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有智慧的东西都得看清楚它的脑子在哪。
“哦,那么,可以蒙住你的眼睛吗?”
一阵沉默过后,“……行吧,行吧。”他屈服了,还要靠这个小人儿带出去呢,不看就不看吧。
她魔杖一挥,布料瞬间紧紧地覆盖住蛇头。
蛇僵住了一瞬间,挣扎了一会儿就软下身体。
————
“喂!你竟然敢这样就让我起来!我可是蛇怪!绝无仅有的蛇怪!”史莱克漂浮在艾莉塔的左侧疯狂扭动着身体,她正拿着魔杖让蛇飘浮在空中。
“嘿,我这样方便啊,你看看,你说话高度跟我是不是一样了。”艾莉塔堆着笑脸说着,“我当然知道你珍惜啦,不然我也不会轻易让你出去你说对吧?”
蛇怪扭了扭身子,放弃挣扎,没吱声。
“哎,你这么大只,是吃什么的呀?”边走她边问。
“当然是吃小动物了,喏,就是往禁林去的路啊,就是我的猎食地点了。”
走着弯弯曲曲的黑暗隧道,只有漂浮的荧光带来一些视野。很快地,走到了一面石门上,眼前的石门好多条蛇细密有序地排列在上面,幽暗的绿色宝石眼珠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活的一样。
艾莉塔看着眼前的大门,突然很好奇一件事情,“这里门是锁着的,你是怎么出来的呢?”
“这是语言操控的大门。”
“……”反应过来的她不禁觉得自己有些愚蠢。她张嘴,用嘶哑的低沉声开口,用蛇语说,“打开。”
幽绿色的蛇眼亮了一瞬,有序地交错攀爬着彼此,很快地爬动成另一种有序的形状,门开了。
她握紧了魔杖,从这里进去以后,她的命就由不得她做主了。反正进来前不也是这样吗,她安慰似的想到。
一进来,更加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两面有着巨大的蛇形雕像,幽亮的竖瞳和精致的鳞片在昏暗里也精巧的令人感叹,一眼也看不到尽头。整个空间里氤氲出一种神秘的、带着让人惶恐的感觉。往前是阴森森的黑暗,而身后,她也不能回头了。
“嘿,放松点,小东西,我又不会吃了你。”史莱克颇为悠闲地开口。
“我们该怎么走?”
“一直往前走。”“你看见斯莱特林的雕像了吗?”“他的嘴巴,通往禁林。”
她一直走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面前,一张五官深刻、苍老干瘦的脸呈现在她面前,长长的山羊胡子垂到地面。或许斯莱特林的创始人年轻的时候也很帅气,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相关的、甚至有点可笑的念头。
“打开。”史莱克突然开口,阴沉地,咝咝地声音从身边非人类的口中发出,她这才从那虚妄的念头里□□。ωωω.χΙυΜЬ.Cǒm
“走进去,无论你看见什么,不要理会,一直走,直到看见绿光的时候,出口就到了。”
“里面会有什么?”她看着黑漆漆、深邃的看不到底的通道。
“欲望,任何生物都有的欲望,就像一面探索秘密的镜子。”史莱克低沉地开口。“开心也好,伤心也有,愤怒的、绝望的、悲伤的、想要获取的……”随着史莱克的话语声,艾莉塔的心里打了个突。
“你每次猎食都会经过这里吗?”
“当然。”
“喜欢这里吗?”
“喜欢,但也恨。这也是我第一任主人留下来的。我在这里得到快乐,也得到愤怒与绝望。但凡进去那一瞬,无论你心里偏想着什么,你看到的都会沿着你想的那个方向去发展,当然啦,只有你能看到,换句话来说,里面就是魔法而造出的幻象,放于大脑里的幻象。”
“好,里面有多长的路?”她问。
“大概是我原型的两倍吧,或者一倍多一点,毕竟这里还是很短的。”
“我知道了。”
她闭了闭眼,清空思绪,“你呆在我的手臂上?”她快速想着蛇的七寸在哪里。
史莱克扭扭尾巴,绿布包裹的头部有些可笑地晃晃,“你怎么这么善变?刚还说让我漂浮着方便呢,不过我就勉为其难吧。”
“刚才那不是为了我俩说话时平等嘛。”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又或是她的语气太过柔软而取悦了史莱克。
小蛇温顺地趴在她左手手臂上,弯曲地绕成环状,裹着布的小头放在她手背上。
艾莉塔伸手轻轻触摸着小蛇的背,光滑细密的黑色鳞片带来凉滑的触感。滑动到七寸的位置,顿了顿,收回手。既然能让自己把他的头包起来,那么也就是说,算是,把命交给她了吧。
艾莉塔弯腰走进黑漆漆的洞口里面。
走进去前,她下意识放空了大脑。
黑漆漆的环境下,她不得不用一个荧光闪烁。刚挥手,就被眼前出现的脸色苍白鼻孔细长的男人震的浑身一颤。
这……伏地魔?!
