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断腿的神像,泪水越流越多,随即猛的睁开双眼,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们。
秦澜吓得缩在我身后,“师父,真……真被你骂活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淡然声解释说道:“并非是我骂活神像,而是不将这里的封禁破解掉,我们休想走到下一层。”
“这里看似是一个建筑,实则是无数个拼接在一起的空间,想要从一个空间前往下一个空间,必须经过二者衔接的通道。”
“我们面前的神像,就是建筑的钥匙,我们必须想办法将它激活。”
陈安宁目露期冀的道:“李先生,你能发现这里的奥秘,是不是在激活神像之后,就有办法对付它们!?”
我无奈道:“并没有。”
乔慧呆住了,旋即惶恐声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知道。”
敖广反应最快,直接飞起一脚踢翻了地上密密麻麻的烛台,又壮着胆子抱起桌上的木头神像,狠狠的撞在墙上。
接着,他又一脚踹翻了香案,整个屋子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可我知道,这样的做法没有半点作用。
整间屋子,是一个固定的局,所有香案蜡烛包括神像在内的摆设,都是局中的一个显相。
就像是大风撕扯得树木呜呜作响,当听见风声,把树砍了以后,听不到声音就以为风会消失,实际大错特错。
无论我们怎样做,这个房间内的“气”,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发凝实。
终于,断腿女人的木雕被阴煞之力包裹,木头的位置一点点化作是人身。
我拉着秦澜,一点点逼近墙角的位置,警惕的盯着女人,随时准备应对。
女人第一时间并没有对我们出手,而是端起地上一枚烛台,仰头吞下里面的蜡油。
吞下蜡油后的女人,嘴唇不动,喉咙里发出威严中带着女性高贵的特有嗓音。
“凡尘诸辈,再不悔过,更待何时?”
“你们中有身犯淫戒,有的心犯淫戒,死后即要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糟糕,这声音中带着蛊惑的作用!
秦澜和陈安宁以及乔慧,在这种声音下,变得浑浑噩噩,身体僵直的走到女人的身前,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三个人跪成一排,抬头迷茫的看着女人,而女人嘴唇在迅速蠕动,只是我并不能听到她在说什么。
女人在用幻术蛊惑三人的同时,我和敖广则被阴气汇聚的锁链,给死死的束缚住。
我愠声怒道:“你究竟用幻术对她们做了些什么!?”
女人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弧度,依旧用颇有些神圣的声音,诡谲语气说道:“这些骨子里铭刻着淫荡的女人,今天必须要死在我的手里,在阴曹地府慢慢赎清自己的罪孽!”
敖广尝试挣扎了两下,发现挣脱不开锁链,顿时怒吼道:“连最低等的畜生都知道交配,我们这些高等血脉,为什么还要受到束缚?”
“难道修炼自身到强大,不就是为了摆脱束缚,肆意妄为吗!?”
敖广本拥有龙族血脉,其体内人性与兽性参半,说出这番话没什么不对。
可女人鄙夷的盯着敖广,“人为万物灵长,要克己仁爱,遵规守矩,死后才能大罗升天!”
“你连人类都不是,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我给敖广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旋即整理了下思绪,平静声道:“你为什么能被供奉成仙?”
女人回答说道:“我不是仙,只是仙人座下的信徒,仙人的使者而已。”
我又问:“你是怎么当上使者的?”
此时,女人的面上才露出格外人性化的自豪,“我信奉教化,女人的贞洁大于性命,对丈夫要忠,对公婆孝,我死后人们为我供奉香火,我才成就了神身!”
说话间,神情挣扎的乔慧忽然眼神中闪过一抹果决,从喉咙里压低声音喷出几个字:“我是荡妇,我……我该死,只有死才能赎罪!”
说着,乔慧拿起桌上的烛台,拔掉蜡烛后露出尖锐的铜制铁器,正要往自己的天灵穴位置一点点刺下!
在喃喃念叨的同时,我能感受到乔慧心中的痛苦与挣扎,因此她在将烛台向下刺的同时,又不断颤抖抵抗着。
因此,她手掌向下的速度格外缓慢,约莫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彻底刺入!
所有人之中,以乔慧的天性最为放荡不羁,因此才会第一个受不了蛊惑。
反看秦澜和陈安宁,因其处子之身保存完好,并没有那么容易被蛊惑成功。
我无法动弹阻止,只能严厉声向女人喊道:“你教唆这些人自杀,难道就敢说自己一点欲望也没有!?”
女人不屑道:“我已经修炼克制多年,信奉女德,绝不可能有龌龊的想法。”
我反驳说;“你既说自己没有龌龊的想法,那么修炼多年,你究竟克制的是什么!?”
“我……”
“如果你敢承认自己并不龌龊,敢不敢看一样东西?”
