虽能小成,但那剑法也不得不练,我再教你一手剑法……”
“有一招半式就好,上次那贼子,见我练刀的时候,也教了我一手剑法,稀松平常得很,但练起来比你所教刀法要顺。”卫央趁机将贾布教他剑法的事情说来,点评道,“只不过,那厮虽然居心叵测,但传我剑法倒有几分真诚。”
马百户竟不知道此事,闻言大皱眉头,但又听卫央这么说,面上浮现出好笑的神色,稍稍有些苍白的黄脸一板,慢声道:“你可是说我教你刀法不真诚么?”
“是啊,要不然,你怎么不教我怎么劈、砍、缠这些基本刀法?”卫央瞪眼问。
马百户哑然失笑,细看木人桩,知道卫央每日只怕苦练数百遍刀法,遂笑道:“那便教你这基本刀法,你可看好了,这基本刀法,无论是大刀、长刀、短刀、双刀,无一例外皆是由砍、撩、劈、刺、格、推、截、剁、缠、舞、剁,以及推、挂、削、点、拿组成……”
他口中说手脚并用,这基本功上倒也算是一位颇具实力的人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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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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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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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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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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