“无论你看到了什么,记住一点,那是幻象。”小蛇感受到了她的动作。
艾莉塔定了定心神,干脆闭上眼睛,闭眼前眼睁睁看着伏地魔伸出那枯长的,脏黑指甲的手指夹着细长的魔杖劈头盖面而来。
闭上眼,似乎有一阵凉风略过面颊,她心里使劲想着伏地魔搞笑和被玩弄得样子。慢慢往前走着,走着走着,想到了在伏地魔手下瞒天过海的斯内普,优秀的大脑封闭术大师。不,不能想,打住!可脑海里的画面朝着自己最不想的那个方向去了。
雾霭当空下,高高的塔楼上,昏暗的办公室里,斯内普满脸肃穆却压抑着悲伤向邓布利多承诺会保护莉莉的孩子,哈利·波特,颤着音提出了唯一的要求Noone,canknow.(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哈利入学那年,别人都在讨论他是救世主,只有他,一眼望去,只是那双像极了莉莉的眼睛。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流淌着更深的东西,不止怀念、愧疚、悔恨......他做了很多事,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一次又一次的保护着哈利,可从未对哈利有过一丝好脸色。可谁能面对着自己最讨厌人的脸,上面还长了最喜欢的人的眼睛......除了明目张胆的偏袒斯莱特林的学生,让他们在尊敬的同时并畏惧着,其他几个学院的都畏惧并厌恶着他。
他颤着音问邓布利多,您想没想过对我要求太多...让我做什么都理所当然。以您的智慧想没想过,我不愿再这么下去了。
下楼时遇到了正要往上走的哈利,停顿下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扭头甩袖而去。
她捂住胸口,闷胀酸涩占据了胸膛,上不来也憋不下去那股气慢慢酝成酸涨的眼泪。
他在邓布利多面前呼神护卫出牡鹿,转了个圈跑出窗户。
他说:“Always。”
她瞬间泪目.......食死徒的怀疑、伏地魔的折磨、凤凰社成员的冷言冷语、不明真相的偏见.....
他好难啊,这些前世和今生交错缠绕的回忆让她满心酸凉,只是看着,只是回想,就难受的不能自已。
她未发现这种难受下包含着一种近乎同情的喜欢,和些微类似母爱的情绪在里头。复杂又隐忍,持久而坚韧,一点一滴地细微改变着看法。斯内普本是巫师中最特立独行,最尖酸苛刻也是最不注重仪表的,可这些旁人看来难以接受的点在她来看也不过是加深了可悲的程度。
他会觉得自己难过吗?她心里想着。
“纳威!!你到底是有多蠢才能把我写在黑板上的步骤都能放错!!没长眼睛还是没带脑浆!!”斯内普站在半明半暗的讲台上,脸色狰狞地大声教训,说着就走近了纳威似乎打算好好教训他一顿,黑色油腻的头发跟随走动的步伐一晃一晃。可怜的纳威瑟瑟发抖,抖的艾莉塔也不知所措,似乎随着斯内普越来越近的脚步,她的心也提的越来越紧。
她闭着眼睛,脚步无意识地加快。
史莱克一悠一悠地晃着尾巴尖。
斯内普走近了,他抬手举起魔杖,黑梭梭的眼睛里满是憎恶的冷光,巨大的鹰钩鼻让他看起来更加刻薄。明明是该教训纳威的,可那目光和动作却直冲冲地对着她来。
不——这不是真的!她提醒自己,这是幻象。脚步越来越快。
就在斯内普抬手要放下咒语的时候,呼的一声,她浑身一轻,随着而来史莱克清晰的话语传入耳朵:“嘿~我们出来了!”