女人下意识回答:“有什么不敢?”
我当即向敖广吼道:“快,把裤子脱了!”
敖广一脸闷逼,“啥?”
“想活命快脱裤子!”
敖广身子无法动弹,只能勉强把手掌贴着身体一点点向下移动,并一把扯开裤袋。
刹那之间,男性体征暴露无遗,女人看到的刹那闪过一抹慌张神色。
“肮脏之物,快滚开!”
一道澎湃的劲气,直接将敖广给掀飞出去,借着这一空当,我用力挣脱了自己的束缚,一把将即将自残的乔慧给推开!
女人暴怒的盯着我,“你敢亵渎神灵!?”
我手中握着敖广之前给我的玉佩,借助玉佩的力量,悄然诵唱着金光神咒。
淡淡金光在我周身撑起光罩,瞬间让秦澜和陈安宁以及乔慧清醒了过来。
可玉佩中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中消耗得格外迅速,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彻底消失。
等三人恢复冷静后,我将其拦在身后,自己则与女人近距离对峙着。
我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心无杂念,可看到敖广的身体时,为什么会暴怒?”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你若心里没有下三路的事,又何至于被亵渎?”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若是强行压抑人性,人又何至于称之为人?”
“你克制七情六欲,看似是为了修炼成神,实际不过把自己沦为男人的附庸,一个老实听话的木头!”
“世人供奉你,是供奉你痴,你愚,你从未把自己当人看,而是沦为他人的物件!”
“这种感觉,就像是保护自家的猪狗,真正的目的并非是保护,而是为了最后一步的杀之食肉!”
“否则,你被男人碰了双脚,为什么是你把双脚剁下来,而男人不用把手剁下?”
一番话语落下,女人如遭雷噬呆滞在原地,忽然仰天发出一声哀嚎,身体化作无数木屑纷飞。
与此同时,北边摆放神像位置的墙壁轰然坍塌,露出一个直通向前的长廊。
反过神来的乔慧,赶忙将手中的烛台扔掉,目光泛着晶莹泪珠望着我,“李先生,你又救了我一命!”m.χIùmЬ.CǒM
我温声说道:“你不必自责于自己的天性,修道讲究遵循本心,顺势而为,而非通过折磨自己,而达到成圣的目的。”
秦澜好奇追问说:“师父,难道你就凭借三两句话,就把这家伙给说死了?”
我不由笑道:“一个固执到能把自己双腿砍断的人,又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三两句话而改变三观。”
“正如同她所说的,她不过是贞女神庙中的一个侍奉着而已,本身并不是主神。”
“方才她因为我的一番话,外加上敖广脱裤子,心神有些动摇,被主神抛弃从而死亡。”
听得这话,乔慧不由得俏脸稍有些变色,“照这么说,这里还有个更为厉害的主神!?”
“是。”
这是一条延伸向前,没有回头路的禁地,无论后面藏着什么样的艰难险阻,现在我们唯有一往无前!
过了好一会儿,灰头土脸的敖广才拎着裤子爬入门内,颇有些不情愿的道:“李先生,下次有什么计划,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
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突发情况,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说下次尽量……”
破解此处禁制后,我们稍作休整,旋即沿着长廊继续向前方行进。
前方走廊之上,密密麻麻写着古文字,其中有些我并不能认全,只能靠着秦澜来翻译。
从秦澜口中得知,这些古文字中,记载的是一个又一个的贞洁烈女,所留下的事迹。
有女人的丈夫死后,按照婆婆的意愿,带着孩子改嫁给残疾的小叔。
还有的达官显贵,丈夫死后女人主动提出殉葬。
更有甚者,割自己的肉喂养陈安宁婆婆……
当秦澜将这些血淋淋的三从四德讲述之后,陈安宁和乔慧显得越发安静,就连我也不由得陷入沉默。
讲述过后,秦澜有些委屈的道:“师父,以前的人为什么这样欺负女人,难道他们不会反抗么?”
陈安宁攥紧拳头道:“如果是我,就算是咬牙拼到底,流干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我也要和他们拼命!”
对此,我只是置之一笑。
“安宁,你之所以会拼命,是因为从小就有人告诉你,自尊自立自强的道理,外加上这个社会,无时无刻的不在宣扬着男女平等。”
“如果你生下来之后,就有人不断在你耳边灌输三从四德的知识,把墙壁上的这些人当做榜样,你又会怎么办?”
“我……”
一时间,陈安宁陷入了迷局之中,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
乔慧老老实实的道:“我天生就耳根子软,还好生在现代,否则估计我也要在墙上挂着。”
秦澜颇有些幽怨的道:“不会的。你会被当成奸夫淫妇的典型游街,从而成为这些人的反面典型。”
乔慧开口刚要不满的反驳,随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好像真的是这样哦……”
我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秦澜的脑袋上,随即向诸人解释了三从四德,以及女贞的思想来源,免得待会儿遇见幻境,她们再被洗脑。
在古时战乱的年代,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大型战争发生。
打仗需要男人,运输粮草需要男人,甚至在没有机器的情况下,构筑城墙外加上防御工事,都需要男人。
这也就有了征兵役时,“老翁逾墙走”的著名诗篇。
一旦打起仗来,及其容易发生十室九空,全部都是孤儿寡母,以及老人的现象。
在军营里,还有一种叫做军妓的职业,可是驻守在家的苦闷女人,便成了重患区。
有与和尚道士通奸,还有邻里之间不堪入耳的传闻,以及私奔等事更是家常便饭。
为了稳住在外男人的军心,统治者们这才推崇三从四德,用教条化的方式,通过无数代人的积累,给人进行洗脑。
目的就是为了稳固统治,更好的控制人民,绝非是什么神圣之举。
无论何时,尊卑地位都是通过劳动能力来展现,因此在蛮力决定疆域的时代,女性一直处于较低的地位。
一直发展到现在,男女基本地位平衡,而曾经沿用了几千年的三从四德,也被打破并消失殆尽。
在这个时候,贞女庙中的神邸想要从禁地中复苏,恐怕并不合时宜。
秦澜一脸崇拜,“师父,这些道理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为什么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我平静声道:“这些道理我也从未曾听说过,只是自己猜测出的,这在道家学派中,可称之为推演。”
听得这话,陈安宁和乔慧不由得露出惊愕神情。
或许对他们来说,这种推衍的方式简直神乎其技,但在道家看来,则再正常不过。
在千年之前。曾有过袁天罡推衍出的推背图,其中许多预言,在如今都得到了验证。
而我只你过通过曾经发生的事情,抽丝剥茧出原本的真相,因此再正常不过。
越向前走,阵法束缚的能量越发孱弱!这就代表着我们离此禁地的核心越来越近,就相当于台风口最为寂静的风眼位置。
感知到能量变化,我站定了脚步,凝重声对陈安宁和乔慧道:“前方便是整个封禁之地最为危险的地方,一旦踏入其中,就可能遭受到生死的灾劫。”
“你们两个的实力相较孱弱,若是进入其中,不仅会影响到我们,也会平白无故的葬送掉自己的性命。”
陈安宁和乔慧只能听从我的吩咐,站在原地等待我们的消息。
原本我想着让秦澜也站在原地等候,可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一旦殒命在里头,秦澜也难逃一死,干脆就让她跟着,说不定还有些作用。
我和秦澜与乔慧一道,继续沿着冰凉石板前行,前方空间越发宽硕,终而走到尽头,来到一处巨大神坛前方。
神坛布置得格外工整,正中央占地约莫百平的平台,被雕刻成莲花底座,上方树立着一尊巨大石像。
石像穿着粗布长袍,身宽硕丰腴,没有眼耳口鼻,仅仅是妇女的轮廓。
而在神像的眉心之处,赫然有一块蓝盈盈的,拇指肚大小石块。
我能百分百的笃定,这石块与爷爷曾在虎丘山赠与的我那一块一模一样。
有了这块石头,就能够帮秦澜打开仙门!
正当我注视到石块时,其上骤然溢散出蓝盈盈的光芒,这光泽连成一片,将整个房间沐浴于其中。
奇幻诡离的景象之下,神像俨然化作一个女人,迈动着轻盈的步伐,缓步走走下神坛。
天地间的道元略有些恢复,虽然我没办法使用咒法,但勉强能够使用破妄之眼。
在破妄之眼的注视下,神女的面容随时都在发生着变化,甚至切换成慕容兰文,亦或者曾经的沙曼模样。
这种紊乱的状态,是因为被供奉的神女,正在尝试对我进行催眠,却被破妄之眼窥破,从而产生的诡异幻象。
我淡然声道:“别白费力气了,我道心通明,而秦澜灵魂近仙,我们两个都不可能被你蛊惑。”
话音刚落,敖广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他双眼猩红,嘴里喃喃的喊着,“小青,不要离开我!”
说着,敖广朝女人的方向一步步靠近。
神女面上浮现出一抹似青涩又妩媚的表情,温软声音道:“乖龙儿,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这是怎么回事!?
神坛上被供奉的女人,使用的明显是一种及其高深的魅术,能从人的身上读取出未完成的缺憾感情。
因此,我才能从她的脸上,看到慕容长青和沙曼。
可信奉三从四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使用高深至极的魅术!?
眼下来不及想太多,我只能向着敖广喊道:“危险,别过去!”
如果敖广能在我喊声的刺激下清醒过来,就证明他还有救,否则我强行上前拖拽,只可能被他反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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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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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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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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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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