不知道是惊吓还是什么,不可否认,刚才西弗勒斯举起魔杖那瞬间真的是让她提心吊胆。
林间地树枝摇曳,绿叶闪晃,凉风微微袭面,她这才感觉到脸上未干的水痕。抬手抹了一把,她理理思绪,清了清嗓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出不去这里的对吧?”说着她抬起胳膊。
史莱克脑袋一拱一拱地开口,“你能不能先把这个弄开。”
艾莉塔没说话,伸手解开了对布块的控制。
布料滑落的一瞬间,她看到了史莱克金黄色的竖瞳。心里果然这样的想法,却有些诧异于自己并未被石化,一直在扭动的脚趾让她有了这样的念头。
史莱克啪嗒一下掉在地面上,他往前扭了几步,回头问着:“不知道你是否介意我用原型出现在森林众多生物面前?”
这是什么问题,她心里蹦出来,嘴上说着:“请自便,但,在此之前我能不能再问你几个问题。”她用陈述的语调平静地说出来,而反应迟钝又或是因为即将到来的自由而有些得意的史莱克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你没有我的带领下无法出去禁林对吗?”
“你到禁林里面猎食根本就走不出去对吗?又或者说,你到禁林,只是到一个变相的,专门为你而设的屠宰场一样。”她一字一句。
十分肯定。
史莱克正打算变大些,让自己看起来威武霸气,却被她的这些话堵的没了动作。半是好笑半是气地开口,:“那么你以为我怎么活下来?食物自动飞到我嘴边上?”
树林里静悄悄的,一时谁也没说话。
史莱克烦躁地打了几下地面。“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说的大部分对,但是,我并不是什么都吃的,也并不是什么都要杀掉的。你看看你,我就没有杀。在很久以前,我被关在里面没有多久的时候,我就决定,谁要是放我出去了,我一定会杀了他们!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来救我或者说是带我出去,那时候我祈求,就算有个人来陪我聊聊天也好啊,可是没有,没有!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我也是生灵啊!我需要说话!我也有一肚子的话!”他顿了顿,把头扭过去。“后来很长的时间里,我就跟无意间掉进来的老鼠什么的说话,可是我才听到他们的动静,刚过去,只要看上一眼,它们就会变成石像。制造我的人赋予了我戈耳工(希腊神话中长有尖牙头生毒蛇的怪物,其中最著名的是美杜莎)的能力,却没有给予我生物应有的社会活动的能力。”史莱克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你……”她想开口说点什么。
“但是直到后来,”史莱克猛地转身游走逼近了,金黄色的竖瞳盯着她“在我的苦苦心灵哀求中,我觉得这或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愿——一个自称是里尔德的男孩进来了!沉寂多年,甚至不知道被不被人所知的密室就这样被打开,而我,你能知道我时隔那么久,第一次与人说话的感觉吗?咝咝——咝——”史莱克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咝叫。“他会蛇语!当他请求我能不能帮他杀几个人的时候,我就同意了,这是当然的!后来,鸣叫的公鸡使我心生怯意——当然不是因为我听到公鸡鸣叫而害怕!而是我回想起了无意间跑到密室附近的几只老鼠说的话,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个灰溜溜的家伙说:学校里养的鸡真是越来越肥了,鸡血都那么好喝,我们跑到这地方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再去啃一次鸡血喝。我听时只觉得可笑和新鲜。我不知道我是否动了恻隐之心,当那只黑乎乎的绒毛大蜘蛛听到我的动静时,那么惧怕,那么恐慌,我想到了那些死去的老鼠,他们死前也是那样的表情。麻瓜也是,但我并不在乎,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一样的。但那个男孩太过于野心,我甚至觉得某些时候他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有颗疯狂又不甘的心,他的味道也并不好闻。后来他没有再出现在密室里过,于是我又一个人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你来了。”他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你是个第一眼看上去很舒服的巫师。”他说着,游曳到她身边来,“每个巫师身上都带有不同的气息……有的带着清香,有的有股血腥后干涸的味道,有的带着海的咸腥味,而你,比较好闻。”史莱克倏地昂起脑袋。“这是我比较相信你的原因之一。”
比较好闻……
较好闻……
好闻……
我又不是吃的。艾莉塔眉头突突地跳了几下,正打算开口。
“哎,你脸上有泪痕啊!你在幻想里看到了什么??是不是你渴望而不可得的!?”
“……”渴望而不可得……吗??如果她能得到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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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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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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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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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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